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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也乜斜著雙眼對松芳冷笑:“我敬重王公子為人,願意為他作任何事,他叫我做大,我就做大;他叫我做小,我就做小。用不著你對我指手畫腳。”小惠氣勢洶洶地回擊松芳。
一刀搖頭嘆氣,看來三女共事一夫的設想不知能不能實現。小惠與松芳這兩個女人太自私了,占有欲太強了,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她們都有獨占一個男人的念頭,一刀決定做個和佬,居中調停這件事。要博得王婆留好感,她也只能這樣做了,於是她笑吟吟道:“你們不要吵,他要我還是要你們呢,讓王公子自己決定!”一刀這句話夠狠了,擊中問題要害,足可以讓任何一個無腦天仙為之束手。
突然間遇到這麼多女孩競爭自己,王婆留驚喜若狂,也不知身在何處,仿佛飄蕩雲端漫步一樣,感覺很怪異。這是一件多麼荒唐可笑的事情呀!王婆留終於相信命運了,他命里註定有這種桃花劫。王婆留也不是笨蛋,既然遇上這種好事,他才不會錯過。一刀、小惠與松芳這三個女人都緊張、認真地望著王婆留,懇請王婆留作出選擇。王婆留沉吟良久道:“你們三個都很好,我都捨不得!”這是生物性的經驗反應,或者說是本能。本能決定王婆留作出這樣自私自利的選擇。
一刀、小惠與松芳她們作為女戰士,很清楚什麼叫戰友。戰友關係就是哪種超越一般友誼、超越愛情、超越生死的情誼,連生命都可以為對方犧牲,還有什麼不捨得,還有什麼不可以與戰友分享的事情?
火焰燃燒起來了,只能呼喚雲雨來湮滅。王婆留已經分不清要與不要的區別了,他只知道我要,我一定要,三個都要。接下來就毋庸作者贅述了。王婆留迷迷糊糊的就跟三女跑到被窩做那事,玩4P混戰一場,直至五更方歇。
天亮後,三個美人也先後穿上衣服走了。王婆留帶著一身疲憊起床,把昨晚混戰中踢到地上的鄉井土袋子撿起來,往腦門猛叩幾下。做那事時神志不清,過後他心裡又非常糾結、後悔。──我怎麼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干出如此卑鄙無恥的事呢?趙貞!──對不起;玉蘭姐!──對不起!──我是個罪人,──我是個小人!王婆留面對東南方向,跪地叩頭請罪。
王婆留承認自己的靈魂自私骯髒,面對一刀、小惠與松芳這些投懷送抱的愛慕者,他無法拒絕。人性就像一張貨幣的兩面,一面是神性,一面是獸性,王婆留在這張貨幣的兩面不斷地遊走,其實也是一次次道德與欲望的交鋒,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個路口應該向左還是向右。
第五十八章 櫻木露娜
“櫻木露娜,你在海邊等什麼?”
鹿兒島海邊灘上,一個頭扎蝴蝶雙髮髻結的年齡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美少女正赤足佇立在慢慢漲起的潮水中,目光帶著一點哀愁,一點憂鬱,一點無奈,望著天邊變幻無常的白雲怔怔出神。風雖然吹乾了她的眼淚,但雙腮上的淚痕猶見。少女緊皺的眉頭,仿佛凝聚著她心底中糾結多年的痛苦。
“櫻木露娜,你在海邊看什麼?”
櫻木露娜似乎還沉浸在痛苦不堪的往事回憶中,對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問話恍若不聞。
老人有點不耐煩了,握拳上前敲了一下少女的腦殼,不滿地道:“櫻木露娜,你沒事總愛在海邊發呆,時候不早了,該替師父做飯啦!你在海邊等什麼?等太陽下崗?”
“服部半藏師父,徒兒在等我哥哥回來。”櫻木露娜說這話時,眼晴又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打從四歲開始,便站在這裡等你哥哥回家,等了十六年了,你哥還沒回來,你還等什麼?”服部半藏看著櫻木露娜臉上顯現出一付固執並且堅定的表情,心下不免有點生氣,他亳不違言地給櫻木露娜當頭潑下一桶冷水:“你再等十六年,你哥哥還是不會回來。讓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哥哥已經死了,骨頭都只怕腐朽了。”
“不,我哥哥還活著。”櫻木露娜拒絕接受服部半藏的大實話。
“丫頭,要我說多少次?你哥哥已死了。”
“不,我哥哥還活著。”
“丫頭,你這麼固執堅持你哥哥還活著,你憑什麼認為你哥哥還活著?”看著自己的徒弟執迷不悟,堅持己見,服部半藏既生氣又無奈,只得跟櫻木露娜論起理來。
“我哥哥每年給我寄四兩銀子回家,這不證明我哥哥還活嗎?”憑著這一條理由,櫻木露娜堅信她哥哥還活著,只是關河阻隔,路程迢遠,不便回家罷了。
“那不是你哥哥寄給你,那是你哥哥一個朋友,以你哥哥的名義給你寄錢。丫頭,你蒙在鼓裡十幾年了,醒醒吧。”知道內情的服部半藏,終於忍不住打開天窗,向櫻木露娜透露實情。
“是誰,誰以我哥哥的名義給我寄錢?我不信,我不信有這種人。一個跟我素不相識、無親無故的人,堅持十六年給我寄銀子?不可能,我哥哥一定還活著!”櫻木露娜覺得自己想的理由不錯,當然也被自己的理由說服了。
“不要大驚小怪,這種小事大部分真正的武士都可以做到。他還會寄銀子給你,直至你嫁人為止。”服部半藏輕描淡寫地道,略作停頓,又繼續強調說道:“那是武士(道)精神,對朋友守信諾有情義,這是大多數武士都遵守奉行的潛規則。小丫頭,你少見多怪罷了。希望你受人恩惠,懂得感恩,將來也成為一個真正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