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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是您要的面。”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兒,一個麵館夥計端進來了兩大碗面。飛叔擺擺手說:“好,放茶桌上吧。”“嗯!”小夥計應著將面放在了我身旁的茶桌上。面熱氣騰騰的,一看就是剛出鍋的。順滑的麵條渾圓飽滿,泛著油花的清湯明澈靜爽,幾根青菜覆在上面翠綠惹人,大片大片的厚實的牛肉整齊的排列著甚是誘人。看著鮮美的飯食,我不自覺的咽了兩口口水。
飛叔看著我,笑笑說:“你一定餓壞了吧,別客氣,快吃吧!”“哦!”此刻的我飢餓難耐,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放下矜持,端起海碗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飛叔只是笑著看著我吃,一句話不說。很快,兩大碗麵條就被我吃了個精光,連湯都沒有剩一滴。
飛叔看我吃完了,關切地問:“吃飽了嗎?不夠還有呢!”飢餓的肚子被填飽了,此時我才發現,原來生活的美好可以這樣簡單的得到。我用餐巾紙輕輕地擦擦嘴角,然後對飛叔說:“飽了飽了!謝謝您飛叔,我確實餓壞了,讓您見笑了!”飛叔笑著說:“不用謝,不用謝啦,這沒什麼,一頓飯而以嗎!笑話什麼,年輕人嗎,就應該這樣,做起事來生龍活虎。”
我站起身,拾起茶几上的空碗,對飛叔說:“飛叔,您先座著,我去把碗刷了!”飛叔連忙攔下我說:“不用不用,你放這就行,會有人來收的,你坐下來,我們再聊聊。”“好吧。”我把碗放下,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飛叔,我身上現在沒有錢,不過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白吃白喝的,要不我在後廚房打幾天雜吧,用這個來抵我的飯錢。”
飛叔哈哈大笑道:“不用不用,我的後廚房人手很充足,用不著你。”我想了想了說:“那您看您家裡有沒有什麼裝裝卸卸的活,我都可以乾的,別得沒有,力氣我有的是。”飛叔說:“不用不用,那也不用你的,不要跟我這麼客氣嗎,再客氣就傷了我們同胞的感謝嘍!”我說:“好吧……可是我不能白吃白喝的,再怎麼著您也得讓我干點什麼,也好讓我報答您對我的恩情。”
飛叔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不就是一頓飯嗎,再說了,就是有什麼活也不能讓你干呀,你看你,這還帶著傷呢!對了,這傷是怎麼一回事呀?”我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自己受傷的左肩上,心想,終於引入正題了!“沒什麼……沒什麼……路上被車碰了一下。”我隨意地說道。飛叔顯然對於我的回答並不滿意,他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說道:“我先前也學過一些簡單的傷病救護知識,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用些藥,新德里天氣濕熱,感染了可不好!”他說著,竟然開始拆起了我肩上的紗布。
我本想阻止他,可轉念一想:算了,由他去吧,也許人家是好心呢,沒必要草木皆兵,再說傷口也確實需要換藥了。
飛叔打開紗布看了看傷口,說道:“嗯,傷得不輕呀,不過還好,先前用得藥不錯,傷口沒有感染。”飛叔說著,又從辦公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急救箱。他從急救箱中取出藥為我敷上,然後又用新的紗布為我重新包紮好了傷口,最後又遞給我兩片消炎藥。“喏,把這個吃嘍!”
我接要藥片,就水服下。
看我吃完藥,飛叔忽然表情一變問道:“小伙子,你的傷不簡單呀,好像是槍傷嗎?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聽到飛叔的問話,我馬上警惕地從沙發上彈起,雙手本能地攥緊了拳頭。“飛叔,您這話的意思是?我流浪他鄉,身上又有傷病,請您不要為難我。”飛叔看到我的反應,馬上皮笑肉不笑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別緊張,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方便說就算了。哎!你後面這是背得什麼呀?”飛叔忽然將手伸向了我背後的布袋。
“別碰,對不起飛叔,實話跟您說吧,我是一名執行特殊任務的工作人員,這是我朋友的骨灰,別得您最好就不要再問了,我現在馬上離開就是了。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再見……”說完我衝著飛叔深鞠一躬。“慢著!”飛叔攔住我:“別走呀,你還沒有給我飯錢呢。”
“這……”我想了想說:“對不起,我身上現在真得沒有錢,等我和我的夥伴接應上以後,我會把錢給您送來的。”呵呵……聽到我這樣說,飛叔表情一換笑著說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幹嗎要這麼認真呢。來,坐下……”飛叔再一次把我讓坐在了沙發上。
飛叔說:“其實你是幹什麼的我一點都不在乎,剛才呀,只是跟你逗笑嘞!”“哦!那是我神經過敏了”我壓抑著緊張的心情儘量平靜地說道。飛叔說:“小伙子,不瞞你說,我除了開了這家麵館外,還與人搭火弄了個場子,你也知道的,現在生意難做,僅靠這樣一家麵館,一家老小哪能吃飽肚子。我今天一看你就曉得你是一身本事,如果你覺得飛叔我還行的話,能不能到我的場子,幫著打兩場呢?”“打兩場,什麼打兩場?”我疑惑地問道。
飛叔說:“我開的場子是打黑拳的,你幫架架台就行!就打兩場就行,不但面錢你不用給,而且我還會每場給你5000盧比怎麼樣?”“架架台”應該是黑話,我雖然不知道它的具體意思,但是也能琢磨出個大概來。我一拍大腿,心想自己怎麼就進這麼一家黑店呢,現在搞得自己進退兩難。我是不能用戰場上的方法,像殺死敵人那樣殺死飛叔逃之夭夭的,怎麼辦呢?也罷,我轉念一想,反正已經上了賊船,暫且先應承下來,正好自己現在也缺錢,先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