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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篝火損壞翡翠谷的草地,所以晚會在銀月海灣舉行。明月下,沙灘上,清風徐徐,帶著大海的氣息,人聲喧鬧,匯成歡樂的樂章。上千堆篝火一起點燃的盛景再次重現,不過這次人們的心境與剛登岸那天已經截然不同,沒有了恐懼彷徨,卻多了一份自信與希望。人們載歌載舞,盡情放縱,剛組建不久的藝術團為大家表演著一個又一個精彩的節目,掌聲如潮,歡聲雷動。而隨後果酒的派發,更是將晚會推向了最高潮,儘管是限量供應,但依然有很多人喝醉――他們是為了過去而醉,他們也是為了將來而醉……
篝火漸熄,夜色已深,但海灘上的人們卻毫無去意,直至通宵達旦。
趙星移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來,頭很痛,喉嚨乾澀,一口氣喝下一大竹節水才感覺好些。他原本幾乎不會喝酒,但昨晚被劉壯和李強愣是硬灌下了足有半升的果酒,雖然強撐著沒有醉倒,但其實已經是頭暈目眩,連怎麼摸回家的都不記得了。
出門轉了一圈,發現劉壯他們都還沒起床,估計昨晚也喝醉了。信步而行,又來到了科研區,眾多的科研人員都在忙碌著,趙星移四處參觀,不時的請教幾句,雖然只過了短短的一個月,但翡翠谷的科研水平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有力的支持了人們的各項建設工作。
這兩天趙星移沒什麼事,撲殺野獸的行動方案已經提交並獲得通過,燃燒劑和燃料瓶的研製與生產工作還沒完成,所以趙星移便整天瞎逛,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躺在大太陽底下,美其名曰做日光浴,其實是為了享受那種吸收陽光熱量時的舒適而已。
第二天正在吃晚飯,秋省身家隔壁的鄰居,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媽突然急匆匆的上門來,問有沒有見到她的兒子。一細問,才知道原來她十多歲的兒子中午放學後,吃了飯就出門說是去找同學去玩,可是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已經在谷里找遍了,可是毫無蹤影,孩子的父親這幾天正在畜牧區忙,晚上不回來,她一個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急得快要發瘋了。
趙星移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此時天已經全黑,而且因為陰天,光線非常暗,山谷周圍雖然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但是畢竟還有很多地方是人們沒有涉足過,完全不了解的。這個孩子如果此時還在谷外,這黑燈瞎火的,也許只要一個小山崖,甚至一個陡峭的山坡就足以造成危險。
趙星移和劉壯、楊蓉蓉放下碗筷就拉著那位大媽準備出門尋找,秋省身和陳瓊也說要去,不過最後還是讓陳瓊留下來照看婷婷,其餘五人一同出了門。
又在谷內仔仔細細的找尋了一遍,劉壯還跑到銀月海灣去找了個遍,依然沒有那個小孩的蹤影,大媽急的哭了出來,幾人一邊安慰她,一邊繼續尋找。
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孩的老師,又通過老師找到了幾個平常和這個小孩常一起玩耍的同學家後,人們才發現,失蹤的並不僅僅他一個,和他一起,還有兩個男孩也是一直未歸,家裡人都是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而另一個常和他們一起玩的小女孩則說出了他們可能去的地方――山谷西北方的一處溫泉,說他們三個去那兒玩過幾次,不過她自己並沒有去過,不知道那個溫泉的具體位置,也不知道距離有多遠。
知道了三個男孩去的大致方向就好辦些了,趙星移帶領著這幾個小孩的家人找到了他們這個居住小區的黃區長,當區長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後也是非常重視,立即找來了兩位副區長和所有的五名小區工作人員,簡單的磋商之後,他們隨即召集了兩百多人,一起出谷去尋找。
山谷西北方雖然還屬於平原丘陵地帶,但是山勢已經明顯高聳起來,有不少成片的密林,在這個方向上,距離翡翠谷兩公里之外的情況,人們就了解的很少了。
人們舉著火把,一邊呼喊著三個小孩的名字,一邊散開一線向前尋找著,沒有星月的夜晚,野外非常的黑暗,火把只能照亮身前兩三米的距離,路很難走,坡度很大,還有不少的山谷溝澗,這種情況下,如果那三個連火把都沒有的男孩亂走亂撞,肯定是非常危險的,他們的家人帶著哭腔不停呼喊著,但只有空谷的回音和被驚動的飛鳥走獸。
一直走了將近四公里,人們才終於發現了位於一個小山谷內的溫泉。這個小山谷基本呈圓形,直徑只有二三百米,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僅有一個窄窄的入口,位置非常隱蔽,真不知道那些小孩怎麼發現的。
走入山谷,略帶硫磺氣味的熱氣便撲面而來,山谷中大大小小分布著上百眼熱泉,有些只是湧出涓涓細流,有些則冒出碗口粗,一尺多高的水柱,所有的泉水都逐漸匯集成一條溪流,消失在山谷西南方山坡下一處低矮的崖壁下,看來那兒是條暗河。趙星移試了試水溫,靠近谷口的大概只有三四十度,正適合用來泡溫泉澡,但是越往裡泉水溫度越高,最裡面幾眼恐怕要接近沸水的溫度了,山谷中霧氣蒸騰,火把的亮度更顯微弱。
人們很快便在一眼溫泉邊發現了那三個男孩穿的草裙,但是隨後在谷中的尋找,卻再沒有發現其它的蹤跡。
山谷中沒有野獸活動過的痕跡,三個男孩也不可能不穿衣服就離開,那他們會在哪兒呢?人們紛紛猜測,三個人的家長則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