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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死知己,提劍出燕京;素驥鳴廣陌,慷慨送我行!」行歌之中,另一個「陸遠」手持南明離火劍,飄然的出現在廣場之西體仁閣屋頂上。那人並指一指,南明離火劍一分為三,夭矯如龍的向著任壽、天道和氣運三人殺去!任壽眉頭一皺,解下紫郢劍將來劍架開;天道恨恨出聲,也掏出一把劍來抵擋;只有氣運托大,用鏡子去擋。
哪知道陸遠之前的劍光主要目的在於無所不在的探查,他的鏡子抵擋過劍氣後已被識破玄機。碰到鏡子時,那道南明離火化作的紅光驟然加快,直接穿過鏡子,「噗呲」一聲將氣運之靈的腹部刺了個對穿!
「你該死!」從傷口上潑灑出乳白色的液體,落在地上化作團團靈氣,氣運之靈頓時被激怒!就在他要衝上去的時候,卻被天道猛的拖。天道在氣運耳邊快速的說了兩個字,「小心!」氣運一驚,清醒過來。他與天道暗中勾連,便是要陸遠和任壽先斗一場,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決不可在此時亂了陣腳。
「哼!希望你莫要太快被任壽殺死,我會找你算帳!」氣運之靈怨毒的抱怨了一句,跟著天道且戰且退。
這時候,陸遠已經下降了幾千米,隨著下落的速度加快,他的劍勢越來越盛!人還在十里高空之上,劍鋒已經將整個紫禁城籠罩住!鋒芒更是已經從天而降,填塞空間,撕人慾裂!重壓之下,紫禁城從北到南,每一座大殿都在發出「噼噼啪啪」的碎裂抖動之聲。只看劍勢,他這一劍如果無人阻攔,很可能要一劍將整個紫禁城都砸進地底去!
這個時候,望著勢無可當的陸遠,氣運之靈竟忽然間浮起一個念頭……「還好有長眉在」。換做他,或許擋住這一劍,但前提是他敢一直留在原地……要知道比鋒芒更勝的,是陸遠那仿佛要毀滅一切的氣勢!氣運之靈幾乎下意識的便想後退……他想像長眉真人任壽這般板著殭屍臉留在原地,萬萬做不到。
那些人的心臟,簡直如鐵打的一般。
……
「雄發指危冠,猛氣沖長纓。飲餞易水上,四座列群英!」又一個「陸遠」出現,吟詩的同時也祭起了玉劍九天元陽。他出現的位置是弘文閣上,隨著他布下劍光,無窮的紅色劍氣如泉水般自地下噴涌而出!
「漸離擊悲筑,宋意唱高聲。蕭蕭哀風逝,淡淡寒波生。」這回「陸遠」自中和殿出,天龍伏魔劍化作森森劍牆。封鎖住了四面八方!這時候,太和殿前廣場變成上有隕天之劍,下有地涌黃泉,左右皆是劍牆!除了正面的太和門,整個太和殿前廣場已經被先天五行劍陣鎖住!
「情勢似乎不對,我們暫且離開這裡……」勃然色變的天道之靈說完之後,拉著氣運之靈便向太和門衝去。
可聽見「商音更流涕,羽奏壯士驚。心知去不歸,且有後世名!」吟詠之聲,再一個「陸遠」自太和門外推門而入,三柄三陽一煞劍前後呼應,「抵天三劍」化作一道光牆,將太和門也牢牢封住!太和殿殿前廣場頓成密不透風的囚籠!
「陸遠!今日是你與任壽交手,你擋住我們是什麼意思?」氣運之靈臉色陰沉的問道。他絕對不相信,陸遠在面對長眉任壽這樣的絕世之敵時,還敢招惹不再那二人之下的天地之靈!所以雖然鬱悶,卻依舊底氣十足。但這個時候,隨著陸遠的真身落下,無數紫電開始於廣場上縱橫,幾個人的衣服和頭髮都因為沾染電荷而膨脹起來。
「不好,他的目標居然是我們!」陸遠此刻距離地面已經落入千丈之內,他鎖定的範圍在逐漸縮小,然後……鋒芒竟然指向的是天地二靈,而不是長眉任壽!受劍勢激發,天道的身上猛然炸開無數重防護,七八件法寶同時飛起,將他和氣運一同護在內部!天道覺醒的時間遠比氣運要早,而且所處的靈空仙界資源更加豐富,因此法寶家底遠比氣運之靈豐厚得多。
「陸遠,你居然敢向天道拔劍,你瘋了嗎?!」天道感到不是陸遠瘋了,而是自己瘋了——這天下間居然有人敢向我拔劍?!這還是不是我的天下?!他難不成活夠了不成?我……可是替天行道、統治了天上地下無數年,連聖人、天庭之主都要給幾分顏面的「天道」啊!
天道當然不能讓陸遠的劍真的砍向他,不像之前的劍氣什麼的,有人敢向他出劍,對於天道來說已經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他絕對無法忍受!因此天道憤怒的轉向呆立在太和殿上的任壽,大聲地喊道,「任壽,你還不出手誅殺此獠,更待何時?!」
……
「說的無錯。」聽見天道召喚,長眉真人似乎這才醒悟過來一般,僵硬的面孔上多了一點表情。「說的無錯。」
他左手向著太清神符一指,「兩儀微塵陣,起!」隨著號令,陣法方圓乎覆蓋了整個燕京,無數的黑白線條自地下升騰而起。那圖畫宛如蒸汽升騰、騰蛇飛舞,轉眼又化為地火風水無數幻象,八座大門雄雄當立!正是當今天下第一大陣,峨眉的「兩儀微塵大陣」!
「對了。」發動陣勢之後,任壽似乎想起什麼似的一拍巴掌,「還要念詩來著……年紀大了,容易忘事。」他摸著鬍鬚念道。「登車何時顧,飛蓋入秦庭。凌厲越萬里,逶迤過千城!」一字一頓的同樣詠完四句之後,兩儀微塵大陣猛然化作貫徹天地的極光,向著天地二靈毫不猶豫的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