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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禦的手段也簡單,阻隔傳播的途徑是最主要的,但其實帶上一個防毒面具基本上就能過濾空氣中的病毒,不過,狂暴的感染者襲擊人類就是一個難以預防的事件——感染病毒比蟲族不斷製造承載體更快。
只可惜這些感染者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人類相對蟲族孱弱的體質決定他們即使在狂亂的時候也無法像蟲族發動攻擊時的那種令人頭皮發麻,不敢直視——畢竟不是為作戰而生的種族,肯定不是武裝到牙齒的蟲族的對手。
相比蟲族看得見的進攻,病毒傳染這種事情其實更令人類驚駭——儘管其效果和感染性並不如強悍的蟲族那般難以消滅,醫學院研製出來的某些藥品甚至能夠有效消滅被蟲族病毒污染的自來水。
不過這種難以名狀的恐懼,令所有人類頭頂都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蟲族承載體發動進攻前總能發現一些端倪,提早預知這些跡象來進行防禦,或者先入為主的把蟲族消滅在集結的狀態也不是沒有過。病毒就不同,說不定今天一切安好,就因為與同事唾沫星子亂飛的聊天,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時,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這種心理的威懾更能讓人類恐慌,並且把這股情緒互相傳染。
更多的人呼籲軍隊要想盡辦法去消滅蟲族,但蟲族躲起來時,往往就難尋蹤跡,某些地方幾乎被掘地三尺的排查,並確認沒有蟲族的存在,也都把菌毯給清理掉了——只過去一個晚上,菌毯又蓬勃的生長起來,蟲族也報複式的在晚上血洗了附近的人類城市,給人類一個血淋淋的警告。
蟲族的所作所為在皮爾塔斯殖民星掀起一股與蘇恩殖民星居民們等同的恐懼——蟲族已經把屠刀架到他們的脖子上,然而無論是軍隊還是政府,都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去改變這一現狀。
像是幽靈一樣的敵人,你想要尋找它決鬥時,它偏偏就永不現身,但你疲憊不堪時,它卻突然抽出死神鐮刀割斷了你的頭顱。戰爭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蟲族手裡,而不是自詡強大的人類身上。
有條件的人紛紛離開皮爾塔斯殖民星,選擇一個更安全的的星球定居。某段時間內,出入境管理處忙的熱火朝天,就算你是有錢的富豪,也得乖乖的大晚上就在關閉的大門口排起長隊。
若在平時,他們肯定不屑於這麼做,而且也有足夠的特權去不這麼做——當在生命面前,一切的高傲都只能選擇拋棄,何況比你更有錢的人都只能忍氣吞聲的排起長隊,你又能有什麼意見呢?
皮爾塔斯政府不贊同公民的這些舉動——這會令社會間的恐慌不斷加劇,政府更加難以穩定民心,但總有人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熟人也好,塞錢也罷,總之他們帶著妻兒拍拍屁股離開這個“鬼地方”。
部分有條件的人紛紛離開,但更多的是沒有條件——或者是政府阻撓的人被迫留在這裡,等待著不知何時降臨的死亡。
蟲族、病毒、逃離浪潮、政府的無作為……一系列的變故,極端死亡的不斷刺激,終於讓社會發生內部混亂。環境開始讓某些自覺生存無望的人的心態發生轉變——一顆顆黑暗的心被喚醒,那群叫囂人人平等,高喊政府腐敗無能,但自己卻毫無作為的傢伙,永遠都不敢去對付屠戮人類的兇惡蟲族——但他們卻敢把最罪惡的一面毫無遺漏的表露在自己同胞的面前,展示環境逼迫出來的扭曲人格!
搶劫、殺人、強。奸……犯罪率在短時間內翻了十幾倍,社會面臨崩潰,公民們不再接受法律的約束。他們瘋狂的放縱黑暗的情緒,每時每刻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悲劇不斷地發生,政府想要管束,但卻力不從心。
索特拉聯邦下了嚴令,讓軍隊去約束這群被環境逼瘋狂的人,採取了一系列暴力血腥的手段後,才勉強把事態穩定下來。但就在幾分鐘前,開車在街上逛的主宰親眼看到一名少女因為無法接受被數個男人凌辱的事實,從樓上跳了下來。周圍路過的民眾一個個神情麻木,更多的人僅僅是掃了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離開。
這種現象他們見識太多了,幾乎上街出行的人身上都帶著幾把武器以備萬一。但還是有人在熱鬧的街頭被人槍殺,大口徑的子彈把被襲擊者的腦袋轟爛,失去控制的身體倒在大街上,直到屍體開始發臭都沒有人來清理。
絕望會讓人奮起反抗,無法反抗的絕望會令人扭曲——做出一些平日裡難以置信,變。態的事情來。
人性中醜惡的一面被蟲族毫不留情的揭露——一名衣著光鮮,平日裡保持紳士風範的男人在環境的影響下,拿著微型衝鋒鎗來到公司里,朝那些昔日的同時瘋狂的掃射,把所有人都殺死後,扭曲的人格又讓他做出更難以想像的事情來。
你所能夠想到的極端罪惡一面,每時每刻都在不同類型的人類身上呈現出來——這才是他們最原始的本質。
主宰踩下油門,汽車速度陡然攀升,直接把面前一名十六七歲,抓著把手槍想要攔車打劫他的少年撞飛出去,車輪子壓在他身上,不免減緩了速度——周圍看到機會的更多匪徒包圍過來,想要搶劫這名開豪車的傢伙。
但當主宰讓汽車不斷的來回前進、倒退,把地面的屍體給碾壓成一片模糊冒泡的碎肉時,那群不知死活的人終於承受不住,第一個人當場彎腰大吐起來,然後是更多人的嘔吐。自始至終,與惡魔無異的主宰冷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