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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露娜並不接王婆留遞到面前的銀子,後退幾步,不屑地道“夠了,可憐蟲,小氣鬼,你不是男人。這麼摳門,銀子滿大街都是,多給幾兩銀子與弱女子,你就會死?”明明自己孳孳為利,卻罵別人是要錢不要命的小氣鬼,世上這種混帳人很多,也不只櫻木露娜一個。
王婆留沉默片刻,昂首挺胸說道:“你不是弱女子,你漫天討價並不合理,這一點我是不會讓步。我讓步了,你就認為自己是正確,你就會錯到底,而且態度也將會越來越囂張。嗯,這場比武我又輸了,但這是我走霉運,讓你找到機會乘虛而入。我早些時候練功受了傷,在這裡調理身體又被你驚嚇走火入魔,並不是我本領不濟,是我運氣不好才輸給你。待我練成圓通融合功再跟你決一雌雄,我想明年立春日,咱們在九州唐街邸山會館再比劃一場,你有本事就接招。”
“這個建議不錯,我很樂意做你的對手。自我學會忍術以後,縱橫九州全境,還沒遇上一個象樣的對手,我太寂寞了,我需要一個劍道高手調教我一下,你有本事就來馴服我吧!讓我學乖………但比劍總是要有些利物才有趣,你打賭什麼利物呢?”
“這個,這個賭什麼好呢?你說吧!”王婆留感到有點傷腦筋了。
“好,這個利物麼,如果我贏了,我依然向你索要一千兩銀子,還有要你做我的小弟;如果我輸了,哈哈,便宜你吧!我就嫁給你,做你老婆。怎麼樣?公平吧?”
哈!與櫻木露娜打賭的利物還真公平。王婆留完全沒有異議,表示欣然接受。
不知不覺過了一炷香時間,天色已完全亮了,紅暈早已在天邊若隱若現。但聽得白眼蒼狼嗷地一聲慘嚎,似乎對即將到來的白天心生恐怖,嘶叫著催促櫻木露娜讓它們歸巢。櫻木露娜也覺得該走了,叫了聲:“犬夜叉,今天玩到這兒,我們回家去吧。”飛身過去,躍上那白眼蒼狼背上,然後給王婆留丟下一句話:“別以為我這樣就算了,我掂記著這件事,不達到目的我是不會罷手的,呵呵!”言訖,一陣風去了。
王婆留看見櫻木露娜洋洋得意騎在白眼蒼狼背上走了,都看傻了眼,直勾勾看著櫻木露娜背影,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自言語自道:“真是怪人怪事,若非親眼目睹,作夢也想不到有人馴狼馴到這種程度,看來忍術確有一套呀,連畜生都被忍者訓練成可怕的殺手,可敬可畏呀!”
王婆留修練圓通融合功出了點偏差,一條右臂幾乎落得偏癱。是當下要務,療傷要緊。眼見櫻木露娜走了,王婆留也不急著走,反在山神廟裡住下來,借這個地方打坐幾天,療理傷臂。王婆留每天在山神廟裡引導氣功,衝擊經穴脈胳,連續行氣數日,自覺手臂功能恢復得差不多,方才收拾東西,沿著來路轉回宋城唐街。
櫻木露娜象沒事一樣,絕口不提瘟神岡山神廟上發生的事。王婆留也領了份上,心照不宣。兩人在桃花營中教授眾女學藝,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暫時相安無事。但兩人都是爭強好勝之輩,暗中角力,不可避免。
這天,王婆留吃完晚餐,正想到街上閒逛一下。走出汪府,抬頭看天,一鉤新月早已明掛當空。唐人街上,燈籠高掛,人流暗動。
汪府大門石階下,有個衣著平凡的日本人正匍匐在地板上,起勁叩頭,懇求看門的保鏢護衛放他進去,或傳遞消息,引他入內拜訪汪直。
汪直在日本九州一帶享有盛名,每日請託汪直辦事或要求募捐舍施的人不計其數。這個上門向汪直推薦寶刀的鑄劍師,穿著一身白麻布衣服,身村矮小,面容猥瑣,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亮點。看門的保鏢護衛只當他是個向汪直要錢的尋常百姓,對這個人完全無視,不予推薦引見。
王婆留向守門的保鏢護衛請教是怎麼回事?看門的保鏢說:“一個賣刀的,說他準備鑄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刀,要賣給汪先生,價錢二十萬兩銀子。我呸,什麼破玩意兒,值這麼多錢?這不是忽悠人嗎?我想汪先生是不會上當的,我們也不想給汪先生添麻煩,給他介紹騙子,惹禍上身。”
王婆留也不相信世上有價值二十萬兩銀子的寶刀,聽了守門保鏢的話,也笑了一臉。從袖裡取出一兩銀子,遞到那匍匐在地上的日本人面前,晃了幾晃,說道:“你走吧,別騙人了。騙到汪先生面前就不對了,汪先生是一隻精明狡猾的老狐狸,豈會被你這種小把戲騙倒?”
“求求你,求求你了,給我引見汪直君,我有一把奇兵推薦給他。”那日本人五體投地懇求王婆留道。
王婆留看見那日本人畢恭畢敬的叩頭行禮,那代表日本人最恭敬的禮節,不象作假。男兒膝下有黃金,日本人流行彎腰鞠躬,並不流行跪地叩頭。日本人並不象古代中國奴才那樣把跪地叩頭不當回事,當日本人跪下叩頭時,那代表他所有手段用完後最後一招打動別人的辦法。王婆留聽見那日本人說得鄭重其事,不象個騙子,就說:“我是汪先生的代表王婆留,你有事跟我說也一樣,我可代你傳遞消息。”
“你是汪直君的代表?我有件寶貝想賣給他,因為整個日本只有他才有這個財力購買這件寶貝,我見不到汪直君,請王君為我引見,看看能否談妥這筆生意。”那日本人抬頭看了王婆留一眼,又低頭道;“我叫宗嚴,日本勢州鑄劍師,請你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