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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竹君心情不佳,也沒好聲氣地回復他道:“什麼幻劍奇擘李寬心,沒聽說過。”
李寬心大失所望,生氣地道:“切,你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聞。”
邵竹君點點頭道:“對,我是井底之蛙,不認識幾個姓李的朋友。你最好改姓邵,這一來咱們立即可以稱兄道弟,我就痛快地認你這個本家人。”
“難怪你這龜孫象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只因你不會做人,給老人家一聲讚美就這麼難嗎?不知你這小子的功夫怎樣?你這人這麼狂,武功大慨也好不到哪裡。”李寬心搖頭嘆氣道。
“你想長見識嗎?那我就指點你幾招。”
秦曉南看見邵竹君和李寬心快吵起來了,連忙打圓場勸道:“好啦,好啦,別吵。你們兩個真是小孩子脾氣,又不是仇家,犯得著爭這一口閒氣麼。”她又捉住李寬心的右臂搖晃著撒嬌道:“師父,那小子就是一個鄉巴佬。你老就別為這個蝸角微名起這無妄之爭了。”秦曉南隨即又對李寬心附耳小聲道:“師父,你也不能倚老賣老乾淨得罪人的事呀,那小子知道骷髏幫的寶藏藏在哪裡,你老想發財就得給人家幾分顏面呀。”秦曉南說到這裡,焦急萬分地望著邵竹君擠眉弄眼,顯然是勸他讓步。強敵伺環,正需援手,她也不希望兩個男人為一點芝麻小事發生衝突。
李寬心聽了秦曉南的話,目生異光,怦然心動,臉色緩緩平和下來。他偏要裝出一付不太在乎的模樣,板著臉孔對邵竹君說:“我得給乖徒兒的面子,決定跟你合作,但跟你這種沒見識的鄉巴佬交朋友,能讓我得到什麼好處?”
邵竹君也是個慣於觀顏察色的人,看到秦曉南豐富動人的表情,還有複雜的手語,他知秦曉南勸他配合她演戲,哄住這老頭子。於是他心領神會點點頭,道:“無論干那一行,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門路。李前輩今日若助我們一臂之力,我遲早會給你一些咸欖甜頭嘗嘗,沒準讓李前輩發一筆小財呢。眼下我要辦件大事,其他事稍後再說吧。”
第五十八章 幽靈蒼頭翁 幻魔百變人(2)
邵竹君看見濟財護法汪德財指示手下抬出那個紅色的檀木箱子十分眼熟,好象從什麼地方看見過一樣。晃晃腦袋,猛然間記起幾個月前在太湖邊君山酒樓捉拿倭酋王婆留時,看見唐三和他的家丁曾扛著同樣的紅色檀木箱子招搖過市,難道說現在落在濟財護法汪德財手中這個紅色檀木箱子就是唐三送給他們的?邵竹君仔細觀察擺在濟財護法汪德財面前的紅色檀木箱子,發覺紅色檀木箱子的花紋和之前在太湖邊君山酒樓看見唐三扛著那個箱子一模一樣。
現在,邵竹君再看到紅色檀木箱子裡邊裝的東西都是白花花簇新的官制漕銀,想起太湖漕銀劫案,看來這件案子跟骷髏幫和唐三的梟龍幫脫不了干係。而他上司周全功又把太湖漕銀劫案往倭酋王婆留身上一推了之,草草結案。這種種怪象確是耐人尋味?
邵竹君走到濟財護法汪德財面前,指著紅色檀木箱子厲聲向汪德財吼道:“這是官兵在太湖失竊的漕銀,怎麼落在你手裡?”
汪德財嚇了一跳,他可承擔不起搶劫官兵漕銀的罪名呀,於是本能地推諉道:“這是一個朋友送的,他要委託我辦件事情,就給我送來這幾千兩銀子。”汪德財慌亂之下,不知不覺把本來不該說的話招了出來。
“他要委託你辦什麼事?折我家屋子,還是裝扮成我搶劫林家瑞祥金鋪?”邵竹君詘詘迫人,打蛇隨棍上,不依不饒地追問著汪德財。
汪德財氣急敗壞地發作道:“滾,滾,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不用你告訴我了,因為我知道的已夠多了。”邵竹君呵呵笑道,他說著再向前走幾步,在接近檀木箱子時,倏爾出手,抄起一錠銀子閃到一邊,再嬉皮笑臉道,“這簇新的銀子,可不能是假貨啊,讓我看仔細一點,若是錫錠鉛塊的話,我們就虧大了。”
濟財護法汪德財及他的手下一時搞不清楚邵竹君的用意,傻站著睜大眼睛望著邵竹君發呆。邵竹君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掂量一下銀子,隨即收入兜袋之中,點頭道:“呵呵,果然是如假包換的真金白銀,這銀子我收藏了,謝謝哦。”說完,回頭就走。
邵竹君這種急不可待接受骷髏幫賞銀的事讓鐵令幫群豪們希罕稱奇,這傢伙就這麼經不起誘惑嗎,見了銀子如螞蝗逐血一樣,確實是耐人尋味。
范繡虎與汪德財面面相覷,相顧啞然。這傢伙這樣著急拿錢是什麼意思呀,這傢伙以前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怎麼突然對這點小錢感興趣了?若說這傢伙開竅了,變成一個俗人,見錢眼開,應該找個麻袋來裝銀子才對,怎麼只拿一錠銀子就罷手了?這傢伙幹這件事實在太玄太奇怪了,不合情理,讓人無法琢磨他的真正意圖究竟是為什麼。
范繡虎捻須尋思片刻,恍然大悟。如果他估計沒錯的話,邵竹君可能是取這錠銀子作為呈堂的證據。於是他急忙向邵竹君猛撲過來,並大聲吆喝道:“你別跑,留下銀子。”
邵竹君一邊往人叢中鑽去,一邊搖頭晃腦道:“大財主,別那么小氣巴拉,我只要一錠銀子,你就不許了,還胡說什麼給大家分銀子呢,分明是騙人嘛。”邵竹君這句別有用心的話實在太厲害了,一下子觸動鐵令幫群豪的疑心,使大家對骷髏幫當街分派銀子的行為產生懷疑。骷髏幫當真給大家分錢嗎,不會吧,只怕這是一個騙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