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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神在身後狂追。
吳三桂損失了兩千多騎,心中窩火,面目猙獰的風馳於前,手中大刀沾滿了鮮血,他今日斬殺之人以有三四十人,倉皇而逃的俄軍,仿佛是給他練刀一般。
騎兵追出了三十多里,俄軍便伏屍三十里,但他並沒停下的意思,身後的聯軍騎兵,也都已殺紅了眼,特別是玉茲人和蒙古人,到了報仇雪恨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戰馬飛馳,聯軍騎兵很快就撞入了逃跑的俄軍之中,吳三桂縱馬上前,大刀左右揮砍,馬匹奔馳而過,兩邊都是屍體,瞬間就連殺四五人。
騎兵衝出人群,吳三桂沒有停下來收割人命,而是繼續前奔,很快遠處又出現一股潰兵,他刀一指,一隊騎兵便離開大隊追上了那股潰兵。騎兵圍著他們轉圈,圈內的俄軍臉上則寫滿了驚恐。
整個向西的道路上,不時就有俄軍被追上,而聯軍主力則不停歇,緊咬著俄軍騎兵不放,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恆邏斯城附近的戰場,逐漸歸於平靜,在聯軍六萬多騎兵的追殺下,除了俄軍的騎兵和希瓦騎兵大部分西逃之外,俄軍的三萬步軍幾乎全部報銷。
在兩翼騎兵的包抄下,三萬俄軍步兵,共十五個旅,被殺一萬三千多人,剩下逃生無望,紛紛繳械投降。
這支曾與東歐霸主波蘭爭奪霸權,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軍隊,在聯軍的攻擊下,轟然倒塌。
沙俄能夠動員的軍隊,共有十五萬左右,其中六萬是哥薩克,這一戰就報銷了俄國五分之一的兵力,足夠俄國疼上一段時間。
僧格滿頭大汗,將滴血的戰刀,丟給了手下的士卒,走上土坡來到孫可望的面前。
這時孫可望正站在高處,環首四望,恆邏斯城的內外,到處都是屍體和散落的兵器,以及無主的戰馬。
放眼望去,俄軍的屍體從城下一直鋪向遠方,綿延數十里。
金軍的士卒正用繩索將俄軍的俘虜綁起來,押著一串串垂頭喪氣的俄軍向恆邏斯城而來。
玉茲人、蒙古人和布哈拉人的士卒,則在屍體之間穿行,爭搶這戰利品。
不過俄國並不是一個富裕的國家,除了一萬多杆燧發槍和一百五十門火炮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搜刮。
這些東西他們搜颳了,也是要分給金國的,所以孫可望並不著急,再說他並沒有兵力去搜刮,大軍不是去追殺,就是用來看守俘虜了。
僧格爬上高處,同樣看了一下戰場,不少玉茲人和蒙古人正奮力揮舞著兵器,發泄著心中的喜悅,戰事綿延一個多月,他們一直被羅剎人壓著打,終於換來之不易的勝利,僧格心忠也是一陣感慨。
「王爺!」僧格回過身來給孫可望行了一禮,「准格爾部蒙古,感謝大金和王爺的恩德,今後准格爾唯大金馬首是瞻。」
孫可望看著以拳捶胸的僧格,頓時笑了起來,「台吉的心思,本王知道了,等解決了羅剎人的威脅,我們一起好好談談。」
這一戰綿延許久,俄軍一方投入六萬人,希瓦汗國投入兩萬人,總共八萬多人,損失估計在三萬五千人左右,幾乎損失了一半。
聯軍一方從開戰之初算起,准格爾投入兩萬人,玉茲投入四萬兩千人,布哈拉投入一萬五千人,金軍投入四萬人,共計十一萬七千餘人,但是損失大概也有三萬多人,傷亡也十分慘重。
這三萬多人中,金國大概傷亡了三四千人,剩下的傷亡主要就是玉茲和蒙古人。
就像孫可望算計的一樣,蒙古人和玉茲人都傷筋動骨了,所以僧格才說出願意唯金國馬首是瞻的話語。
這已經是從一種聯盟的關係,變成了上下級的從屬關係。
這一戰金軍一舉挽回了聯軍的敗局,一舉擊敗了俄軍的東征主力,同時展示了實力,金國在中亞的威望,將提升到一個頂點,成為盟主,甚至天可汗也不在話下。
這一仗打完,羅剎國近四五年之內,便也別再想染指中亞。金國在西面的形勢將一片大好,絲綢之路算是保住了。
孫可望與僧格幾人環視戰場,不禁嗟嘆,這一仗打得痛快,金國西線開拓的策略,怕是成了。
「這次能夠擊敗羅剎人,真是全靠大金的軍隊趕來支援。」僧格看著遍地伏屍,再次感嘆道。
孫可望卻揮了揮手,沉聲道:「這次也是准格爾,玉茲,布哈拉還有我大金同仇敵愾,才有這場勝利,保證了絲綢之路的通暢。」
孫可望說了一句後,話音一轉,接著道:「不過眼前還不是論功的時候,當務之急,我們得收拾戰場,一鼓作氣,把羅剎人接著往西趕才是。」
俄軍大敗於恆羅斯城,突圍而出的騎兵還不少,現在還不是聯軍歡慶勝利的時候。
僧格聞語,頓時一錘胸脯,「王爺儘管吩咐,准格爾願為先鋒!」
孫可望滿意的點頭道:「好,現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候,本王就留下一部清掃戰場,監押俘虜,台吉你就發兵先行,去接應蜀王。」
在恆邏斯城外的聯軍打掃戰場時,吳三桂領著三萬金軍騎兵和三萬聯軍騎兵,瘋狂追殺,一路高歌猛進。
不久之後,孫可望也領著後隊跟隨,大軍沿著錫爾河西進,玉茲人豁出老本趕著牛羊相隨。
聯軍很快掃清了鹹海北部的俄軍據點,然後進至裏海恢復了玉茲人的版圖,並跨過烏拉爾河,進至伏爾加河東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