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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賈玉蘭被倭寇擄走的消息,王婆留情緒激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惟有衝出碧溪堂,跑到郊外大哭一場。他可以承受一切不幸,一切委屈。但他不能容忍給過自己大愛並教會他怎樣做人的賈玉蘭姐姐遭遇不幸。他覺得必須儘快把賈玉蘭從鎌倉鬼太郎手裡解救出來。賈玉蘭對王婆留來說,是他人生一個方向、一個指針,是一盞照耀他前行的永不熄滅的明燈。王婆留在黑夜頑強活著就是賈玉蘭給他希望和力量,賈玉蘭以她充滿愛與慈悲的眼光照亮他的未來。
第六十二章 品茗論道
山中無甲子,日月快如梭。海邊的日子比山中日子過得更快,潮起潮落瞬間,一連串日子眨眼間就象水流般漂走。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月,徐鳳儀年輕力壯,加上庇得治療得當,他的腳傷很快就痊癒了。徐鳳儀在庇得大夫無微不至的關照下,稍經康復鍛鍊,左足恢復如常。
這天,徐鳳儀沒事又來碧溪堂閒走。庇得走到徐鳳儀面前,把左腳往地上一跺,並叫徐鳳儀照葫蘆畫瓢,跺一跺腳給他看看。徐鳳儀不假思索把右腳一跺,啪的一聲,在潮濕的地面踏出一個腳印,大地為之顫抖,險些把蚯蚓也從地底下踩出來。
“麻嗎?”庇得笑哈哈地望著徐鳳儀問道,他倒不是向徐鳳儀賣拐,這是外科醫生的職業習慣,他們慣用這招伎倆檢查腿部骨折病人是否康復如常。
“有點麻。”徐鳳儀惴惴不安回答說,很有些為自已的未來擔憂,生怕這腿弄不好變成陶瓷腳。
“你踩得這麼帶勁,不麻才怪。”庇得驚訝地睜大眼晴道:“你明明是左腳受傷,怎麼用右腳踩?”
“不好意思,搞錯了。”徐鳳儀這才發現他居然用右腳跺地,他跟庇得面對面站著,本能作出這種反應,沒料到踩錯了。只得再用左腳跺一跺地給庇得看。
“痛嗎?”庇得歪著頭問,他才不介意徐鳳儀的腳傷是否完全康復,如果徐鳳儀把腳弄傷了,他樂意再替徐鳳儀敲斷腳骨頭,再接續一次。反正閒著無事,無事找點事情做做嘛。
“不痛!”徐鳳儀確信的自己的腳傷完全康復,實事求是,不痛就是不痛。他才不敢撒嬌\叫痛,他也看得出庇得臉上帶著邪笑,有點使壞的意思。他才不會上庇得的當,沒事瞎折騰。
王婆留在碧溪堂中庭花園支上一張桌子,用紫砂壺泡好潮汕功夫茶,便邀請徐鳳儀過去喝茶。品茗清談,議論時政國事,切磋武功。這段日子,他們都是這樣煮茶論道,聊天解悶。
這幾日,王婆留與徐鳳儀的主要話題都是圍繞中土劍法與倭刀法誰優誰劣,爭論不休。王婆留開門見山對徐鳳儀說:“我今日不跟你磨嘴皮了,你先使幾招劍法給我看看,我品評過後,再指點你學幾招倭刀法。”
只見徐鳳儀握著一根竹枝,跑到庭院中間,耍了一套武林人士常用的劍法“醉劍”。按中土武林人士解釋醉劍的奇妙功能,乃是形醉而神不醉,裝醉而誘敵深入,在敵人麻痹大意之際乘機制敵,其劍法理論精髓大意如此。徐鳳儀也把醉劍使得維妙維肖,如果當年有體育競技會,相會中土武林專家組成的評委會,至少給徐鳳儀這套使得一絲不拘的“醉劍”打上9?95分。徐鳳儀一會兒象徹磚抹灰補牆,悠晃晃地東塗西抹;腳步虛浮,行狀怪異,雖然是故意裝十三誘惑對手出擊,但重心不穩,連自己的身體平衡還沒有掌控好,怎麼防身殺敵?依王婆留個人理解認為,“醉劍”就是使劍的人做著超高難度的防禦動作,再伺機殺敵,這好比舍易就難,放就簡單有效的動作不用,硬是用複雜而且沒效率的動作。就象寫中文的“一”字,明明可以一揮而就,他偏偏要寫成繁體字的“壹”字,簡直是畫蛇添足,愚不可及。王婆留心中立即有了個明確的判斷,這種花拳繡腿絕對不能在殘酷的戰場上使用,誰用誰撲街。
徐鳳儀當然不服氣,拿著竹枝揮舞幾下,向王婆留叫陣道:“你且別忙笑話,你不服氣,拿根竹枝過來攻擊我試試?”
王婆留聞言拿起兩把倭刀,自己拿一把,一把甩給徐鳳儀,說道:“平時用竹枝訓練,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打勝對手,只會助長你的虛榮心,你這樣永遠不會進步,只能將錯誤進行到底!等到那一天你在殘酷戰場被敵人擊倒在地時,你永遠沒有翻盤的機會了。”王婆留又把倭刀一擺,繼續說:“你殺不了我,你放心使用醉劍技擊對付我吧。我會掌握分寸,不會失手殺掉你。”
徐鳳儀得到王婆留這句承諾,心中再無懼意。拿起倭刀,把自已平日訓練的醉劍技擊施展得淋漓盡致。左搖右晃,東倒西歪,覓準時機,便給王婆留致命一擊。
但王婆留永遠不給徐鳳儀反擊的機會,只要徐鳳儀一側身或裝腔作勢失去平衡的時候,立即發動雷霆萬鈞的攻擊。徐鳳儀佯醉後仰,被王婆留追上當頭一劍轟殺下來。危急之中,徐鳳儀雖然用劍格擋著王婆留的攻擊,但他依然是毫無懸念地仰天四仰八叉倒在地下。王婆留收劍看著徐鳳儀手忙腳亂從地上翻身爬起,或者一個“鯉魚打挺”躍起時,再復一劍轟殺下來,徐鳳儀即使再次擋住王婆留的劍,依然避免不了撲街的命運。結果徐鳳儀一倒地,在王婆留狂轟猛擊下,幾乎是最也沒有機會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