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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去洗澡的時候,王俊直勾勾的盯著陰玥,忽然說了一句話:“我想我可能真的有病了。”澡堂里蒸騰著的水霧讓陰玥看不清王俊的表情。
只是她們回去的時候,王俊突然說道:“玥玥,說真的,要是三十歲你還沒嫁出去,就跟我湊合著過吧。”
陰玥白了個白眼,“你想的美,我明年畢業就嫁人了。”
王俊突然愣在了原地,沒有說。就在陰玥走了好久的一段距離才聽到身後隱約好像有人說:“我不信。”
大四上學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很多人不在學校了,而陰玥卻選擇了在學校複習。第一次和王俊分開了這麼久,陰玥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沒有人陪伴的時光總覺得一個人太寂寞太寂寞,可卻又沒有資格要求有一個人可以一直陪著她,人生總要自己一個人過。
這天卻突然接到王俊的簡訊:“玥玥,你說生命到底是什麼?一個人怎麼可以就這麼活生生的消失了……”
陰玥:“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嗎?”
等了一會兒王俊的簡訊才發過來:“我二伯跳樓死了,他死前打了最後一個電話,給我的,我沒接。”
陰玥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就像是電視上才會演的,而陰玥覺得王俊的大部分人生都像是在演電影,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遇到這樣的事,她實在無法說出“你別多想了”這樣蒼白又無力的話。
陰玥知道王俊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是寄住在她二伯家的,她曾經講過,那個時候她二伯母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個吃白食的,儘管他父親有交給他們伙食費……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她以後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再吃別人家的飯了,但是她曾經說過二伯父待她很好。
王俊剛開始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及腰的長髮,打了耳洞,穿著漂亮的呢子大衣,就像是其他任何一個漂亮的女人那樣,高挑的身材,白皙細膩而又紅潤的臉蛋,用陰玥的話來說就是逆襲成了白富美。
可這次再見她的時候,她又換回了齊耳短髮,穿著那身千年不變的黑色運動衣。
陰玥有些說不出話來,看過了那麼風華絕代的橘子,很少有人會再願意看到以前女神以前的屌絲樣,“你這是……”
橘子看起來有些憔悴,臉色有些蒼白,她靜靜的看著陰玥,走上前去抱住了她,“你還是以前的樣子,真好。”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會變,就像孫悟空會七十二變一樣,哪怕一天一個變化,變得我再也認不出他們原來的模樣,只要你還在就好,只要你還是我認識的樣子就好。
雖然同是女生,可是和人這麼親密接觸,陰玥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掙扎了一下,王俊說:“一會兒就好,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陰玥聽出她話里的悲傷,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再動了。
直到好久,王俊才說:“玥玥跟我去見我奶奶吧?”
陰玥:“啊?”
“二伯突然去世,奶奶知道後很傷心,心臟病發作了,我爸讓我去陪床。”
王俊沒有再說,陰玥已經可以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所以她剪掉了她留了四年的長髮,重新又變回那個‘假小子’了。
“那我去幹什麼?”
王俊笑著說:“當然是給她看看她將來的孫媳婦了?”
陰玥:“……”這人開玩笑越來越沒底線了。陰玥知道她是開玩笑,就也跟著笑了笑,“那你說不定就要失寵了。”
王俊一愣,也笑了。她剛才的確是順嘴開玩笑的,沒想到陰玥……王俊這時卻是真的動心了,想要帶陰玥給奶奶看看,只要她願意。如果奶奶寵的那個人是陰玥的話,她願意一直失寵著,給她們端茶倒水,當老佛爺伺候著都行。
不過,想到奶奶的脾氣,她可以受氣,卻是不希望陰玥受委屈,就算是最親的親人也不行。
陰玥見王俊突然又不說話了,明明剛才還高興的咧嘴笑,卻一瞬間又變得寂靜無聲,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啊,陰玥開口說道:“你什麼時候走?”
王俊:“一會兒就走。”,“就是走前,想著再見你一面。”說著就在自己的褲兜里摸,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才想起了什麼來,只好煩悶的撓了撓頭。
陰玥注意到她的動作,想也不想就伸進她的口袋,結果卻摸出一把打火機來,上面還帶著一股煙味兒。
陰玥很生氣:“你……”
王俊趕緊順手把那打火機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說道:“那是我爸的。”
陰玥不知道王俊是不是學抽菸了,但也不想刨根問底,便什麼也沒說。
王俊是知道陰玥最討厭吸菸的男人,甚至是聞到煙味都能讓她難受一會兒,陰玥曾經說過要找一個不吸菸的男朋友。
那時,王俊就趕緊回到:“我就不抽菸。”
可是,世界上哪有不抽菸的男人?是男人都要學會抽菸,那似乎已經成為了男人的象徵。
以前陰玥就聽王俊說過,她很好奇抽菸是個什麼滋味,王俊還說她覺得男人抽菸的樣子很帥,又說她曾偷偷抽過她爸爸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