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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想辦法!」
其實不用馮銓稟報朝鮮之時,多爾袞也能知道朝鮮的事情。
林慶業出使明朝,得到王彥的許諾之後,留副使在南京,他則先一部反回朝鮮,同朝鮮王以及親明派大臣秘密商議,很快就達成了反正歸明的決議。
隨著明軍校閱結束,明朝以高苑候謝遷為督朝鮮軍務大臣,阮美為副將,周鶴芝為監軍,乘著浙江調集的船隻,開赴朝鮮。
第一批一萬人在漢城以西上岸,朝鮮王立時抓捕親近滿清的大臣,斬殺滿清派到朝鮮的密探,但朝鮮畢竟做了清朝十多年的藩屬,這樣的變動,清廷不可能不知道。
馮銓的消息還沒到北京,朝鮮投靠明朝的消息,就已經傳了過來,這也是王彥讓朝鮮使臣參與大閱的原因,因為更本瞞不住。
多爾袞得到消息,憤怒異常,但代善正在西征蒙古,戰事已到關鍵時刻,他實在抽不手來收拾朝鮮。
沒過幾日,馮銓的摺子到了北京,多爾袞觀看之後,心中十分驚恐,議和之心更甚。
六月初,馮銓接到多爾袞的消息,讓他務必儘快促成議和,可見朝鮮倒向明朝之後,多爾袞心中更加急切起來。
朝鮮歸正,明朝便要保證朝鮮的安全,同時要增強朝鮮的實力,使得朝鮮能夠威脅滿清後方,對於滿清能夠形成牽制。
從四月間開始,明軍便開始調集船隻和水師,往朝鮮送兵,送物資。
徐俊勝的任務就是負責押送糧食和船隻前往朝鮮,以免在黃海受到清軍兵船或是海盜的騷擾。
這一次,他率領五十艘船,滿載著糧食和軍械,從南京出發,才出長江口不久,望斗上士卒便大聲呼喊:「將軍,北面有一艘福船,未掛大明旗幟!」
第842章 催促攻台
南京,掌握中央大權的楚王,事務不斷,在送走各國使團之後,其它事情便接踵而來。
楚王府客廳內,王彥與幾名心腹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點心閒談。
眼下,南京朝廷主要的任務,還是收復北方失地,所以交談的內容依然放在對付滿清上。
既然是閒談,也就沒那麼多規矩,王彥吃下一塊糕點,嚼了幾口,又喝了一杯茶水,然後隨口問道:「滿清在揚州增兵了麼?」
「多爾袞現在指著用揚州來換取我朝議和,自然不能失了揚州。前線劉國公傳回消息,兵馬雖然沒有增加,但是滿清又調了一批物資進入揚州。」陳邦彥微微笑道。
王彥點點頭,「讓他在揚州多投入一些,然後我們在收網,不過大軍久在城下不攻城,長久必然懈怠,要小心多鐸突襲。」
「殿下擔心的是,前些日子,多鐸便突然殺出來一次,破了劉國公一座大營,現在兵部已經去文,讓大軍退到大運河東岸,以確保營地安全。」
「多鐸居然還敢出城!」王彥微微詫異,隨即說道:「大軍暫時退到東岸,這個決定不錯,不能大意失荊州。兵部在去一條軍令,讓劉順不要鬆懈,操練諸軍,等朝廷緩過勁來,就該打揚州了。」
「下官回去後,就派兵部官員過去督促!」
事情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王彥又問道:「今年恩科,考題出什麼,你們想好沒有?」
按著慣例,每逢大事,朝廷要開設恩科,去歲小皇帝登基,今歲改元,所以朝廷今年要開一科,以示天下同慶。
「這個還未定下來,寧人的意思是出保國保天下奚辨,但幾位考官還未達成共識。」王夫之開口說道。
王彥皺了皺眉頭,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個題會不會步子太大,「這個確實須要再磋商一下,以免引起朝野反感,孤看不如改一改,出國與天下奚辨,如何?當然,這只是孤的建議,怎麼出題,還是要看你們!」
正說著,陸士逵忽然到了客堂外,他快步走到王彥面前,躬身施禮,「啟稟殿下,往朝鮮運送物資的徐俊勝,抓住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王彥微微一愣。
「是滿清派往大員聯繫荷蘭夷的使者,路上正好被徐俊勝撞見!」
之前荷蘭人主動上門,結果被滿清當做藩屬上貢,隨便打發回去,最後還是洪承疇出面,荷蘭人才同滿清搭上線,但洪承疇一死,滿清與荷蘭人的聯繫,便又斷了。
王彥瞳孔放大,心想,看來他步步緊逼,多爾袞是真的心急了,居然派遣使者去聯繫荷蘭夷。
「抓的好,上次洪賊與荷蘭夷勾結,便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西夷火器犀利,這點我們必須承認,不能讓滿清和西夷勾結在一起,今後海面上必須嚴加巡視,陸地上的關口也必須盤查,不僅是滿清探子,就是耶穌會的人,也不能放他們北上。」王彥微微沉吟,開口問道,「福建那邊攻打大員的準備,做的怎麼樣呢?兵部派人去催一催,要快點打下來,將荷蘭夷趕走,以免他們和滿清勾結,再者都已經六月,遲了今年難民上島,也種不成糧了。」
「兩廣陳大人的奏摺上說,廣東水師已經準備妥當,但國姓那邊似乎,還在招募熟悉水紋的引航人員。」陳邦彥站起身來,躬身行禮,「下官這就回部里,發令給福建!」
荷蘭人從極西之地,不遠萬里來到中國,還能在南海攪動風雲,他們的強大,窺一斑而見全豹,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數太少,整個南洋加上台灣,恐怕也沒有一萬人,但滿清人多,若是讓這兩方勾結在一起,對於大明將是個不小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