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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頭蒼狼,額頭上隱隱約約可見三條橫紋,似是一個“王”字。這頭蒼狼,尖牙利爪,咆哮如雷,神情顯而易見比其他蒼狼興奮,它對王婆留攻擊也表現得異常兇猛。它掣電般向王婆留撲來,王婆留用刀劈它,它居然打斤頭避開。那畜生揣測觀摩,對王婆留的招數或收或放,猜得極准,該衝鋒時絕不猶豫,該走避時跟王婆留保持距離。它絕對遵從櫻木露娜的指令,主人有危險,不顧一切捨身護主;主人撤出攻擊圈外,它隨主人後撤。象一個忠心耿耿的僕從,頗知與主人共同進退。這頭畜生既勇猛可畏又通人性,確是一頭讓人感到難以對付的狡猾的豺狼。
王婆留眼見這條領頭的白眼蒼狼至少有一百多斤,嘴上四支獠牙象尖刀一樣恐怖鋒利,一般人的手腳若真讓那畜生咬上一口,只怕連皮帶骨咬成兩截。在那條領頭的蒼狼帶領下,幾條白眼蒼狼象走馬燈一樣圍繞著王婆留兜圈走,令王婆留顧此失彼,險象環生。被這幾隻畜生戲弄,王婆留心中不免焦燥鬱悶,他更原意與四個活人對抗,也不原意跟這四隻狡猾的惡狼為敵。
這一場人獸遭遇戰,剛開始的時候,白眼蒼狼的攻擊目標是王婆留的咽喉要害部位,至少對王婆留這個部位虎視眈眈,務求一擊必中。但櫻木露娜並不想取王婆留性命,她對王婆留的銀子更感興趣。她對那條領頭的白眼蒼狼吆喝道:“我的犬夜叉,我命令你咬他屁股蛋兒,咬他屁股蛋兒!”
那條被櫻木露娜稱作犬夜叉的白眼蒼狼“嗚嗷”答應一聲,它完全明白櫻木露娜的意思,真箇執行櫻木露娜的指令,向王婆留的屁股發起攻擊。更可怕的是,這條白眼蒼狼還會跟王婆留保持刀距,確保自己不會被王婆留手中的倭刀砍到。
其他白眼蒼狼在犬夜叉示範動作引導下,也對王婆留的屁股頻頻發起攻擊。當白眼蒼狼跳到王婆留背地裡準備實施襲擊的時候,王婆留自然也要轉身掉頭防禦白眼蒼狼攻擊,這樣他不免被白眼蒼狼牽著鼻子走,跟著白眼蒼狼轉了一圈又一圈。這場人獸大戰,那些白眼蒼狼實際上掌握了戰略主動權,完全控制著進攻節奏。可惜王婆留還渾然不覺,傻乎乎跟白眼蒼狼轉圈子。
第六十六章 村正妖刀(上)
只見櫻木露娜從樹巔躍下,合掌嘴前,然後又開放雙掌,一連送了王婆留幾個“飛吻”,咯咯大笑道:“嗨!太好鳥。你上當鳥,你上當鳥。”
王婆留茫然不解,尋思道:“我上當了?你騙人吧,我怎會上當?我王婆留聰明絕頂,怎會中你這無腦妖精的詭計………”正想間,忽覺天旋地轉,站立不穩。原來他不知不覺跟那些白眼蒼狼轉了幾十個急圈子,身體漸漸失去平行,東倒西歪,不受控制了。
“我上當了。”王婆留似乎明白過來,胡亂揮舞幾刀,迫開那幾條白眼蒼狼,落荒而逃。
櫻木露娜不慌不忙,尖嘯一聲:“犬夜叉,我的寶貝,過來,馱上你娘去追鼠輩。”她不假思索說出這一句,無意中竟把自己的身份劃入禽獸之列。她把狼當成自己的兒子,不是畜生是什麼?
犬夜叉縮緊頭皮,夾著尾巴,乖乖伏在地下,等櫻木露娜騎在它背上,方才發足向王婆留追去。櫻木露娜抓住犬夜叉脖頸上的皮帶繩索,象騎馬一樣騎在犬夜叉背部,對王婆留窮追不捨。櫻木露娜身子輕盈,體重至多九十斤上下。那犬夜叉體重不止一百多斤,負上櫻木露娜一點也不覺得吃力,尚能奔跑如飛。
王婆留象只昏頭雞一樣晃晃悠悠跑不了幾步,在幾頭蒼狼撕扯下,跌倒在一條陰溝中。櫻木露娜一個“虎撲”,把王婆留掀翻在地,並把倭刀架在王婆留脖子上,喝道:“你的末日到了,這麼年輕便回坑重來,我為你感到可惜!”
“我與你又無仇怨,你何苦窮追不捨?這芝麻綠豆大點事,值得你為此大開殺戒麼?”王婆留憤怒地瞪大眼睛望著櫻木露娜喝道。
“你看了姑奶奶的身體,占了便(宜)不賠錢,就這樣想作罷了?你想得美,看我如何把你去勢,賣入大內去做公公。”
“要殺就殺,別零碎折磨人,痛快快快給我一刀吧!”王婆留如受困的雄獅一樣,咆哮如雷。
櫻木露娜也看得出來,王婆留並不怕死亡的威脅。王婆留那種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慨,使櫻木露娜想起一個與她特別親近的人,一個與王婆留同樣桀驁不馴,脾氣古怪的人。那個人曾經對櫻木露娜的人生起決定性的影響,這個人便是櫻木露娜崇拜並傾倒的偶像──服部半藏。櫻木露娜發覺王婆留的性格跟他師父服部半藏很像,相似度達到五、六分,差不多跟一個模子印出來一般,只是年紀有些區別而已。這兩個男人都是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表面上對女人尊重,但骨子裡並沒有把女人放在眼內。櫻木露娜看著王婆留既熟識又陌生的臉,愣在那裡,如痴如醉,自言自語道:“太像了,你的性格跟我師父服部半藏太像了,我饒了你吧!”言畢,她放開王婆留,跳到一旁。
王婆留並不曉得櫻木露娜因甚緣故放過他,翻身爬起來,甩了甩頭,倔強地道:“你放過我?我也不會讓步。我依然對你承諾,只賠你五十兩銀子。”說罷,探手入懷,掏出五十兩銀子遞與櫻木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