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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趁著明朝內亂的機會,捅了王彥一刀,那現在滿清發生叛亂,以王彥那廝瑕疵必報的習性,豈會有仇不報,還不趁你病要你命,帶著全部小弟把滿清打出屎來。
多爾滾正是擔心這一點,才吐血暈厥,而不僅僅是姜襄叛亂這麼簡單。
多尼的嘲諷,讓順治臉上一陣漲紅,年輕人好面子,特別他還是皇帝,之前眾人雖然不將他當一回事,可在明面上卻還保持著一點恭敬。現在他被這樣當面硬懟,他臉上怎麼掛得住,他自然不會服輸,立刻怒道:「這就是你們到現在還沒行動的藉口嗎?」
「難道皇上有什麼計策,能解眼下的危局不成?」樓親冷笑一聲。
這群人本來是來商議對策,現在卻都忘了本意,直接在大殿上吵了起來,范文程等老人到是明白,可卻插不上嘴,這群滿清的小年青都已經進入暴怒的狀態,一般人根本壓不住。
「既然知道局勢危急,那就同南明講和啊!把淮北割給南明,再不行把河南的汝南、汝州、歸德三府也給他們!國家大事就是趨利避害,有淮北和河南三府擺在眼前,這便是現成的利益,南明會不要嗎?他們內部也在內亂,若是不同意和議,繼續征戰,這便是害。朕覺得南明必然會同意和議,大清就能先將兵馬調回來,剿滅姜襄的叛亂。」順治沒時間深思,開口便要放棄淮北和河南三府,來換取南明罷戰。
順治也算急智,十五歲能想出這麼多,已經不錯,可他的話卻和他的年齡一樣幼稚。
不過對於急於抓一根救命稻草的滿清官員來說,向南明割地求和,似乎也是一條路子,大殿上一時安靜,這讓已經面紅耳赤的順治,心中一喜,以為自己贏了。
「誰要割讓淮北和河南三府向南明求和?」正在這時,一個虛弱而有憤怒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站在外面的太監,見有人過來,頓時慌張道:「攝政王到!」
順治聞聲,臉色刷的一白,只見兩名侍衛,一左一右扶著多爾袞,多爾袞自己又拄根杖進得殿來。
第1149章 還是得叫爸爸
多爾袞是要和明朝死磕,清廷將和議當做一張紙和工具,沒有丁點信用,坑了明朝幾次,王彥自然也不會和大清講什麼信義。
和議對於王彥來說,同樣不過一張草紙,順治提出割讓淮北和河南三府,絕對不可能換來王彥罷兵,以多爾袞對那廝的了解,他肯定先笑納淮北和河南三府,然後該打還是繼續打,合約對他不會有約束力。
殿上眾人也沒其它辦法,正思考著是否可行,忽然聽到多爾袞的聲音,不禁微微一愣,多尼和樓親等人聞語,紛紛一喜,驚呼一聲,「叔王!」
坐在龍椅上的順治,卻一下愣住了,他看著多爾袞,臉色十分難看,太醫不是說多爾袞暈厥,吐血一升,快不行了嗎,怎麼現在居然跑進宮來。
順治見殿內的人都沒有反駁,滿以為他提出的策略不錯,心中正喜,可多爾袞的一句質問,顯然是要當庭否定他的建議。
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可以說一點臉面不留,順治的自尊受到踐踏,臉頓時就扭曲起來,只是多爾袞掌握大清朝廷十餘年,所有反對他的人,都被他弄死或是逼走,權傾朝野,凶威廣布,順治卻沒有勇氣與他對抗。
這時,多爾袞方入殿,就杵著手杖站在門口,多尼等人立刻上前行禮,想要扶著他,可多爾袞卻揮手拒絕。
他眯著眼睛看著龍椅上的順治,「皇上不願意看到本王嗎?」
順治是多爾袞與豪格相持不下,最後做出妥協,才擁立起來的一個傀儡。連阿濟格都從不將他放在眼中,更別說多爾袞,要不是因為滿清入主漢地之後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加上布木布泰很懂得分寸,大清要不要改年號,這真不好說。
多爾袞十分看重權力,他醒來之後,聽說大臣們都進宮了,心中就已經含著怒氣,他不顧剛剛甦醒,身體不適,還很虛弱,便來到宮中,又聽到順治提出割地求和,這樣與他的執政方略完全背道而馳的話語,心中立時就怒了。
趁著他病了,便想藉機掌控朝廷,而且還改變他的決議,推翻他的國策,這是要反他啊!
多爾袞滿面怒氣,殿上的大臣也都有些心虛,他們見多爾袞暈厥,亂了方寸,不少人以為他可能要布代善的後塵,操勞而死,所以已經準備改換門庭了。
龍椅上,順治面對多爾袞的目光和質問,方寸以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是誰都不怕,就怕多爾袞這個籠罩著他多年的奸臣!
這個老賊不僅欺負他,還睡他母后,給他造成了極為恐怖的心理陰影,這十多年來積壓的恐懼,讓他不敢反抗多爾袞。
「皇上,還不迎迎皇父攝政王!」帘子後面,布木布泰的聲音傳了出來。
多爾袞常常夜宿宮廷,這是不符合禮法的事情,但是滿洲貴族對此卻採取默認的態度,這需要一個解釋。
滿期自己的歷史,全力遮掩,但是從其他地方還是有馬腳可尋。據朝鮮史料記載,順治六年(1649年)二月,清廷曾派遣使臣赴朝鮮遞交國書,朝鮮國王看見書中稱多爾袞為「皇父攝政王」,便問「清國咨文中有皇父攝政王之語,此何舉措?」清朝來使答曰:「今則去叔字,朝賀之事,與皇帝一體雲。」
布木布泰下嫁多爾袞,多爾袞夜宿宮廷,滿洲貴族自然沒什麼話說,可是這顯然不符合漢族的禮儀,順治對多爾袞強給他當爹,心中恨極,可是年幼的他卻有不得不屈從於多爾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