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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儀曉得這是倭寇慣用的伎倆──劈頭斬,只可連消帶打間接招架,不可以正面硬接,所以就用刀尖接招,卸掉對手施加到他身上看似無解的壓力。倭寇這招劈頭斬看似平淡無奇,其實暗藏無與倫比的殺機。無數學了幾十年武功的中土武林高手不少人稀里糊塗栽在倭寇這一招簡單實用的普通砍殺技上,可說是非常可笑和荒謬。
山下君兩擊不中,亂了陣腳。他出第二招時使得力道太猛,身子受不了這一刀劈空的慣性引力牽引,招式落空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俯衝,被徐鳳儀找到破綻,順勢而為,用刀削了一下他的手腕。倭刀法以腕力掌控為主,這倭酋手腕負傷,一身武功等於被人廢了一樣。徐鳳儀在掠過山下君身邊的時候,反手一刀刺入山下君的左背第三根脅骨之間。那倭酋痛呼一聲,頓時撲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那俊子雄還追著劉倚玉滿蘆葦盪亂跑,本來男追女的,就隔層山,不容易追上。加上蘆葦盪遍地都是腐殖質的泥沼,表面看起來很結實,不知深淺的人一腳踏進,半天拔不出泥腿來。加上他是個男人,平日又沒少吃肉,身體笨重如豬,跌跌撞撞跑在蘆葦盪里吃盡苦頭。常常是劉倚玉跑出三五丈遠,他還一腳尚未挪開。不要說劉倚玉一直在跑,一直遊走,就算是劉倚玉停下等他一會兒,這笨重如牛的俊子雄也沒有多大的機會追上劉倚玉。
劉倚玉的輕功練得本來就不錯,加上女人身子輕靈,踏著蘆葦莖上蹦蹦跳跳,飄忽自如,就像是一隻水鳥在浮蓮葉上跳躍飛跑,輕鬆自如。
而那俊子雄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地在蘆葦盪里跋涉,累得氣喘吁吁。眼見劉倚玉離他越來越遠,氣得不斷問候劉倚玉身體的隱私\部位。要不是劉倚玉是個令人唾涎欲滴的捨不得的大美女,他早就知難而退,放棄追趕了。
“野丫頭,丫的,你有本事就別逃,躺下來跟老子打滾一番,看誰壓死誰。老子長槍在手,遲早捕縛你這條游龍。你跑不掉的,我一定抓住你。”俊子雄追不上劉倚玉,只好拍著屁股使勁羞辱她,希望這雌兒忍受不了他的挑釁,停下來跟他打一場肉搏戰。哼,打肉搏戰那是他俊子雄的專長,他曾用他豬一般沉重的身體,壓死不少中土的野丫頭哩。
劉倚玉確實是忍受不了俊子雄的辱罵,儘管她不明白對手罵些什麼?但看見俊子雄可惡的挑釁動作,她還是忍無可忍,最終在俊子雄面前約莫五丈開外的地方停下來,舉起彈弓對準俊子雄大暴粗口的豬嘴巴。
丫的──那是我的專利!只有我才有資格射擊你,你這個野丫頭怎能射我呢?這豈不是陰陽顛倒,亂套了嗎?俊子雄揚舞倭刀咆哮如雷,看見劉倚玉舉起彈弓向他射擊,這倭酋十分憤怒和鬱悶,大叫道:“不准你射,你沒資格射!否則我劈了你。”
劉倚玉才不管他,拉滿弓對準俊子雄的臉。俊子雄下意識地扭頭躲閃,並抬起左手遮擋臉龐哦。好個劉倚玉,居然狡黠一笑,彈弓下移,啪的一聲,放出一粒快如流星的飛彈,直竄………
啊!俊子雄慘叫一聲,淚流滿面。這該死的丫頭不僅有料射出來,還射對了地方。俊子雄後悔極了,把捂著臉的手顫抖著的摸向下部,早知道這野丫頭有這一手,他就不該要臉了,保護屁股蛋兒要緊。俊子雄一摸之下,還摸出一把血。算你狠!不僅射對了地方,還把人家弄出血來。俊子雄自覺沒臉見人了,大吼一聲。一頭栽下泥水裡去。
徐鳳儀閃電一般衝上來,一刀扎在俊子雄背上,頓時鮮血亂迸,到閻王殿畫卯報導去了。那大鬍子看見這個結果,嚇得撒丫子便跑。徐鳳儀恨他勾結倭寇害民,當然不會輕易讓這種為虎作倀的小人逃掉,取起俊子雄丟下的倭刀,用力向大鬍子背上投去。“颼”的一聲,倭刀貫穿大鬍子身體,把這貨直挺挺的釘在路上。
其他小毛賊眼見主子死相可怖,當時一供而散,四處逃亡。劉倚玉佯作追趕之狀,大聲吆喝道:“你們既有膽子回來送死,有種就不要跑,站住讓我割下你頭,你有種讓我砍頭,我就敬你一把香呀。”這伙毛賊那個肯停下來,不要說劉倚玉給他們上一把香,就算劉倚玉這時候給他們一把金條,他們也是選擇要命不要錢。眾毛賊眨眼間躲入蘆葦盪里,藏得無影無蹤。
徐鳳儀回頭收拾那幾個倭賊的屍體,不免要挖個土坑,掩埋這幾個賊子。看見山下君屍身上背著個褡褳,隨手翻看,指望能從中找出幾兩銀子。不料銅子兒也沒有一個,只摸出一張象“道符”一樣黃紙。徐鳳儀是個有心人,看見這張“道符”,心中一動,便小心亦亦折掇起來,收入懷中。劉倚玉看見徐鳳儀居然收藏倭賊的“道符”,自然感到莫名其妙,搔頭問道:“徐哥,這是什麼妖法鬼符呀,虧你把它當成寶貝,這破鬼符既然不能保護倭寇,自然也保佑不了你,扔掉它罷,可別被這帶邪的破鬼符連累你呀?”
徐鳳儀搖頭晃腦道:“山人自有用處,天機不開泄。眼下尚不能確定哪是什麼東西,只要找到內行人確定一下,就知道這破鬼符有用沒用,你說的不算,內行人說的才算,咱們不必為此事妄興爭執。”劉倚玉見徐鳳儀固執己見,聳聳肩頭,一笑置之,只得由他瞎搗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