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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說的是事實。”烏爾塔爾堅持道。
“全是狗屁!”主宰罵道。
“這裡面並沒有任何言辭錯誤的地方。”烏爾塔爾說,“語句構成的程序也完全符合你們的方式。”
“因為你們只是一群機器!”
“我們是執行這一切的工具。”烏爾塔爾糾正道。
主宰沉默了一會兒,儘管是擁有智慧的,但與人工智慧交談,他能清晰感覺到其中的一股生硬。繼續與它們糾纏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但現在他也走不了,機器人需要與蟲族建立合作關係。
他其實可以詐降。
烏爾塔爾繼續說著:“主宰閣下,合作會讓你的族群獲得繼續傳播的權利,你有否決的權力,但條件會不復存在。我們的戰爭策略已經整改,沒有徹底執行,就是等待著與你交談的時刻。”
“你們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聯盟?”主宰繼續打聽著,如果貿然否決這群傢伙,的確是死路一條。
“固定不變的方式已經徹底改變,就如同剛才發生的一幕,我們可以在太空中使用此裝置。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可以以一定的時間修建星系範圍的裝置,只需要少部分設備,就能夠影響一個星系。”
烏爾塔爾的話令主宰驚駭不已,如果同相中子輻射能夠發展到這種程度——洛斯族也遠遠不及的程度,那聯盟確實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一瞬間,一個可能比銀河系還更要龐大的星系上所有的有機生命就會在短時間內滅絕。
“另一方面,‘淨化’需要消除所有高等文明的存在印記。”烏爾塔爾繼續拋下重磅炸彈,“星空中數不盡的戰艦,星球武器都必須要快速處理,文明印記不能夠與物種滅絕後繼續存在。我們有一套分解所有機器設備的武器。”
“你想要說,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使用這種東西?”主宰說。
“是的。”
“那為什麼還需要蟲族?”主宰肯定對方有一定程度的吹捧,如果裝置這麼厲害,直接修建豈不是萬事大吉了?
但機器人卻很老實,“因為洛斯族的存在。我們可以在第一次,第二次成功使用該裝置,但重複下來,他們就會產生相應的反抗方式,雖然最終的毀滅已經不可避免,但這會把任務時間延長一倍以上。”
“你們想要快捷,同時保持乾淨?”
“就是如此。”
主宰思索著,星系範圍的同相中子輻射裝置,對任何有機生命來說都存在致命打擊,也許洛斯族能夠逃脫,但也遲早會陷在這方面上。蟲族更是不可能在這股浩劫中存活下來……但塞伯特是他的死敵。
“蟲族如果加入了,有什麼好處,需要履行什麼條件?”這句話的說出口,似乎讓主宰大為鬆口氣。
“有機-無機的存在方式能夠更好的抵禦輻射,保證大部分生命的存活,蟲族協助達成這一切後,能夠獲取自由生存的權利。至於條件,則需要蟲族在其中配合我們的一切行動,減少任務的完成時間。”
“我有一個條件。”主宰盯著烏爾塔爾,“想要蟲族加入,你們必須先要把我的女人徹底治癒。”
“無法做到,這需要時機的促成。”他說。
“為什麼?”
“我們只是執行工具,並不沒有改變過程的能力。”烏爾塔爾的回答很乾脆。
“當初是你們這麼做的!”主宰絲毫不信。
“結果最終需要時間去完成。”烏爾塔爾說,“關於目標生物的更多信息,只存在於核心系統上,如需要提前預知,恕我無能為力。另外,為了促成合作,可以在‘淨化’事件達成前,把目標生物交由你管理。”
“你是說智慧核心?”主宰說。
“是的。”
“帶我去見它!”
“條件否決!”烏爾塔爾說,“事情的發展順序已經前後倒置,你必須要協助我們達成目的後,才能夠進行下一項任務。”
“這就是我與你們合作的條件!”
“順序顛倒了。”烏爾塔爾否決了,“你必須要協助我們完成所有的事情後,有關更深一層次的信息,才能夠讓你去接觸。”
主宰緊咬牙關,他清楚,與被一定程序約束著的機器人討價還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通過對方的話語,智慧核心會有解決的辦法,但它又必須要主宰去達成條件後才能夠完成——最終還是指向合作上。
“我同意!”根本無法想像,在面對生死仇敵的時候,主宰是如何把這句恥辱無比的話說出口的。
他把頭壓低下來,內心一片混亂,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記不住了。他只知道,這將會成為未來都無法磨滅的屈辱——過去的幾十年裡,他不斷發誓,他甚至恨不得生吃了塞伯特。但現在,他必須要低頭與它們合作。
有股聲音在告訴他,他已經背叛了自己的信念,背叛了他的靈魂——那個燃燒著的,不斷尋求復仇的念頭被他剿滅,埋藏到內心深處。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的目標,他的希望……過去幾十年任何針對塞伯特的方式都無法實現,任何手段都只是遙遙無期,塞伯特永遠只多不少。在如今塞伯特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後,他更是預見到蟲族,或者整個聯盟的反抗都將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