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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儀帶著朱緯地象軲轆一般在地上翻了七八個筋斗,由於徐風儀鑽到朱緯地懷裡,有朱緯地的身體作墊子,當慣性作用停止下來時,徐風儀翻身從地爬起來,一點事也沒有。而朱緯地卻被摔得頭破血流,頓時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噁心起來。雖然朱緯地在比武前喝了幾盅酒,但他一向對酒精耐受度很高,可以說千杯不醉。這時他卻跪在地上大吐特吐,連黃膽水也吐了出來。不用說,這場比武朱緯地輸了,畢竟他吐得一塌糊塗,已無力再戰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朱經天看見徐風儀使出這麼厲害的絕招,也禁不住鼓掌喝彩起來。能使出這種充滿創造性絕招的人,絕不是省油的燈,絕不是任人欺負不敢還手的二貨。朱經天覺得他不用和徐風儀比試了,則使他親自出馬,也占不了上風,最多與徐風儀打個平手而已。於是他叫家丁上前扶起朱緯地,安排朱緯地下去休息。而他卻攬住徐風儀的肩頭呵呵大笑道:“人材,人材呀!你就是我們尋找千百度的武學人材呀,莫說讓你帶幾個兵,就算是招你作入門女婿,給你一半家產我也願意。”
劉倚玉看到心上人已獲得朱經天的賞識與重視,也很是高興。但聽朱經天開玩笑說招徐風儀作入門女婿,頓時臉色一沉,醋意大發,扯開嗓子亂嚷道:“你不用招他作入門女婿,給他一半家產就行,我替你說服他給你效力就是了。”
次日中午,朱經天、朱緯地手提禮盒,結伴來到客房,找徐風儀出外吃酒,順便磋商請徐風儀協助朱府防倭的事體。因為雙方需要談價錢,在家談就提不起勁來了,所以朱經天想請徐風儀到酒樓去商洽。就拉著他的手說:“徐兄弟,我們跟你磋商一下防倭的事體,不知你要價若干,咱們就到酒樓去談吧,一邊喝酒,一邊洽談價錢。今日與你同樂一天,不醉無歸。”
劉倚玉也想跟著徐風儀去吃酒,朱經天早有準備,把禮盒塞到劉倚玉手裡說:“男人談事體,最怕婦道人家插手干涉。我已給你賣了糖果瓜子了,你在家慢慢享用吧!男人的事你就別管了。”劉倚玉打開禮盒一看,看見裡面裝滿瓜子、花生、栗子、杏仁和核挑之類的果子甜食,頓時笑逐顏開,就懶得管朱經天跟徐風儀洽談什麼事情了。男人不需要女人作監軍的時候,女人硬是湊上去,那是自討沒趣,那種不會看風勢的女人遲早被男人狠揍和修理的。
原來朱經天、朱緯地想請徐風儀出外去吃花酒,他們認為男人都喜歡吃花酒,即使是看似一本正經的徐風儀也慨莫能外,即使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也慨莫能外,即使有後宮三千的皇帝老兒也慨莫能外。北宋道君皇帝宋徽宗後宮美女何止三千人?但他到頭來還是象老鼠打地洞一樣挖了條地道偷腥,迷上煙花女子李師師。好色是男人的人性弱點,賤男就算娶了仙女,也還想嘗嘗妖精的味道。大多數男人都是博愛的人,只要有機會,有實力,可以同時愛上一萬個女人。專一愛著一個女人的男人,要麼是沒錢,要麼是個二貨。
朱經天很清楚收賣徐風儀並讓他替朱家賣命,必須要給徐風儀三樣東西,一是虛名,二是金錢,三是美女。跟倭寇拼命隨時都會死人,只有這三樣東西才能收賣死士捍衛朱家的利益。虛名不是一天可以成全別人的,只有金錢美女是實實在在讓人低頭服從的“硬通貨”,只要是人,就認這個理。朱經天是不會向徐風儀灌輸什麼為大義而獻身的道理,因為他認為這是廢話。朱經天肯定是會給徐風儀銀子的,但給多少?他也有底線,他認為你只值一千兩,就不會給你一千一百兩。這時候就要非要用酒色才能套出對方的底線來,看看自己將要重用的人需要多大的價碼?到花街用女色收賣人心,是慷他人之慨的行為,反正花街的美女也不值幾個錢,懂得人性弱點的雄主都樂於用這種方式收賣馬仔和打手。
舊時在妓院中飲酒作樂叫“吃花酒”。花,指煙花女子。“花酒”起源於何時,大概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就有這方面的描述,具體的時間在正史上無法考證。每當太平盛世,國運鼎盛時期,吃“花酒”最為盛行;上從帝王宰相,下至販夫屠卒,吃飽了每天都喜歡在青樓酒肆間,大飲“花酒”;就算文壇理學鴻儒,雖然謹肅老成,理性節制,但他們也喜歡吃“花酒”這個調調。加上文人/騷/客,狎/妓/風/流,並有詩句留世,更為這習俗推波助瀾,使之盛傳不衰。
吃花酒是那時交際應酬的必定程式之一,當然也少不了情/色交易的事情,大眾化的花酒是一種休閒娛樂行為,它具有以下幾大功能,其一,公關活動,特別是危機公關時作用猶大;其二交際興奮劑;其三感情催化劑;其四場面調味劑。有些人也許認為喝花酒純屬是娛樂行為,那就錯了。喝酒同於工作,而且有時是很重要的工作。所有雄主需要馬仔和打手賣命的時候,都請馬仔和打手喝一頓花酒壓壓驚,鬆弛神經。這樣馬仔和打手也就才找到邪惡源動力努力工作了。
湖州雲水街的街道是一條破破爛爛的泥沙路,沿街建有幾十座閣樓,馬路過車都掀起一陣滾滾的蔽天浮塵。雲水街的街道雖然很短,只有區區幾十碼,但是這條街道的人氣卻是十足,搞的有聲有色。湖州窯姐們一般都駐紮在這裡,所以有很多知道這地方有料的熟路客人,往往先到雲水街找到妹子們,然後才決定是不是到廚房點菜。妹子們大都會點調情的手藝,比如說黃/段子,或者猜黃/色謎語,當然還會跳艷/舞,掰棒子之類的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