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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隻鷹隼從頭頂的氣窗飛了進來。此時整個官邸都被專用的魔法封鎖,能進來的一定是攜帶有信物的人或者動物。他的幕僚哈羅德從鷹隼的頸袋上拿出一張紙,飛速的看了一下說道:「莉拉·珍娜斯遇刺身亡,『貝爾特』大公爵……失蹤。」
「好!」安塔·銀盾握了一下拳,「無關的人已經出局!瑞塔(鐵王座的首領,沙佛洛克的養父),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威廉·加斯特之前和大公爵接觸的機會不多,可能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時間長。或許大公爵說話、做事的方式,他身邊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初次體會到的威廉卻感覺總有那裡不協調,似乎他的言語和動作,總是距離事情發生慢上那麼大半拍兒,他稍微向後退了退。
鐵王座需要和實力相當的地位,而四執政需要保持他們的權利,兩者的矛盾早已經無法協調。
從鐵王座壟斷鐵礦,盜賊切斷海岸大道,與安姆的戰爭危機,北方的巨魔來襲,神殿力量調離城市……到今天針對史卡、執政官莉拉·珍娜斯和安塔·銀盾的連續刺殺,看起來似乎鐵王座一直掌握著主動權。
而鐵礦陰謀的破產,海岸大道的貫通和盜賊被清繳,戰爭危機進入談判,神殿武裝迎擊北方的巨魔,焰拳的很大一部分力量還控制在重病的伊爾坦大公爵手裡……看起來雖然安塔·銀盾始終落後一步,只能見招拆招,可是他每一步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果,成功的削弱了鐵王座。
還沒有分出勝負,現在的焦點變成了安塔·銀盾的生死。
如果他能堅持到神殿武裝回援,或者伊爾坦大公爵重掌焰拳,那麼他有很大的希望能贏,但那時候鐵王座也不算輸。他沒有實力將鐵王座一口吃下。
如果他死了,鐵王座清台,萬事皆休。
要想全部吞下鐵王座,還需要額外的契機,而安塔·銀盾就恰巧知道一個!如果不是威廉·加斯特的那個表弟陸遠,他可能還無法獲得這麼重要的情報,也就不會選擇如此冒險……
「大公爵……」這時候既然已經撕開了面具,鐵王座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全城發起進攻,各種消息流水一般的匯集過來。可以說,博德之門的固有實力現在是節節敗退,到處都是求援的消息。
可現在幕僚哈羅德手裡拿到的這個消息,和那些無關,所以他才感到為難。
「說!」安塔有些惱怒的抬起頭來,看向哈羅德,「不要耽擱我的時間!」
「那個,大小姐史姬……和一個吟遊詩人私奔了,就在傍晚的時候……」哈羅德尷尬地說道,他恨不得自己沒見過這條消息。
安塔·銀盾臉色冷漠的垂下視線,盯著防禦圖說道,「我沒有叫史姬的女兒,下一條。」
全體凜然。
……
……
時間快到凌晨。
安塔·銀盾大公爵給人的印象,是他總是非常的注重儀表的莊重。他的鎧甲永遠是純銀色,擦的像鏡子一樣透亮,他的綬帶和披風每天的顏色和式樣都會不同,從不重複……
可現在如果有人看到他,一定覺得難以置信!
現在的安塔大公爵還穿著他那身銀色的全身鎧甲,可是護腿和鐵靴都被卸下來丟在了一邊,換上的是利於行走的皮褲和皮靴。僅僅上半身還不倫不類的穿著銀色胸甲,可胸甲後面的皮繩也是鬆開的,松垮的掛在那裡。他雙手抓著防禦圖,緊緊的盯著,似乎想從上面再找出一步活棋。
不少人都能看見他大汗淋漓,白頭髮和鬍鬚不雅觀的貼在臉上,被汗水濕潤後胡亂的糾結在一起。安塔·銀盾眼神慌亂的在圖紙上四處看著,卻無法聚焦,顯然心亂到了極點。這種形象和平時以強硬果斷著稱的安塔大公爵,簡直相去千萬里!
「啊!」門外傳來了護衛的慘叫聲,還有武器撞擊和搏鬥的聲音,嘈雜的就像在發生在身邊一樣。顯然,敵人的鋒銳已經近在咫尺,直指這邊!可拉馬西斯還是沒有出現!計劃眼看要功虧一簣!
「該死的!該死的!我就知道拉馬西斯一定是被瑞塔那條老狐狸收買了!瑞塔給了他什麼好處?!啊!難道有比重建法師塔更好的禮物麼?可他就這麼背叛了我!」
這個時候,不去想下一步的計劃,卻在糾纏莫名其妙的東西?威廉·加斯特退向更深的角落,裝模作樣的和廳外的人戰鬥著。實際上他的懷裡有一張「傳送術」的捲軸,只要大廳的防護法術一破壞,失去了次元錨的效果之後,他隨時可以傳送走人,這是他的底氣所在。
這時候,不僅僅是他,就連幕僚哈羅德也覺察出來安塔·銀盾大公爵的前後不一了——他現在的表現和午夜時的英明神武簡直判若兩人!所以廳里的人都有些沉默,似乎都在等著這裡被攻破一樣。
「計劃失敗了……」安塔·銀盾臉色蒼白的從防禦圖紙上抬起頭來,虛弱地說道,「解開大廳的封鎖,我們撤退到港務局吧?」港務局是焰拳大公爵養病的地方,那裡還牢牢的掌握在伊爾坦大公爵的手裡。如果伊爾坦出面的話,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直接奪回焰拳的指揮權的。
過去準備的那個計劃,說白了就是引蛇出洞。
我把最得力的手下指使到鄉下去了,我藉口神殿缺乏武裝,需要更多的巡邏而調動了衛兵,將公爵官邸的防衛力量削弱到最低點——然後等你的刺客來刺殺,我安排好了幻術大師拉馬西斯來「專業製作」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