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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准塔聞言大笑,這時他已經徹底相信金聲同江天一,隨開口道:「你二人真心降我大清,可速速引兵來歸,本將必上奏為爾等請官。」
准塔對金聲二人說完,又看向詹霸道:「詹學士,待他二人帶兵來附,改編駐紮之事,便又汝代為處理。」
「喳!下官遵命!」詹霸連忙行禮道。
金聲兵馬降清一事,便就這樣被決定下來。
「好!汝等且退下吧!」諸事已了,准塔隨點點頭,向金聲等人揮揮手,待其出帳,便又舉起酒杯謂諸將道:「來來來~爾等隨本將再次暢飲起來,以祝大清入主天下!」
揚州城下,原本有多鐸近三十萬大軍,雖說多鐸領兵離揚時,拆除了部分營帳,但營盤卻未做多少改變,還可容下近萬人馬。
當金聲同江天一從征儀帶兵過來,詹霸便接機將他們安排於西營,同真滿州和漢軍正藍旗一起駐紮,他們隨一邊入駐,一邊並摸清營中情況。
金聲大軍入駐清營的第一夜,戴之藩便再次潛入揚州城內,同王彥約定次日寅時一刻,清軍熟睡之時突然發亂。
次日夜,准塔同諸將喝得醚酊大醉,就是李率泰也因為第一夜的相安無事,而放鬆了對金聲的警惕,同樣喝下不少酒水,早早於帳中歇息。
時至丑時三刻,揚州城瀰漫著陣陣肅殺之氣,城內火光通明,守軍早已經用過早飯,而後列陣於城內。
一隊隊明軍,在軍校的帶領下,默默集結,他們相互檢查著衣甲,擦拭著刀劍,將箭壺內裝滿羽箭,帶足火藥,只等寅時一刻,金聲大軍發亂,清營火起,便依計殺出城外。
西城高坡上,王彥在親衛的護衛下來到李泰禎的營地,三千甲士列陣於前,刀槍林立,殺氣漫天。
王彥身上甲片嘩嘩做響,他一手按著腰間長刀,走到軍士之前,堅毅的目光掃視著他的子弟之兵。
「自清軍圍揚已來,本將同汝等苦戰兩月有餘,經歷戰鬥數百次,哪一仗不傷吾忠義兵,哪一仗不死吾父子兵。」王彥在軍卒陣前來回走動,激動地說道:「為守揚州,吾揚州之軍民,已付出近三十萬條人命,這是血海深仇,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本將要告訴汝等,報仇的時機已至,待清營火起,汝等便要殺入清營!揚州三十萬軍民的在天之靈,就於汝等頭上這片天注視著汝等,且看汝等如何為其報仇雪恨!」
第80章 王士衡,名動華夏
寅時一刻,正是人睡得死沉之時,清軍西營中,除了極少巡哨在營中走動之外,整個大營在點點火炬的點綴下,於黑夜中顯得十分安靜。
一小隊清兵,巡視到金聲大軍所在的營地,營帳內,數十名明軍著甲操刀,根本沒有睡下。
戴之藩藏於營帳門口,手裡的戰刀,將帳簾輕輕挑開一條縫隙,觀察著接近的清兵。
突然他一揮手,身後的幾十名明軍,就同他一起,輕手輕腳的出了營帳,猛然將一隻毫無戒備的清軍巡哨小隊,全部殺死,他們動作犀利,乾淨利落,不見絲毫的拖泥帶水。
慢慢的,幾點火炬點綴的清營一角,數千明軍悄悄出了營帳,他們皆不言語,而是看著將校的手勢運動,很快便分為數股,江天一摸向清軍兵帳,金聲帶著人潛向清軍的戰馬,戴之藩則領著百人,悄悄來到准塔帳前。
兩名清兵,一左一右的站在帳門兩邊,沒精打采的哈氣連天,心中咒罵著天還不亮,換哨之人還不到來。
這時戴之藩蹲在隱秘之處一揮手,兩名明軍箭手便來到他身邊,張弓拉箭,兩箭射出,正中兩名清兵咽喉,戴之藩立馬大喜,站起身來,便領著百餘明軍,操刀擁入准塔大帳。
「看!」王彥在李泰禎營中對三千明軍訓話,忽然有負責觀察清營的小校,興奮的指著清軍西營大聲呼道:「將軍!清營火起!」
王彥聞聲,連忙走到寨邊,眺望遠處清營,果見四處升起陣陣火焰,隨後便是漫天喊殺聲傳來,王彥立馬大喜道:「希正先生得手矣!」
一眾明軍將校見此亦是滿臉興奮,心中熱血上涌。
「李泰禎何在?」一時間,王彥手按刀柄,意氣風發。
「末將在此!」李泰禎連忙上前行禮應道。
「揚州軍民之生死,在此一戰!」王彥豪氣干雲的令道:「本將令汝,立即率軍直撲清營,同希正先生之兵,裡應外合,不破清營,提頭來見!」
「喏!」李泰禎肅然答道:「末將遵命!勢必踏破清營,報仇雪恨!」
「踏破清營,報仇雪恨!」三千明軍甲士,齊聲附和道,氣干雲霄。
當下李泰禎便領著兵馬,湧出營門,刀劍長槍,寒光閃閃的向遠處清營殺去,而王彥則立馬返回城內,準備率軍出城。
果然如同王彥所料,清軍西營突然升起的火光,和漫天的喊殺,驚動了其它三營的清軍。准塔在西營,李率泰也在西營,數千真滿州都在西營,若西營有失,他們這些綠營必然會受清庭懲罰。
不多時,李本深,柏永馥,楊承祖等綠營將領,先後從營中起大兵,欲赴西營支援。
漆黑的夜裡,點點火把之下,綠營兵跑步疾行,隊伍十分混亂,而就在他們行到一半時,忽然一聲炮響,殺聲大起,便見一支明軍從黑夜中殺出,瞬間將綠營殺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