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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主宰若有所思道。
韋蘭德瞳孔立即收縮起來。他知道主宰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人,一直以來,只要是他說過的,都極少有無法完成的。他說要搞倒螺人,儘管時間超出計劃外,但不可否認現在的螺人已經徹底沒落。不過這一次,就連韋蘭德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上這句話。
“不過不是現在。”主宰淡然的看了韋蘭德一眼,“你需要記住,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能夠阻攔我們。”
“明白,主人!”韋蘭德鄭重的說。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很快,韋蘭德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他幾個常務種族的代表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主宰轉頭一看,直立行走在最前面的是幾個沒有穿衣服——或者衣服對他們的定義就是戰鬥時使用的鎧甲——的傢伙。他們看起來就像一群畸形的龍蝦,稍微有些駝背,身上布滿鱗片,而且像是剛剛從泥地里爬出來的一樣,灰黑色的一片,腦袋上兩個毫無光彩的眼睛並不顯眼,相反,他們兩耳邊垂下來一直到胸口的長長觸鬚更顯得引人注目。
主宰知道他們,常務種族之一的“賽羅拉”,一群似乎是從海洋生物進化而來的非洛斯族後裔,不過與蟲族相比,他們的進化發展歷史可就漫長了許多,幾萬年歷史在所有種族裡面,估計只有洛斯族比他們更古老。
主宰的目光很自然的忽略了後面兩個常務種族,對於洛斯族後裔來說,沒什麼好了解的,接觸久了,他們也無非就是兩手兩足的模樣,也許某些會因為另一半基因的特性而表現出不同的細小差異,但總體來說差異不大。
而就坐在蟲族代表席旁邊的賽羅拉,據說是公認的四個常務種族裡面最強大的,同時作為一群非洛斯族後裔,他們的存在更能夠獲得蟲族的好感。他們有著不少相似的地方,賽羅拉也一度作為想要武力侵占周邊星域的強大種族,一直到不小心招惹塞伯特之後才引火燒身,最後抓住了洛斯族伸出的援手。
韋蘭德和身旁的賽羅拉代表交談了幾句,而那幾名賽羅拉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一直穩坐如山的主宰身上。作為種族的領袖,儘管在公眾面前最常出現的韋蘭德已經被認定是蟲族的領袖,但代表們不是人云亦云的角色。他們很清楚,韋蘭德雖然掌握大權,但只是一個代言人。
而面前這名安穩坐著的,話語不多的生物才是蟲族真正的領導者。賽羅拉多少也從人類手中獲取到一些落後的平面影像,面前能夠從某些方面辨認出來,這名被人類稱為“千刀萬剮惡魔”的傢伙就是“主宰”。
主宰不知道異族到底在想什麼,但也就在剛才,他(承載體)觀察到幾名人類的代表也走了過來,對於曾經的對手,在現在這麼一個放鬆的時刻,他終於有了點興趣去觀察他們。儘管裡面的代表沒一個認識的。
不過話也對,銀河戰爭已經停止六十幾年了,據說就在幾年前,人類邁入老年的領導者亞伯拉罕。布萊爾,因為身體的各種原因去世了,享年一百一十多歲。作為一名統領人類半個多世紀的領導者,對抗蟲族的領袖,他雖然極端,無恥,但誰也無法否認一點,布萊爾確實讓人類在蟲族兇猛的攻擊中保存了根基。對於他的功和過,在他死後不久,成為重新改革的人類社會熱議話題,不過主宰卻從心底感到一種道不明的落寞感。
也許是這一名昔日對手一聲不吭的突然消失了,也許是他回顧著自己所度過的這段唏噓人生,曾經不共戴天的仇敵在死去的時候,帶走了主宰對布萊爾的所有不滿和蔑視,畢竟作為一名對手——一名能夠在他持續攻擊下堅持下來的對手,他覺得有必要在最後留給他一點尊敬。也同時是記憶里非常模糊的人類生活……蟲族幾十年的經歷已經完全融入了本能中,如果不是“人類”這個群體依然存在,他恐怕已經無法記起曾經那個名叫“胡逸”的卑微生命在痛苦死亡中掙扎的一幕幕。
現在他對人類毫無感覺,對塞伯特的仇恨充斥著他整個生活,無休無止,無法改變,無法轉移。一直到對手徹底倒下去,徹底消失,把屬於他的一切歸還之後,他才會停止下來,才會真正放鬆。
主宰的記憶回溯到曾經與Maxine的美好日子,六十年了,這漫長的歲月幾乎已經把熟悉的一切磨得物似人非,不過他仍舊堅持著,而且毅力也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我會做到的,我會把你搶回來的!”
他的手用力抓著座椅的扶手,沒有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他。前路漫漫,但就像曾經強大無比的螺域星人最終都會因為蟲族耍的手段而毀滅一樣,他會走完,也會迎來他所希望的一幕。
……
會議在種族代表到齊的情況下開始。由一名洛斯族智者主持,他們進行了一段簡短的發言,從戰爭開始到現在,已經度過九百六十年,按照洛斯族習慣的時間編制方式來說,戰爭幾乎已經要度過一個大輪迴(1080年)了。
“在我們為生存,為家園而不斷奮鬥的過程中,有無數的勇士站起來,也同樣有勇士在悄然倒下。但我們的鬥爭意識從來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而停止,我們的鬥爭會一直持續到塞伯特的危機解除之前!”洛斯族武者的發言顯然更加的激昂,“其中一個能力傑出的常務種族——螺域星人因為自身的能力問題而自動申請退出常務會議,但不意味著我們的力量正在枯竭,一個在無數種族中極具活力和表現力的,同樣力量強大,數量龐大的種族已經在戰火中一步步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