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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幾天幾夜,我漸漸醒來。可當我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向我的頭部割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圍在我的周圍。
我驚得本能的一側頭躲過了割過來的手術刀,然後用盡全力從手術台上躍起,並隨著逮住離身最近的一個醫生攬進了懷裡。我用力地掐住醫生的脖子,怒呵道:“你們想幹什麼?”幾個醫生被我的舉動驚得一呆,其中一個對我說:“別緊張,別緊張,我們在為你治病呢!”守在門外的兩個敵兵聽到動靜,也隨著沖了進來,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給我治病!哼,別想騙我,都給我閃到一邊,讓我出去。”我邊說著邊一步一步地向門口移動。被我掐住的醫生似乎想說話,可無奈我掐的力量過大他只能痛苦的掙扎。一個醫生說:“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的醫生要被你掐死了。”我哪裡肯聽他們話,一邊繼續用力掐住懷裡醫生的脖子,一邊大聲地怒斥他們閃出路來讓我出去。眼見著被我掐住的醫生口吐白沫就要斷氣,手術室的幾個人都順從的閃到了一邊。
我慢慢的移動到門口,然後將懷裡的醫生猛得往屋裡一扔,轉身就沖了出去。我像匹脫韁的野馬一樣,瘋狂地奔跑醫院陰暗的走廊里,敵兵在後緊緊地追趕,但也許是在醫院的原因,他們並沒有向我開槍。
我拼了命地向有光亮的地方奔逃,可是曲折深長的走廊就像一座迷宮一樣,似乎永遠也跑不到頭。走廊的四壁迴蕩著雜亂的腳步聲。我邊跑邊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這是哪裡……這是哪裡?”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不知從何處突然閃了出來,並在我未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一把將我拖進一座暗室。
我奮力掙脫黑影對我的束縛,一擊邊腿將他踢翻在地。黑影反應也很快,隱約感覺他就勢側滾到一邊,然後縱身一躍向我撲了過來。我本能的擺好格鬥架勢,迎接他的來襲。可是黑影此躍卻為虛招,他沒有躍到我的身邊,而是變招來了一個掃蕩腿,將我打倒在地。緊接著他又一步跨到我的身邊,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剛想發作繼續與他搏鬥,卻聽到他小聲的對我說:“泥鰍,別打了,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裡似乎一下子燃起了一顆照明彈。我放鬆了緊張的神經,淡淡地說了句:“捷,你終於肯現身了!”捷鬆開勒住我脖子的手臂,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雙手抓著我的肩膀關心地問道:“泥鰍,你還好吧!”暗室里漆黑一團,面前的捷仿佛只是一團凝聚的空氣,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卻無法看見他的身形。
不知為什麼,自己的鼻子一酸眼淚竟然沒出息的流了下來。我極力穩了穩壓抑和痛苦的情緒,回答捷說:“我還好!你呢!”捷說:“這些天你受苦了,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脫離虎口。”“幫我脫離虎口?”我自言自語似的重複了一遍捷的話後,忽然想起特戰隊執行“鲶魚”偵察任務時武裝直升機的失事。
我猛地揮出右拳打在了捷的太陽穴上,然後弓步衝到了捷的身旁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叛徒,是你出賣了我們對吧!今天我就殺了你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捷沒有防備我突出其來的動作,掙扎著但還是極力壓低聲音地對我說:“泥鰍,你……你瘋了嗎,快放手,我不是叛徒,告訴你,你們前指的一個叫柳輝的才是叛徒,是他出賣了你們。”“柳輝!別想騙我!”我根本不相信捷的話,還是依然用盡全力掐著捷的脖子。捷顯然被我的行為激惱了,他用膝蓋猛地一磕我的肚子,然後抓住我手鬆的一剎那,擺脫掉了我雙手的束縛。身體本就虛弱的我哪裡經得住捷這樣的擊打,身體晃了兩晃就摔倒在了地上。
捷再次把我扶起,對我說:“泥鰍,你他媽混蛋,怎麼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不相信呢!”我強忍著巨痛對捷說:“不是我不相信,是不敢信,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代號,你又怎麼加入‘古里塔爾’的。”捷反問道:‘代號’,什麼‘代號’?我說:“泥鰍!”捷說:“這不是你的小名兒嗎,小時候大家都這樣叫你的。”我恍然大悟,但是仍然堅定地說:“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捷有些不耐煩地說:“信與不信你沒得選擇,告訴你,現在除了我沒人能幫你了!知道嗎,現在敵人還是你的敵人,戰友卻已不再是你的戰友!”“為什麼?”我有些惱怒地問道。捷說:“我現在時間緊張,以後有機會再一一給你解釋清楚,現在我只撿緊要的跟你說。我的腦袋裡被敵人植入進了一枚晶片,所有的行蹤舉動全部都在敵人監視之下,所以,惟有在這樣一間擁有屏閉功能的地下室里,才能跟你這樣面對面的交談。”
我靜靜地聽著捷的敘說,捷見我沒什麼反應,於是問道:“泥鰍,你在聽嗎?”我說:“是的,我在聽!”捷說:“我三年前意外進入‘古里塔爾’,一直潛伏至今,三年裡我搜集了很多重要的情報,但是因為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經被暗殺,所以我一直孤立無援,苦苦地堅守著信念等待時機。”
我問捷:“你剛才說到了柳輝?”捷說:“是,他是打入前指的內鬼,你認識他?”我說:“曾經在一起集訓過,但不是很熟,你說他是叛徒!”捷說:“沒錯,前崗軍火庫的爆炸事件、遂寧將軍被暗殺、你們特戰隊的遇襲包括你的被縛都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不但如此,他還栽贓陷害污你叛變,現在你已經成為被自己部隊即令通緝的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