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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婆留哈哈笑道:“大叔,你的功夫不錯,奈何身子單簿,遇上猛漢自然吃虧,我建議你象豬一樣多吃點,長些肉膘,這樣你就經打了。我們作為獵人,打獵打倒一頭肥豬,心裡也會痛快一些。”說話當兒,他仍是全神貫注地戒備著斬鐵,防止他搞小動作突然施襲。
忍者飛檐走壁,要一付勻稱苗條的身材,身子自然不能長得太胖。與對手正面碰撞也不是忍者所長,暗殺才是忍者的特長。斬鐵也沒在意王婆留嘲笑,他並不覺得王婆留的武功比他高明多少,他吃上這個大虧,完全是自己沉不住氣倉惶出擊的結果所致。聞言不屑冷笑道:“你是哪山來的猴子,敢在老子面前胡說八道,看老子慢慢收拾你。”說著,又用飛抓攀梁附壁。
王婆留連忙向斬鐵叫陣道:“有本事別在樑上竄來竄去,我們到外面去一比高下。”
斬鐵不答,爬到樑上,找到一件衣服往身上一罩,說也奇怪,斬鐵穿上這件神奇的衣服後,身子如空氣一般失去蹤影。
王婆留看到這景象吃了一驚,傳說中的忍者變化之術居然是真的。首次見識這種近景“魔術”的王婆留感到匪夷所思。作為戰士在戰場感到恐怖源於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現在對手竟然活生生從自己眼前突然失見去蹤影,讓王婆留感到無比震撼和不安。敵人在暗處,我在明處,這場不對等的戰鬥簡直無法進行下去了,身處危機境地的王婆留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王滶揉掉眼中的泥沙,鬥志又起,強打精神站到王婆留身側道:“兄弟,那位大叔哩?這傢伙專門用下三濫手段暗算別人,就算贏了也不見得臉上有光。不過,這是他的本等伎倆,他吃這行飯,就用這些手段蒙人,也怪不得他。但他的暗器似乎用得不錯,可謂十分了得,我都不少心著他道兒了。咦,這位專門躲貓貓的大叔呢?”四下看不見斬鐵,王滶也很愕然。
王婆留道:“這傢伙膽小怕死,又躲起來了。不過,我能感到他的氣息,他在離我們七八丈外的地方。”
“在哪裡?在哪裡?”王滶東張西望,什麼也沒有發現。
王婆留道:“嗯,我們自到這九州平戶津之後,一路行來,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忍術了。這可能是一種忍者專門用於隱身的幻術吧,東瀛的忍術門派眾多,玄之又玄,我們不能盡窺其奧秘。不過我們得小心應付這個忍術近乎變態的傢伙,這傢伙對我們而言,確是一個威脅。”
“咦,這是……”王滶滿臉疑惑,指著七丈之外一個木箱想向王婆留尋求答案。
王婆留示意王滶噤聲,隨即拖刀往木箱衝去。憑他記憶,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好象沒有發現這屋裡有木箱,這個木箱肯定有問題。
當王婆留放開大步向木箱撲過來時,躲在木箱裡的斬鐵有些耐不住了。這木箱雖然做得幾可似假亂真,卻是紙糊的,份量極輕。所以當他從地洞裡搬出這個並藏身箱內慢慢靠近對手時,王婆留他們渾然不覺。這時斬鐵看見王婆留識破他的行藏,心下十分驚異。加上他剛才與王婆留硬碰拼刀,經過一番劇烈的運動,元氣尚未恢復,不敢再跟王婆留正面衝突。
假木箱有容觀察敵情的縫隙,斬鐵自然可以看見王婆留的行動。眼見王婆留提刀衝來,斬鐵終於動了,猛然起立,雙掌一推,把假木箱拋上半空。不過他快,王婆留更快,就在斬鐵準備拔刀時,王婆留已撲至他身側,看準他左胸第二根和第三根脅骨之間,一刀疾刺而來。斬鐵顧不得拔刀,就地一滾,僥倖躲過王婆留致命的衝刺。
王婆留一擊不中,收刀再劈。斬鐵大駭,滿地亂滾。只是這次他沒有那麼幸運了,屁股讓王婆留的刀峰劃破,裂開一道西瓜開瓤似的大口子,狀甚難看。斬鐵大叫一聲:“小子,算你狠,老子不跟你玩了。不過,你別得意,我會報仇的。”斬鐵丟下這句話,幾個旋身,滾到一個機關之上,地面豁然洞開,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斬鐵一頭往洞中扎去,撲通一聲,就失去蹤影。這就是忍者所謂的土遁術,雖然不是什麼幻術,逃命時卻十分管用。
卻見王婆留只是默默站在洞口發呆,並不打算進洞追趕。王滶有些奇怪,望著王婆留疑惑地問:“他受傷了,你怎麼不追上去結果他。”
王婆留搖搖頭,道:“櫻木露娜曾經告訴我,遇上使用土遁術的忍者要小心,土遁地道有陷人的竹箭陷阱、噬人的毒蛇泥坑、夾層傷人的槍洞劍縫以及其他一些出人意料的機關。對手儘管受傷,戰鬥力仍在。我憨乎乎下去,兩眼發黑,亂摸一通,我的死亡概率比對方大得多。貓抓老鼠撲下河──我不能那麼傻!”
王婆留在前,王滶背著山本流水在後,繼續深入大黑屋。穿過一個栽滿櫻花樹的天井,又走到一間大殿上。在哪裡,王婆留好象走進一間裁縫店,四面都是衣櫃,滿屋都是女孩子花花綠綠的衣服。玄武老人孫女彌生就算是個白痴,得到爺爺如此寵愛驕縱,也不枉來世一場了。
大殿中央一張圓桌上,正放著紗雪櫻花和穗花明日香新買不久被盜搶的衣服。王婆留見畢大喜,馬上用一個包袱收拾起來,負在背上。王滶揮舞倭刀,劈爛幾個衣櫃。突然聽到旁邊一個衣櫃傳來輕微的喘息聲,誰躲在衣櫃?王滶無比驚詫,後退丈余,伏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