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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葉涵說，「羅麒，你安排一下！」
「是！」
拿著數據終端的肖源看向其他人，沒說話，但意思很明確。
剩下的蟲人有的挪開視線，有的神情呆滯，有的胸膛快速起伏，就是沒有人回應。
幾秒鐘後，肖源正打算收回終端，終於有一個蟲人站了起來：「幫我看看吧。」
他叫張杰，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失蹤時間七年。
肖源低聲回道：「好！」
數據很快就調出來了，肖源只掃了一眼，就把終端遞了過去。
張杰看了一眼，整個人像抽乾了魂魄，雙腿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其他人趕緊扶住他，他卻擺了擺手，自己站了起來，默默遞還終端。
「你還好嗎？」肖源問。
張杰勉強笑笑：「我沒事。」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忐忑地問道：「有煙嗎？」
歐陽平掏出一支煙遞過去，張杰點上之後狠狠吸了一口：「她過的還好嗎？」
肖源看向葉涵：「隊長……」
葉涵接過終端，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不禁長嘆一聲。
張杰父母都不在了，但他有個相依為命的妻子，張杰失蹤的時候，他的妻子身懷六甲。
擔心張杰失蹤的消息刺激張妻的情緒，張杰的戰友們瞞住了這個消息，直到孩子滿月，張妻才知道這個消息。
後來，張杰的一個戰友和張妻走到了一起，組建家庭撫養孩子，如今孩子已經七歲了……
葉涵輕聲問：「你想見見孩子嗎？」
「不見了吧。」張杰慘笑，「我就想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
葉涵道：「這裡沒有記載，我托人幫你問問。」
「謝謝。」張杰說。
「不用，應該的……如果你有什麼想法，隨時都可以找我。」葉涵說。
張杰搖了搖頭：「我不怪她，碰上這麼個世道，我能想像她一個人帶孩子有多難，我就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沒想打擾他們。」
「那孩子呢？」肖源忍不住問。
張杰垂著頭，緊緊地閉上眼睛：「只要他們娘倆過的好就行了，我沒事兒……」
葉涵挪開視線，眼睛毫無目標地動了又動：「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想法隨時來找我。」
張杰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挺直了腰板，突然向葉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首長！」
葉涵拍拍他的肩膀：「先去休息吧。」
張杰走後，肖源看了看數據終端，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不過第三個蟲人已經站了起來。
第1852章 分割肢解
十幾分鐘後，每一個回歸者都知道了想要的消息，多年的期盼終於得到了答案，眾人或喜悅或痛苦或傷悲，輪番上演人生百態。
生逢亂世，沒有人知道明天的自己會遇上什麼，有的人為找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人喜極而泣，也有人為遇難的家人痛哭流涕，還有人只找到失蹤的消息，悲傷卻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每一個回歸者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在這個波譎雲詭的大時代，幸運兒永遠都是極少數。
從這個時候開始，回歸者再也沒人提起家人的消息，即使是極少數幸運兒，和家人聯繫的時候也會主動躲到沒人的地方。
後來，這樣的做法變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第二天一早，六個回歸蟲人換上統一的海軍軍裝，在招兵點外整齊地排成一行……因為北都的安排比較倉促，招兵點只有幽洲戰鬥群提供的海軍軍裝，沒辦法，只能讓他們將就一下，先把招牌打出去再說。
回歸蟲人的集體亮相，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部分蟲人的顧慮，找到招兵點的蟲人慢慢地多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來這裡的人零零散散，最多三五成群，而且都是軍方失蹤的被俘人員，數量不多還要避開抵抗軍的監視，基本都是趁夜悄悄過來。
時間稍長，蟲人開始成群結隊地進入招兵點，而且不像之前那樣躲著抵抗軍，有些人甚至青天白日大搖大擺地進入招兵點，一點都不在乎抵抗軍的監視。
再過一段時間，不止被俘的軍方人員成批返回，一些失去了國家的東南亞蟲人也加入回歸隊伍。
再過幾天，隊伍里開始出現西方面孔。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再也不想這麼不人不蟲的活著，寧可承受普通人的歧視，也要回歸人類社會。
葉涵對所有蟲人都表示熱烈歡迎，不過他只負責歡迎，軍方還要對回歸的蟲人進行細緻的甄別。
嗯，自己人只需要簡單審查，歪果仁必須仔細審查，總之就是防患於未然。
抵抗軍也不是一直被動挨打，首批蟲人回歸後不過兩天，抵抗軍就組織了一次攔截行動，以武力阻止蟲人進入招兵點。
接到消息的葉涵二話不說，抄起步槍就沖了出去，只用了幾分鐘就趕到抵抗軍設置的關卡。
一群白種蟲人正端著槍堵在關卡上，關卡內，是另一群怒目而視的蟲人，全都是東方面孔。
雙方似乎暴發過肢體衝突，許多人的臉上和身上都帶著傷痕，很新鮮的傷痕。
特勤組的到來中止了衝突，關卡上的蟲人軍官立刻跳了出來，擋在葉涵面前一通嘰哩哇啦兼指手畫腳。
葉涵腦袋一撇：「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