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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說:“沒錯,我們泥鰍的雙手是最有力、最能夠創造奇蹟的。好了,我們走吧。”“嗯!走吧……”我點點頭,與傑森並肩走出了房間。
大街上,依然車水馬龍;擁擠的街頭人頭攢動,人流往來如梭。傑森與我並肩走著,並東一句西句地跟我聊著天:“泥鰍,你的情況看上去比我想像得要厲害很多。”
“什麼?”我問傑森:“你指的是什麼,什麼厲害很多?”傑森說:“我的意思是你的頭髮,竟然脫得這麼幹淨。”“哦,你說這個呀!”我笑著說:“沒什麼,頭髮掉了還能再長出來的。對了,山姆教官怎麼樣了?”
傑森說:“教官的情況不是很好?”“什麼?”我焦急地問:“他怎麼了?”傑森說:“他除了像你一樣脫落掉了全部的毛髮外,還徹底失去了一條右腿。不過教官面對自己的殘疾倒是挺坦然,他說換條假腿一樣能走路。”我淡淡地說:“是呀,其實相對那些犧牲的戰友,我們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很幸運了。”傑森說:“是的,教官他也是這麼想的,他說怕死怕殘就不會選擇當兵了。”
我淡淡地說:“山姆教官,他真是個好兵!”傑森說:“泥鰍,你也是個好兵。不是嗎!”我笑笑說:“也許是吧。”
“泥鰍,給你看看這個……”傑森從身上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我。我接過照片一看,照片上是一具腐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體。我問傑森:“這是什麼人?”傑森說:“這是板道龍,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給他注射進體內的AIDS病毒竟然發生了特殊變異。你看看……”傑森咂咂嘴接著說道:“就是因為AIDS病毒的特殊變異,板道龍的死相變得這麼醜陋。我想他的體內一定還存在另一種特殊的病毒,不然AIDS病毒的不會發生這樣的特殊變異。”
我看著照片上板道龍的屍體,這屍體是正值青春壯年的柳輝的身體,可從照片上看,這具軀體沒有任何青春的氣息,有的只是醬紫色的爛瘡和乳白色的膿液。我深思了一下說:“傑森,你說古里塔爾組織是不是已經悄悄地對聯軍各國發動了生物細菌戰了呢?”
傑森說:“很難說,古里塔爾組織滅生技術的研發水平實在是太高了,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們會做出怎麼樣喪心病狂的事來。”我問:“總部那邊有什麼動作沒用?”傑森說:“總部一直都非常關注古里塔爾組織的行動,而對於他們生化武器技術的調查更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相信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一手信息資料。”
“嗨……”我嘆了口氣道:“相對於人類自己研究出來的武器,人類本身反而倒顯得太過渺小了。”
不遠處的街邊,坐著一個失去雙腿的老邁乞丐。我看看他,然後對傑森說:“傑森,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傑森問:“什麼事?”我說:“沒事,去去就回。”說完,我邁步走到了那個乞丐的身邊。我從身上摸出一張紙幣,蹲下身,將紙幣放進他面前的破舊紙框裡,然後笑著淡淡地對他說:“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乞丐微笑著沖我點點頭:“謝謝你孩子,也希望你能過得更好一些。”我點點頭,站起身,邁步折回來處。
“傑森,我們走吧。”我淡淡地對傑森說道。傑森問:“怎麼想起給乞丐施捨錢了?”我淡淡地說:“每一個生命都有敬畏另一個生命的責任和義務,我這不是施捨,相反,我這是在向那位老人乞求得到生命的意義。”我說著,又將目光轉向那個乞丐,那個乞丐依然還在那裡靜靜地坐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傑森問:“他有那麼高深的智慧嗎”我想了想說:“他有,如果他的生活不像現在這麼貧寒的話,他一定能夠說出所有偉大哲人們能夠說出來的那些道理。”
傑森說:“泥鰍,我覺得你要學會歸類,那個乞丐是社會上最卑微的生命,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笑笑說:“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並不重要,對於生命而言,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
傑森說:“泥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的話總是那麼讓人不可琢磨。”我淡淡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板道龍的屍體對我觸動非常大,這讓我不自覺得開始感嘆起了生命。知道嗎,傑森?那具屍體曾經是我無比熟悉更又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即便他曾經無情的迫害了我,但我仍然清晰的記得我們在一起穿軍裝的日子。”
傑森笑笑說:“泥鰍,你不應該這樣毫不吝嗇給予別人你的友誼和感謝,你應該把你的友誼和感情給那些真正值得你去交往的朋友,比如說我,你應該把這份友誼之情多分給我一些……”“哈哈哈……”我笑著一拍傑森的肩膀道:“你真是太有智慧,傑森!你說得沒錯,你是一個非常值得交往的朋友,而且你還是我人生最大的財富之一。”
“是嗎?”傑森笑著說:“泥鰍,你真得這麼認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真是太高興了。”我笑著說:“真得,我真得這麼認為,因為只要有你在,我心情就永遠不會有陰鬱。”傑森說:“既然這樣,泥鰍!我向你保障,無論在任務時候,我都不會讓你後悔交到我這個朋友的,甚至我會讓你因為交到我這個朋友而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