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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的排水量不到兩百噸,吃水很淺,因此什麼樣的航道都難不住她。
而且她航行的速度極快,當風帆與風向呈三十五度角的時候,甚至可以跑出三十節的速度!這在加勒比海沒人能追得上。當她急速航行的時候,海面被輕盈的撕開,船身就像在貼著水面飛行一般。
操縱藍鳥號同樣非常簡單,你可以先調整船帆,然後再去管輪舵,或者反之。大三角硬帆只需要調整角度即可,而四十五度永遠是一個萬能的角度。只要不去動那幾門裝飾性的小炮,這就是艘一個人就可以駕駛的遊船。
更多的時候,陸遠只要將輪舵固定好方向,就可以一整天不用去管她。
反正對於遊玩的人來說,無論走快還是走慢,都是一天。
……
「龍涎香其實是一種鯨消化系統的腸梗阻所產生的結塊,它……華梅,你知道什麼是腸梗阻吧?」陸遠很純潔的看著李華梅,準備Discovery一下關於抹香鯨消化不良導致腸道病變的問題。
「嘔~!」李華梅急忙捂住嘴,「陸兄,請一定不要再說下去了!」
陸遠很有毀滅女神的潛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很少還能繼續保持女神范兒的。基本都會被他從雲端上拖了下來,還都摔得臉朝地,毫無形象可言。
「昨天那個解剖鯨魚的場面……」陸遠停了下來忍不住搖搖頭,兩個人的表情都很鬱卒。昨日靠港送一批舞女上岸,無意中看到一場殺鯨魚取鯨香的場景。看到那頭美麗的白鯨垂死前的哭泣,兩個人都不好受。
「我以後再也不用龍涎香了!」李華梅將腰上的香囊摘下來,把裡面的香屑都倒進了海里。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你這麼做是對的……」陸遠說了句前世人人皆知的話,「不過聖詹姆斯的風景確實不錯!」
「嗯,確實很不錯,很少見到那種像翡翠般的海水,沙子更是超乎想像的潔白。」李華梅很配合的轉換了話題。「不過比基尼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遠只能繼續換話題。
清晨兩人一起習武練劍,傍晚在甲板上放一盞明燈,坐而論道,說到興致高處就起身交手幾個回合。
遇到風景絕佳之處,就停留一兩天。無論是懸崖絕壑,還是深澗險灘,都難不住兩個武功高手。
遇到特別風味的當地美食,就當一回饕鬄,李華梅也可以和他般用手抓著吃肉,對著瓶子喝酒。看美人做這些事情,別有一番風情萬種。
遇到繁華的港口,就邀請一批舞女或者歌劇團上船演出,然後在下個港口分開時奉上豐厚的酬勞。這些歌劇、歌舞在當時看來,很多都是下里巴人、粗俗艷情。但是陸遠知道放在後世,無論是紅磨坊的艷舞還是劇院的世情諷刺歌劇,這些終將會進入藝術殿堂,並真正的永垂不朽。
李華梅也在這期間漸漸的改變了自己,從抗拒變成接受,從接受轉變為欣賞。
有時候李華梅也會為他彈奏一些曲子,或者唱幾首詩詞,內容以易安居士的作品居多。陸遠只知道拍手叫好,從不會拿出什麼後世的詩詞歌賦、流行歌曲之類的出來獻醜。
陸遠不會這些,但他能打拳,任何武林絕學他都能信手拈來,且都能打得百花錯落,不入俗套。
一個多星期下來,兩個人漸漸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
陸遠也曾笑著說起當年元末明初的革命往事,李華梅這才知道,真正的陸赭石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那怕是「帝師」彭瑩玉寫的話本,那也是道聽途說,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
至於其中有些牽涉到穿越之後又穿越,因此無法說清楚的部分。反正李華梅已經下了決心要離開,這些事情到時候自然明白。
……
就在兩人自由自在將船駛向瑪格麗塔港的時候。
陸遠忽然站起來眺望天邊,輕輕的說了句,「看來有麻煩。」
「但憑陸兄安排。」李華梅放下茶盞,取出自己長劍。
遙遠的天際,一隻鳥兒扇著翅膀向這邊飛來。
……
「船長!救命啊!船長!」遠遠看見「藍鳥號」,鸚鵡道格全身一軟,再也沒力氣揮動翅膀。身體像石頭一樣往「藍鳥號」墜了下去,隨即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接住,護在掌心。
「道格?出了什麼事?」陸遠一邊詢問著的同時,一股渾厚的真氣湧入鳥兒的體內。真氣按摩和舒緩著它僵死的肌肉筋骨,修復身體內的損傷,接駁脫臼的翅膀。
休息了一小會兒,鸚鵡道格才從幾近昏迷中甦醒過來。
「生病……約翰……船長……」它斷斷續續的說著。
「先告訴我方向……」陸遠溫和地說道。
「西,西北。」
「我知道了!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回頭再說。」陸遠一催真氣,讓鸚鵡道格無可抑制的墜入了夢鄉。
「華梅,你來照顧它吧。」陸遠將道格交給了李華梅,看著它身上脫落的羽毛,還有濕漉漉的身體……第一次看到鸚鵡道格如此的拼命,恰恰說明了問題的嚴重——但凡有一點點偷奸耍滑的機會,道格都會抓住的。
陸遠感到怒火在心中淤積!他握住輪舵,八根觸手齊齊操縱三面船帆轉向。
「藍鳥號」在水上撕裂開一道開口,飛快的轉向西北方向,然後逐漸的開始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