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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順在揚州大戰時用過自生火銃,到是持支持的態度,「看那幾門銅炮,如果能打個兩里左右,那敵陣進入自生火銃陣前,就已經被打得散亂,等近前再挨上幾輪排槍,估計前陣就不成陣型了,那時騎兵一衝,敵陣肯定完蛋!」
王彥聽了幾人的話,笑了笑,「這次秋操,你們便都與武學對上一陣,誰找出的問題多,這次操演誰的名次就靠前!」
眾人聞語微微一愣,他們原本以為這次秋操,各鎮比斗才是主題,未想到原來他們都是來給武學做陪練了。
王彥對武學真是煞費了苦心,眾將趕緊把注意力轉回校場,仔細觀看武學的學生們操練。第一天,操練的時間並不長,演練結束之後,王彥對於參與的各軍一一訓話,嚴明規則和獎賞,便返回城中。
外圈,圍觀了大半天的百姓,也都慢慢散去。
在眾人之中,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目視著幾支操練的兵馬回到營中,然後返回了城中的住處,匆匆關起門窗,拿出宣紙在桌上攤開,提筆將今日所見,全部畫了下來,並在旁邊寫下標註。
第1031章 滿清細作
男子叫傅有年,是叛臣傅上瑞的親戚,他因為傅上瑞的關係,受到了牽連,生活本來十分潦倒。
多鐸將傅上瑞的家眷帶出了湖廣,主要人員送到了北京,他們這些旁支,沒有被清軍帶走的,便倒了血霉,被朝廷沒收了資產,淪為無產無業的流民。
因為名聲的問題,本地的鄉紳也不僱傭他們,傅有年便帶著幾名傅家的子弟,來南京討生活。好在這時明朝的路引制度基本荒廢,他改了名字,到也沒人知道他們是罪官的親屬,幾個人便用假名在碼頭干起了苦力。
傅家原本是大族,傅有年也是養尊處優之人,在碼頭上可以說吃盡了苦頭,但錢卻不多,還需要寄給家人,一日兩餐都有問題,生活十分困苦。
而就在這時,被清軍帶到北方的傅上瑞之子,忽然秘密返回了南方,先到湖廣找到了流散改姓的傅家人,然後又到了南京,尋得了傅有年,給予金銀,幫他在南京建了作坊,成為新興的小作坊主,同時將他發展成了清廷在明朝的密探。
傅有年憑藉記憶在圖紙上畫下了兩匹健馬拉動的青銅速射炮,明軍士卒的裝扮,還有演練的陣圖,並加以說明了前來參與操演部隊的番號,便匆匆出門。
時下明清金三方停戰,可誰都知道,這只是短暫的休息,明朝需要消化淮南、四川和雲南,充實打空了的國庫,金和清則舔著傷口,一旦其中一方先緩過勁來,戰爭隨時可能再打起來。
滿清控制下的北方,人口不到兩千萬,經濟凋敝,多爾袞對於南方的明朝十分警惕,一直沒有放棄對明朝的監視,向南方派了不少密探,用來刺探明朝的情報。
明朝經濟繁華,南京更是鼎盛之態,是世界上人最多的城市,西方拍馬難及。
因為城市人口眾多,所以催生了發達的酒樓、茶肆,城中供人吃喝的地方極多。
隨著貿易,占城和南洋的屬國向明朝輸送了大量的物資,物價也不高,使得城中居民樂於在外吃喝,促進了南京城的繁榮。
在南京城西,里秦淮河不遠的一條街道上,便開了幾座酒樓,這裡比不上秦淮河繁華,是賣肉娼妓聚集之地,裡面分布著不少亂七八糟的鋪子,所以有些魚龍混雜。
在這條街上,有一家小酒樓,名字叫長白樓,是滿清在城內的一個情報點。
傅有年匆匆來到酒樓外,門口的酒保見了他微微點頭,然後朗聲喊道:「老客一位!」
「大人在內間等候多時了!」酒保見左右無人,走近輕聲說了一句,便一抖肩上的毛巾,引著傅有年走進酒樓,直接穿過大堂走進了裡間。
傅有年挑開門帘走進一間屋子,屋子裡坐著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正不慌不忙的喝酒,桌上擺滿了酒菜。
男子見傅有年走進來,眉毛一挑,「兄長,你怎麼才來?」
傅有年一言不發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要不是生活艱難,是不會上清廷的船。
「怎麼樣?」男子叫傅有春是傅上瑞的次子,現在效命於清廷粘杆處,他見傅有年不說話,主動開口問道。
傅有年鼻子裡呼出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看見了,之前聽說明朝正製造適合野戰的新炮,可能就是這種,我憑著映象畫了下來,但是性能如何,還需要監視!」
說著,他將在家裡畫好的圖紙放在桌上,傅有春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看,幾張圖紙上畫的事物,還有備註,忙又將畫合了起來。
「明軍秋操要進行半個月,肯定會試一試炮,兄長一定要密切關注,攝政王很注意明軍在火器方面的進展。」傅有春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之前在明朝軍器監發展的細作,最近突然沒了消息,估計是被錦衣衛拿掉了。我們想要拿到明軍鑄炮的圖紙和資歷,可能不太容易,眼下只有先注意明軍操演。」
「錦衣衛發現呢?」傅有年臉色一白。
傅有春見了微微一笑,「兄長不用擔心,負責聯絡的人,連帶著自生火銃的圖紙,已經被我送回了北京,錦衣衛查不到我這裡。」
前年揚州大戰,多鐸對於明軍的自生火銃,映象十分深刻,回去之後,就像多爾袞反應了明朝火器革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