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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米勒萬分不解。
「抱歉,兄弟!」傑森攤攤手,「指揮中心現在是蟲子的地盤,我不想過去送死。」
「我也是。」麥克壓低了聲音,「我寧可倒在離開的路上,也不想跑到敵人眼皮子底下送死。」
威廉露出幾分得意,放開米勒,裝模作樣地幫米勒整理了一下衣領:「你看,老兄,我們才是正確的絕對多數!」
米勒仍然堅持:「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那你就追尋你的真理去吧。」威廉說,「我們還不想死。」
傑森勸道:「米勒,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多少有個照應。」
米勒心頭劇烈掙扎,可是猶豫再猶豫,最後還是咬牙搖了搖頭:「抱歉,我還是覺得指揮中心更安全。」
麥克嘆了口氣伸出右手:「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話說的好聽,言外之意卻是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們不陪你玩了。
威廉衝著門點點下巴:「我們最好快一點!」
麥克扯扯嘴角,端起槍走向屋門。
傑森還想努力勸一勸,走到米勒面前小聲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謝謝,我已經決定了。」米勒說。
傑森失望地走了,與麥克和威廉一起離開,屋子裡只剩下米勒自己。
米勒也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趴在門邊往外看了看,沒看到敵人。
現在正是離開的好時機,可他的槍打光了子彈,此時此刻,他萬分後悔沒把步槍帶上——選擇離開,與敵人遭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選擇留下,走廊里的屍體很快就會引來敵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有點後悔,就算不回入口,跟其他人一起離開,找個機會拿到武器再返回指揮中心也是好的,怎麼就鬼迷心竅一個人留下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米勒忽然看到蟲人屍體手腕上的光蟲正在緩緩蠕動。
米勒對這玩意並不陌生,或者說人類士兵都知道這玩意。
看著不斷蠕動的光蟲,米勒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他幾步衝出去,忍著噁心把屍體上的光蟲摘下來,蟲尾自蟲人手腕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股濃稠的鮮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衝進米勒的鼻腔,差點沒把他嗆暈過去。
屍體上的槍傷里也有鮮血湧出,可是氣味絕對沒有這麼重!
忍著不適,米勒扣著光蟲鑽進房間,回手關緊房門,然後在屋裡里一通亂翻,很快就找到一個急救包。
米勒打開急救包,掏出碘伏仔細塗抹在光蟲的尾巴上,來了個徹徹底底的消毒,又用無菌脫脂棉仔細擦乾淨,如此反覆幾次,將光蟲尾巴上的蟲血擦了個乾乾淨淨。
收拾完光蟲之後,他又在自己的手腕上方仔細塗抹消毒藥水……他仔細觀察過,光蟲的尾巴就是刺入蟲人手腕的這個位置!
做好所有準備之後,米勒用左手拿起光蟲,可是即將放到手腕上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這東西是給蟲人用的,而蟲人上半身與人類完全一致,理論上說,人類應該也能用……但理論只是理論,從來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人類曾經使用過腕式光蟲,如果只是失敗還沒什麼,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萬一引發感染、排異或者其他不可預測的後果該怎麼辦?
光蟲似乎感到了手腕的溫度,蟲腿出現了明顯的伸縮,介乎是想把米勒的手腕抱住。
米勒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勇氣,卻始終不敢把光蟲放在手腕上,最終,他頹然放下光蟲。
面對未知的風險,真正有勇氣迎難直上的永遠只是少數人,而米勒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技術人員,事到臨頭,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
第1644章 光蟲外掛
米勒剛剛決定放棄,走廊里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聽聲音不僅有蟲人,還有腳步更加沉重的巨蟲!
米勒的心臟猛然提到嗓子眼兒,不斷祈禱這股敵人的目標不是這個方向。
可怕什麼來什麼,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最終在門外不遠處停下。
米勒繼續祈禱,希望這股敵人不要靠近,然而事與願違,腳步聲仍然不斷地靠近,那一聲聲腳步就像催命符,驚得米勒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憋住。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外的走廊上,一時間忽略了放到一邊的光蟲,沒想到這隻光蟲趁機爬上了他的手上,等他感覺到異常的時候,光蟲的尾巴尖已經對準了他的手腕。
米勒驚得險些叫出聲來,探手就要把光蟲揪下來,可他的手剛伸出來,光蟲的尾巴已然刺了下去……
光蟲的尾尖又細又長,刺入皮肉的時候,和打針沒多大區別,感覺並不是特別疼,可那是光蟲的尾巴,不是護士手裡的針頭!
驚駭之下,米勒抓住光蟲就往外扯,想把它從手腕上拽下來,然而蟲尾刺入手腕的同時,六條蟲腿同時箍住米勒的手腕,蟲腿是如此用力,以至於米勒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它揪下來。
糾纏中蟲尾深入手腕,米勒忽然感到小臂深處一陣劇痛,疼得他險些暈死過去,然而劇痛來的快去的也快,等痛感消退,他突然感覺到胳膊上多了個東西。
不是蟲子趴在胳膊上那種感覺,而是共享了蟲子的感覺,他知道蟲子在胳膊上,一邊是皮膚與光蟲接觸的感覺,另一邊是蟲子接觸皮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