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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犯下**叛亂、通?奸王妃這樣大罪的他,王始終都對他保持著最為崇高的友誼。王的決定是如此的‘正確’,讓人恨不起來。
可是啊可是……沒有王滔天的怒火,他的悔恨,她的淚水又該像誰來發泄呢?
一想到他要將這份悔恨帶進棺材,永遠的留在世間的長河,他就倍感折磨。於是,他去拜託了湖中妖精。
湖中妖精答應了他的請求。
於是,有一天終於聽到了自遠方傳來的召喚。
如果,從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是高貴的騎士的話……
如果他只是行為粗俗,蠻不講理的野獸的話;如果他是墮入深淵的惡鬼的話,或許就能發泄這份悔恨了吧?
是的,無限的發泄,無限的瘋狂才是他的出路。
野獸不會迷茫。
所以,也不會痛苦。沒有人會對野獸報以期望、有所寄託,野獸只會為了一己私慾,遵循自己的本能進行行動。
願望達成了,相對的,也該有所付出。
於是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曾許下的誓言,行動只為了殺戮以及發泄而存在。會為此而羞愧的自尊沒有了,為此而後悔的感情也沒有了。從他覺醒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冠以“狂戰士”的稱號。
變為這樣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就此解脫,就此沉落,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桀桀桀桀……”
這個聲音已經不能再代表著什麼了。但是,就算是這樣,此刻,跪倒在他面前的那位純白的騎士王,卻是曾經讓他又愛又恨的那位完美的王。
那驚艷的容貌,被寄託了無限的願望的高貴的身影,現在正絕望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昔日的王忘記了身為王者的驕傲和尊嚴,嘆息著。
☆、第三百零五章 戰意瓦解
眼神的交匯.
【我的朋友啊.你就真的這麼恨我嗎.】
【是的.我就是在等待著這一天.】黑色的騎士猙獰的表露著表現.但是內心卻依然忍不住哽咽:【好好感受吧.因為你的輝煌.我們曾經流過了多少眼淚.】
現在正是發泄的最佳時刻.無力反抗的王.墮落的黑騎士高高舉起了曾經的“無毀的湖光”.
【你就這麼恨我嗎.蘭斯洛特.】
【是的.就是這樣.吾王】
如果再那個時候.我不是一個忠義的其實.而是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那個時候.我不是一名忠臣.而是作為一個普通人而憎恨著你的話……
我說不定可以拯救那個女人.
黑色的劍落下.
……
疼痛.成了阿爾托莉亞現在唯一的感覺.
究竟是阿爾托莉亞能感覺到疼痛.還是疼痛這個概附身於阿爾托莉亞的身上.二者都已經無從分辨.阿爾托莉亞覺得.這都無所謂了.
記不清楚是第幾次被擊飛到空中.也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毫不費力的被打倒在地.
阿爾托莉亞已經放棄計數.正確的說是記不清楚了.
最強的劍士.劍之騎士.騎士王.這些所謂的榮耀稱號究竟是誰捏造出來的.現在的阿爾托莉亞就如同在暴風雨中的扁舟.
面對著蘭斯洛特揮舞著的墮落的“無毀的湖光“.阿爾托莉亞只能放棄自己的抵抗.甚至連一次像樣的反擊都沒有辦法搬到.
但是.即使是這樣.阿爾托莉亞的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不甘.已經絕望的心裡燃不起任何的鬥志.
此刻的阿爾托莉亞已經不再是“不敗的化身”.這樣的差距實在是悲慘的令人嘆息.
自己應該是要去救陳瀟峰的.自己曾答應過會保護好陳瀟峰的.不能輸在這裡阿爾托莉亞心裡明明很清楚.
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面對著蘭斯洛特和他的那把劍.根本不可能取勝.
“無毀的湖光”與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是成對.都是人類從湖中妖精哪兒得到的最高的寶劍.
但是此刻.那把劍被染的漆黑.心中的怨念產生的發泄讓昔日的聖劍墮落為了魔劍.
他曾今是獨一無二.俊美與神勇並存的“完美騎士“.他的騎士之道受人推崇.他的聲音和作風.都是所有以騎士為志向的人們的之寶.
但是此刻他卻投身於狂亂.血紅色的雙眸之中充滿來了憎惡.口中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我恨你他咆哮著.
我憎恨你他咆哮著.
企圖躲過他充滿怨念的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法還擊.沉浸於現時的淚水.阿爾托莉亞的膝蓋無力彎下.此刻.阿爾托莉亞能做的只是在受到致命一擊前.保護住自己的身體.
蘭斯洛特湖之騎士.
這個身份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真實.無法改變.但是.阿爾托莉亞卻依然不想承認.受人敬仰的他.居然會淪落為狂戰士.
阿爾托莉亞一直相信著.他們是摯友.
就算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而必須兵戎相見.但內心所遵循的一定是相同的.一邊是遵循騎士之道的王者.一邊是遵循騎士之道的臣子.
阿爾托莉亞相信他們之間一直存在著這樣的羈絆.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天真的幻想嗎.
阿爾托莉亞不能原諒.不能接受:蘭斯洛特死了之後.還在詛咒著那樣的結局.那樣的悲慘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