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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殺了他。”有兇悍的民兵不假索地猛喝道。此人話音剛落,馬上有三五個民兵竄出來阻攔王婆留進入蕩寇營。
王婆留也不好惹,用手中的村正妖刀一揮,銀光宛如一條巨大白龍圍繞住他的身體並保護他不被對手所傷。刀鋒所指,若巨龍尖牙吞噬天地,勢不可擋。王婆留只一招就把五個企圖阻止他前進的民兵連人帶兵器斬成兩段。王婆留絕對想不到他第一次啟動村正妖刀殺人,不是殺外寇,居然是自己的同胞。這種感覺太窩囊了,也讓他感到不好受。王婆留也捫心自問,我能停止這種野秀蠻的不理性的殺戮嗎?答案是不能,想到小玉蘭慘不忍睹的死狀,他心中的憤怒與仇恨又勃勃而生,無法制止。
“你是什麼人,因何事闖營?”一道刀光掠向王婆留的村正妖刀,擊中他手中的劍身,讓他的沖勢頓時一歇。這個攔著王婆留去路的魁梧男子,本領不錯,他似乎是想與王婆留見個高低。
王婆留沒有避開這個魁梧男子的意思,他用刀劍開路,定要從魁梧男子身周殺入蕩寇營。
眨眼間,四個一流高手把王婆留身團團圍上,一個矮胖小子、一個魁梧男子、一個黑頭巾老者和一個紅衣大漢。他們皆是蕩寇營一等一的劍術高手。
那個魁梧男子是蕩寇營三傑之一黨忠貞,他在南塘鎮劉家集頗有聲望,可是從未見過王婆留這般蠻橫牛/逼的主兒。王婆留認得這黨忠貞,對他殊無好感。黨忠貞自然也認得王婆留,但王婆留這日戴了個骷髏面具,掩蓋本來面目,因此黨忠貞並不知道王婆留是誰?看見他這付裝束頗為驚駭。王婆留勢不可擋向前闖若,黨忠貞想快速收刀迴避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心中暗暗驚詫:“哪裡來的蠻子,這麼犀利?”他稍一猶豫,手中的鋼刀已經被王婆留摧毀,斷為三截。
矮胖小子與紅衣大漢拔刀出鞘,其中一個低頭啐了王婆留一口,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子,蕩寇營森嚴壁壘,豈容你來去自如?知趣就早點滾蛋,否則格殺勿論。”
那個黑頭巾老者也被王婆留氣的吹鬍子瞪眼,但他還是得忍,形勢比人強,他看得出王婆留力大刀沉,刀法霸道,不是他們這幾個人阻擋得了的。他們今日徑來蕩寇營吃酒慶功,不是跟人拼命找死的?那個黑頭巾老者就扯開嗓子叫嚷道:“兀那小子,你是哪個海島來的?報上名來?冤有頭,債有主,讓我們知道對手是誰?”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王婆留既然敢孤身闖營,肯定有出類拔萃的本領,故黑頭巾老者並不敢小覓王婆留,想查清楚王婆留踩營的動機。王婆留獨闖蕩寇營的英雄氣慨吸引了不少忠義民兵的注意力,許多民兵都好奇地恐慌地睜大眼睛打量著王婆留。
這一刻,王婆留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但他心裡殊無喜悅之色。心中反而充塞著一種極其憤怒和鬱悶的情緒,只有無情進行殺戮才能讓他精神放鬆。
王婆留也冷眼瞅著這四個阻攔他去路的劍術高手。這四個人除了黨忠貞他認識外,其餘三人他未見過面,這三個人的面孔很是陌生的,但他卻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他說不清,他也拿不準這三個人的實力。蕩寇營高手如林,對於在蕩寇營待過的王婆留對這一點相當清楚。
此日劉雲峰好象不在營中,王婆留四面張望,看不到他的身影,因此這日蕩寇營的事務實際上由他的兒子劉天龍主持。劉天龍以為蕩寇營四大劍手足以阻止王婆留踹營,有恃無恐地坐在主席台上喝酒,自信、傲慢與狂妄使他目空一切,沒有發出任何的指令。
王婆留要正大光明的突入蕩寇營,肯定繞不開四大劍手。這四大劍手看上去也沒有避讓的意思。領頭的黨忠貞在接住身周一個民兵給他遞過來大刀的時候,突然大吼一聲,把刀舞得如風車一樣,凌厲無比的氣勢讓人呼吸不暢。
也許在眾民兵眼中黨忠貞的刀法非同一般,但在王婆留眼裡感覺如小兒戲耍,不足一哂。王婆留快如閃電般切入了黨忠貞的防衛圈內,切入是這般的輕鬆和脫灑,幾乎毫不費勁。黨忠貞怒極舉刀狂劈,王婆留髮出了嗤之以鼻的冷笑:“一條破刀也敢擋老子的路,找死!”把刀一揮,又劈斷黨忠貞手裡的刀。黨忠貞心中大駭,下意識的往旁邊閃開。
黨忠貞被王婆留二番戲耍,覺得臉面無光,羞惱之下就想對眾民兵招呼一齊動手。
那個黑頭巾老者注意到王婆留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的評估範圍內。眼見眾民兵蠢蠢欲動,見狀立即喝止,他冷冷的打量了王婆留幾眼,旋即堆起滿面的笑容,向強行突破進入他們包圍圈內的王婆留道:“老夫是江南武術世家大刀王五,今日我來此吃慶功宴,不知這位朋友是何門何派?因何搞局?若無大怨,今日有緣相逢,如不嫌棄,可以坐下喝一杯酒,交個朋友。”王五報出自身的門派名號,並展示出一片善意,表示願意與王婆留交個朋友。
不料王婆留像是沒聽到他的客氣話一樣,橫衝直撞勝如在自家庭院中漫步,繼續突進向前,並臉帶譏笑之色,乜斜眼瞄了喵王五。大聲喝道:“你還有臉說吃慶功宴,你堅信你做的事是正義,你確信你所做的事是正確嗎?”
那個王五常未回應。黨忠貞聽了王婆留的話心中暗怒,臉上一付被人羞辱智慧的表情,想也不想就說:“我們是對的,一貫正確,無比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