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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哲。”
第一劍,刺進了左手手腕。深巷裡傳出柴大少爺尖利的嚎叫。蘇哲沉著眉,安安靜靜的,將劍梢逆轉,咔的一聲脆響,柴鈺飛手腕的骨頭,碎裂了。
“我的娘子,叫薛挽香。”
第二劍,刺進了右手手腕。柴大少爺痛得死去活來,哭嚎著求情。蘇哲握緊劍柄,面無表情,同樣轉動了劍梢。脆響再次響起,柴鈺飛右手手腕的骨頭,也徹底碎了。
蘇哲提著劍,站在巷道里。雨水漸大,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劍梢上鮮紅色的血液混合著冷雨滲進泥地,蜿蜒淡去。
嘚嘚的馬蹄聲在遠處傳來,跑得不快。
“小滿!”陳皓跳下馬,朝她跑過來,看到她臉上冰冷的神情,微微一愣。
蘇哲眨一眨眼,收起了劍。
她拂開陳皓,朝暈死過去的柴鈺飛踢了一腳。柴鈺飛哼一聲,又痛醒過來。
“明日官府里開堂審案,你去自首。把你怎麼買//凶//殺//人,意圖謀害性命的事情交代清楚。”
柴鈺飛痛得要死,哼哼唧唧不吭聲。
這回沒等蘇哲動手,陳皓已經一腳踩在他腰上。
又是“嘎啦”一聲,柴鈺飛嗷嗷嗷的嚎。嚎到一半,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陳皓歪著腦袋看了會,皺皺眉:“不會這麼脆皮吧?”
他探手到他鼻息間,片刻後舒了口氣:“沒死。拖去府衙外頭吧。把胡老大蔣老三他們都綁過去,還有什麼他們給過多少銀子簽過什麼契約,趕明兒升堂了人證物證都有,抵賴不了。”他一面說著一面在柴大少爺的錦袍上撕了塊衣角,包住他手腕的傷,省得他不小心流血流死了。
蘇哲抬著頭,任雨水澆濕了臉蛋。陳皓牽馬過來,把柴鈺飛像扔麻袋一樣扔到了馬背上。走了兩步,回頭看蘇哲。
夾道里灌進來一陣風,倒也不冷,吹得人精神一振。蘇哲眯了眯眼,曼聲道:“方才,我是真的想踹死他。”
陳皓歪著腦袋,道:“蘇小滿,你知道我來找你的時候,曹小槑說了什麼嗎?”
蘇哲沒說話,只用眼神作出疑問。
陳皓笑出一口大白牙:“曹小槑說,如若他們欺負的是她媳婦,還挑什麼手筋啊,直接把手手腳腳都剁了吧!”
蘇哲微怔,隨即心頭一暖,臉上冰冷的神情都消散了,嘴角彎彎,和陳皓勾肩搭背的往巷子外頭走,走到一半她淡淡道:“莫告訴挽香。”
“什麼?”陳皓故作不知。
深巷之外風停雨住,蘇哲笑笑:“沒什麼了。”
“看不出來啊。”陳皓挑眉望她一眼。
蘇哲以為他要說她下手太狠,笑容凝了些,卻聽陳皓續道:“你竟然還有妻管嚴的潛質,可以哈!”
蘇哲:……
陳皓是真高興。天天看她們秀恩愛,甜糧都吃得飽了,難得扳回一局。
“師兄。”她極少這麼一本正經的叫他。陳皓傻樂著也聽得一愣。蘇哲不看他,定了定神,語氣認真的問:“我和挽香……我們是真的在一起。不是鬧著玩。你……你能懂嗎?”
第87章 追殺
“我和挽香……我們是真的在一起。不是鬧著玩。你……你能懂嗎?”一字一句,蘇哲的話說得很清晰。
兩人一馬慢慢的朝前走, 蘇哲的心跳有點亂, 她已做好了被師兄責罵的準備。片刻後, 陳皓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又不瞎!”
蘇哲一怔望向他,陳皓癟嘴:“你們倆天天天天的膩歪, 那小眼神, 藏都不藏,我看著都膩得慌。不止是你倆吧,曹小槑和柳姑娘也有……”他本想說有奸//情,話到嘴邊,剎住了,忙換了句:“有,有蹊蹺!”
蘇哲咬咬唇, 眨巴眨巴眼,聲音弱下來,跟小時候似的帶了點嬌氣:“師兄……”
陳皓嘆口氣,抬手在她發頂上揉了一把:“沒事兒。天塌下來, 讓大師兄他們頂著。”
蘇哲:……
柴鈺飛一整夜沒有回府, 這事兒雖不常見, 金思婕的心思倒也沒放在上頭。
一早醒來,丫頭們伺候了梳洗,她坐在大銅鏡前捂著嘴打個薄薄的哈欠,貼身丫頭繽兒站在她身後,拿一柄象牙梳給她梳妝。
柴老爺和柴夫人越來越不待見她和柴鈺飛, 晨昏晚定都不甚理睬,府里奴僕見風使舵,這院子裡早已冷清不少。如今柴大少爺已經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柴家偌大的財產和他沒什麼關係了,看柴老爺的態度,身後至多會分給他幾畝薄田幾處貧瘠的莊子,有什麼用?
金思婕把玩著手裡一隻金釵,面色涼薄,眼底沉沉的,都是算計。
為今之計,只有除掉柴府嫡子,柴家只剩下柴鈺飛這一個獨子,老頭子過世後財產是他的也是他的,不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等到將來她生了兒子,再考慮要不要順手除了柴鈺飛這廢物,屆時柴家家業都在她手裡,想要什麼樣的日子便是什麼樣的日子。她想得入神,嘴角挑起一抹得意中透著陰冷的笑。
“小姐,今兒梳這個髮髻行嗎?”繽兒是從金府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跟得她日久,剛輕手輕腳的給她束好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