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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不時間想起了當時的曹操曹孟德的詩。此刻還真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沒有什麼生氣,都是死亡的影子。
真不知道下一個又是誰。
孟珙的陣營里也在整理著傷疤。這一仗,雖然獲得了一些收穫,但是畢竟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光光攻城的軍隊就損失了大半,這些可都是精銳部隊,要知道這還是在火炮的掩護下才獲得,真不知道現在沒有了火炮將是什麼樣子。
經過修理這火炮還剩下5門。這也是全軍最後的一點希望了,本來還有些在船上,要知道沿路的金國軍隊都還沒有徹底的消滅掉,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反咬一口。本來林景衡的龍衛水軍可以支援一下的,此刻這些都在直沽口休整,也不好意思叫上他們。看來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了。
“真***晦氣”一些受傷的士兵在後面修養著。在古代,缺少現場的急救辦法,一但有重大的傷口的話,除了等死就是要看個人的造化了。這些傷員的病不輕,都在後營帳里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了。
“這一仗打的好好的怎麼就這樣撤退了。真不甘心啊”
“你也不要不甘心了,你看看自己的傷成什麼樣子了”另一個傷員嘲笑他,雖然他自己也包的粽子似的。
“我就不信我就這傷”他試圖站起來。在攻成的時候腿被落石砸斷了,此刻正躺著。
第八章 中都 第二十三節 皇帝的宿命
言語上的交鋒中隱約間已經能夠感受到李逾心中泛起的一種殺氣。
時間真的是個奇妙的東西,當時是怎麼樣的獲得的東西,到頭來又要怎麼樣的回去。即使是最高的權力也是一樣。
高琪其實沒有想的很多,他想的是能夠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找到自己的價值的所在。如果說堅持是有必要的話,那麼他手上的這些軍隊就是最好的籌碼。反之,也是一樣。
可是,他的籌碼正在不停的流失。這是他最擔心的,他的背後有一個更大壓力在。
那就是胡沙虎。
正當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時候,那個人在做什麼?
在上柱國的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忙亂的收拾著細軟家什。沒有想到這個禍是他弄出來的。,第一個想跑的也居然是他。
家裡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外面看上去是沒有什麼兩樣,畢竟他這樣的人物要做這樣的事情絕對是要造成更大的傷害的。
胡沙虎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他怕的是等下睡覺的時候敵人就沖了上來把自己給解決掉了,他實在是活在了死亡的危險之中。沒有一點安全感。
他想的是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見這個地方就好了。
可是他還放不下手中的權力。曾幾何時他是這樣的迫切需要他,當真正的到手的時候卻發現這不過是個燙手的芋頭,放誰手上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外面的戰火似乎停歇了一點,但還不保險,要知道這些軍隊是以自己的人頭作為目標的。自己不死這場仗是絕對停不下來的。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胡沙虎長嘆道,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了,原本算準了仆散端的本事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後面的谷永寧成了自己最大障礙。很多時候看起來是真的事情,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這個谷永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如此順利的在直沽口進入真的想不到所有的計劃都算準了,就是將這個傢伙給漏掉了。
其實這並不是偶然的,因為很明顯在山東的仆散安貞的軍隊北上了之後,這海州方面應該是空虛的,他不在山東加固卻跑到這裡真的有意思,難道說他也看到這個中都的價值?
一種擔心升起來。他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單純。
如果單單是一種協同作戰,那麼就會分進合擊才對,可是現在的狀況看來並不全是,首先仆散安貞的軍隊現在還在黃河以南,遲遲不北上,仆散端的軍隊在居庸關外吃了敗仗也過不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谷永寧的軍隊也應該停止進攻才對的,可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加快了進攻的速度,仿佛是有什麼樣的陰謀一般的。
對,胡沙虎臉上出現了笑容。
原來是這樣。
他站起身來。對著外面的人喊道
“叫蒲察九斤過來。”
匆忙間蒲察九斤跑了進來。他的身上還穿著厚重的盔甲,很顯然這樣的戰鬥中,誰都不感怠慢,畢竟這是決死一戰了。
“丞相,找我有什麼事啊。”九斤並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楞楞的說
“你馬上帶部隊殺出城去,到撫州一帶,命令賈涉的軍隊馬上往這裡匯合。”
“可是丞相,外面的敵人怎麼辦?”
“他們很快就會退的。”
胡沙虎似乎感覺到當中的原委。這谷永寧的軍隊註定是一支孤軍。西北聯軍是不會來了,仆散安貞的也不會來了。只有這麼一點能力又怎麼能夠動搖自己這座大城呢,雖然說,人家的手上擁有的是威力巨大的火炮。這火炮著實讓他感受到了吃驚。不管在哪裡看來這個火炮都是他心中的一個痛,可是現在看來還有比這個更加可怕的東西。
“大將軍,外面好象有動靜了。”一個太監進來報告。這些日子裡,胡沙虎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成天都在皇宮旁的大將軍府都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不遠了。但是生性好鬥的他絕對是不會認輸的。所以一邊他加緊了抽調各地的軍隊回城,另一方面加強了對於城內的控制。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就是要先守住這裡,其他的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