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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聽過,也可能見過,塞伯特一部分是從洛斯族手裡搶過來的。”羅森留意到了主宰臉上的意外,卻沒有聯想到主宰能夠看懂這些古怪的文字,“但我手裡的這一部分,並不是洛斯族掌握的。”
主宰知道羅森沒有說謊,上面不存在洛斯族石板的編碼方式。
“它從‘深空’而來,而塞伯特嘴裡的深空……”羅森進行了一番費力的解釋,以及他自己所理解到的內容。
“你說‘黑石板’的解讀者是智慧核心?”主宰問。
“肯定沒錯,順著這條路往上摸,我能夠不斷的獲取石板的影像資料,而你,就負責讓自己龐大的族群去尋找宇宙中能夠讀懂這些古怪文字的傢伙。不管是脅迫還是其他的方法,我們理清後,有可能會找到智慧核心的所在。”
“拿過來給我看看。”主宰說。
羅森讓手下把東西交給了主宰。他對著其中一塊石板的影像仔細端詳著,裡面記錄的內容是有關聯盟的一個種族的,一開始能夠理解,但到了後面,就出現一堆密密麻麻的,類似機器程序的文字。他皺著眉頭快速跳過這一段內容,繼續找了幾塊石板上的描寫,大部分都是描寫聯盟的異族。
但及其程序的編碼是不一樣的。這令他費解,一直到後面,直到他在機緣巧合中遇到了一個詞彙“分解”,以及腦海里出現對同相中子輻射的範圍以及持續時間,穿透能力等等感覺……他才確定下來。
塞伯特的同相中子輻射——最近的那批可行動裝置,以及時間上的巨大突破……就是從這裡學來的,而不是從洛斯族身上研發而來。殺死有機生命,也不像洛斯族所說的那般輕鬆,每一個物種,每一個生命都有著獨特的編碼方式。塞伯特根據這種方式來製造特定的,或者綜合的同相中子輻射,去殺死聯盟的每一個種族。
疑問隨即就出來,究竟是誰給予塞伯特這種編碼的技術?
羅森盯著神情變化的主宰,不確定的問道:“你能夠看得懂?”
“大部分。”主宰把全息投影器拋給了他,“這裡面說的是如何殺死有機生命以及他們的弱點的。很顯然,這並不是洛斯族嘴裡所說的幾百萬年前出現的,反而是在洛斯族構建聯盟後,石板的內容才針對出現的。”
“你是說這些內容是一千年內完成的?”
“我可沒這樣說。”主宰搖搖頭,“這裡面的複雜性超出了能夠表達的極限,或許裡面有一種高度智能的程序在運行著。石板也許極為古老,但上面的內容是因為特定事件的發生後,它才出現的。”
羅森無法理解——但他認準一點,千尋萬覓的“黑石板”解讀者,居然就是即將要合作的夥伴,蟲族的主宰。冥冥之中,似乎命運在推動著這一系列事件的發展,讓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到同一條軌道上。
“我可以去想辦法拿更多的內容給你。”羅森說。“但條件是,有關塞伯特的最終結果,你不能夠對我有所隱瞞。”
“只要不涉及到我族的隱私,都可以告訴你。”主宰說。
“成交!”羅森上前,破天荒的和主宰握了握手,“希望這一次我們的合作能夠讓我們擊敗塞伯特!”
“你究竟想要怎麼做?”主宰明白,想要探尋機器人的秘密是非常困難的,至少目前的蟲族無法做到。
“我自有自己的方法。”羅森神神秘秘的說,“你就負責好自己的事情,當我把東西弄到手後,會另行通知你。”
……
塞伯特的旗艦上
高級指揮官烏爾塔爾位於旗艦的指揮中心內,它坐在離地幾米的懸浮御座上。他身上所有的裝備都被卸下,露出了身體上能夠自我生長的仿生肌肉,但在無線充能的時候,它身體內部閃爍的光亮令他失去了有機生命的特徵。
它只是一個有機合成的怪物。但它現在高高在上的靠在座椅上,翹著腿,眼睛望著前方全息屏幕里顯示的內容。它盯著全息圖上面密集的星系圖,在它的人為控制下,一條條紅色的線路被連接起來。
紅色的線路是由星空中一個個細小無比的紅點組成,但如同單位像素一樣的小點,其實代表著一個蟲族腦蟲傳遞信息的指向。他在利用自己的智慧分析著,這件事情做得非常的隱秘,而且進行了二十年。
星圖也在隨著它的意識而不斷變化中,種種可能分析下來,最終的結果範圍在不斷的縮小中。但仍然不是它需要的答案。這件偉大的事情,它必須要做到精準無比,他也相信,失敗一次後,主宰一定會破壞它們的計劃。
烏爾塔爾要根據存在於高級腦蟲身體裡那一點擁有高度自由的機器意識,一點點的推算,並重現蟲族身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當初如此迫切的要蟲族接受有機機器的轉化,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為此。
它的計劃必須要周詳——因為目標是它們最為迫切的“傳承體”,頑固的主宰始終不肯把傳承體交給它們,還由此引發了不斷的仇恨和矛盾,了解真相的烏爾塔爾覺得沒必要。傳承體的未來早已經註定,智慧核心也不會與主宰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它決定要做的事,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