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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武士絕佳的作戰服被扎穿,肌肉的刺痛令他渾身顫抖,他咬緊牙關,多年的苦修令他忽略這些痛苦,他爆發式地揮舞手上的短劍,朝刺客的左手手臂胡亂劈砍,想要斬斷這令他痛苦無比的根源。
但他肩膀一痛,身體跟著被提了起來,一陣顛倒,他飛了出去,猛揮而出的短劍也落了個空,旋轉的身體迎面撞到牆壁上,無力的滾落地面——接著是蟲族刺客晃動的身影和不斷被放大的利刃。
精確無比的釘在他的額頭上。
刺客把利刃拔了出來,黑暗中出現的一群異形立即清理這具不斷噴血的屍體。
它則來到母蟲面前,仰頭望著被利維坦其中一根手指刺穿的飛船,在蟲族女王的旨意下,它協助異形把母蟲纏繞在利維坦的手指上,另外一根手指也伸了進來,撕裂金屬,把空間擴大。
利維坦把母蟲“提著”放回到自己的“肚子裡”,工兵立刻把母蟲運送到它們最偉大的執掌者面前。
女王靜靜坐著,關於戰艦上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清二楚,而對於蟲族刺客與索克族苦修者的作戰她並沒有插手,但按最終的戰況來看,蟲族的刺客無疑能夠在與聖堂武士的作戰中占據優勢。
如此一來,她就不必去用煩心那些會突然顯現的索克族聖堂武士來挑戰她了,蟲族的刺客會充當她最嚴密的護衛。
……
在母蟲提取索克族艦隊司令阿布霍斯的記憶時,異族人在母蟲竊取記憶中的頑強表現超乎預料,他甚至長久的支撐了下來。並且,女王根據他的記憶了解了索克族。他們科技強大,數量眾多,而且全民都有著一個堅定的理念:遵從神的旨意,去不斷的追求生命的更高極限。
就是這一點,令女王改變了徹底毀滅他的主意。蟲族要攻擊這麼一個全民意志統一而堅定的種族,顯然比信仰千差萬別的人類更難。另外,她覺得他們的這個“可笑目標”與她在某個時期的理解存在雷同。
要擊潰索克族,光是暴力的最大限度運用是不足夠的——還需要從他們最堅定的信仰上令他們崩潰。至少,讓他們認識到,在生命的更高層次方面,蟲族要比他們更強,也更接近他們所謂的“神”。
蟲族不斷的襲擊會令他們的信仰出現動搖——整個團體也將不會如以前那般堅定,必要時刻……她或許還可以裝神弄鬼一番,籠絡一群索克族,讓他們改變行走在信仰道路的方向,今後跟隨偉大的蟲族。
然後,或更快的毀滅;或統治他們。
但要動搖他們,肯定需要一種媒介。她自己不可能去充當“神棍”,她也不屑於這麼做,但她即將要創造的新承載體單位——“歸順者”,他們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們保留著身體主人生前的記憶和能力,像胡逸記憶里的傳教士一樣,去散播信仰,誘惑更多的異族來崇拜,來投靠蟲族。
當然,單純的語言和暴虐的行為並不能加快這個進程,但某些蠱惑人心的“條件”會更令他們心動:比如能夠在公認無法抵擋的蟲族大軍中生存下來,避免滅族,並且能夠對種族進行更快的進化等。
“更快的進化”,這點幾乎都對索克族具有致命的誘惑。
她在計劃著,不光是索克族,就算是邪惡的人類也能找出一大群狂熱的信仰者。如果信仰者足夠龐大,甚至可以不用蟲族去動手,他們自己研發的武器就可以用在自己曾經的族群身上。就像……人類歸順者用反物質武器毀滅人類的星球?
這個邪惡的想法令女王心潮澎湃起來。
她堅定自己執掌者的身份和蟲族的特質,但這並不表示,她不打算製造更多,更有效和全面的承載體出來。母蟲體內改造的“歸順者”承載體在等級與腦蟲相當,不過卻與蟲族以往出現的單位有區別。這是一種與往常截然不同的理念。
歸順者目前正在孕育中……第一個有幸者就是索克族的艦隊司令。
既然等級如此之高,歸順者相比腦蟲來說,它沒有腦蟲那般動輒控制數百萬蟲族的能力,他所能控制的數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他就厲害在能夠擁有改造原型所有的能力和記憶——最優秀的本能。
一個更簡單的說法,歸順者就是蟲族和異族的混血兒,他在保持蟲族承載體的特性中,還保留著先前一套優秀的意識或者對待事物的判斷力。比如阿布霍斯,他是一名艦隊司令,那在作戰方面肯定別樣的見解。
他在索克族社會中是極具威望的人物,索克族崇拜強大,信仰力量。而阿布霍斯就是其中閃亮的存在,他的名字在索克族民間裡耳熟能詳,若是他親自站出去揭**……真相,那麼崇拜他的人會怎麼想?
若是按照軍事戰略方面來理解:蟲族的進攻無疑是“直接路線”,而歸順者像傳教士一樣的行為則就是“間接路線”。主宰也曾經談論過,人類用兵喜歡在於“奇”。從人類數千年的爭端中總結到的經驗來看,間接路線的初期雖然不直觀,不明朗,但所取得成功付出的代價要比毫無策略的直接進攻更小。
歸順者絕對是優秀的存在——雖然保持原本的記憶,但就廣義的理解:蟲族作為一個人,承載體則充當細胞、毛髮一樣,無論以前的記憶如何精彩,對蟲族曾經多麼痛恨,它們首先都得是作為蟲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