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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淺淺的笑意在楚眉嘴角淡淡綻放,現場所有的男人頃刻間都屏住了吸引。
陰暗的角落,狂亂的神色從西門書情的眸子深處野獸般狂奔而過,最後化於無形,轉頭望著同樣目露貪婪之色的賀岩,嘆息道:“真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呀,只可惜與我今生無緣,憾哉、惜哉、痛哉、斯哉。”
賀岩回眸,眸子裡似有鄙夷、似有心動,更有無盡的慾念。
“書情,這麼容易你就放棄了?這可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西門書情苦笑,再度嘆息道:“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我苦追楚眉已經整整一年,可她從未對我稍假辭色,而聶楚出現不過短短一月,卻已然博得佳人芳心,造化至弄人,當真令人慾癲欲狂、欲哭無淚呀。”
一絲不屑就像輕風吹過柳梢頭,掛在了賀岩臉上。
“就他,聶楚?一個鄉下窮小子,那也配得上楚眉?”
西門書情道:“緣之一字,怕是很難受到貧賤富貴的影響罷。”
“我看未必。”賀岩冷笑道,“那是楚眉她太善良太單純了,所以才會暫時被聶楚這廝的無賴流氓習氣所吸引,書情,不是我說你,你呀就是作風太正派了,如果你能再多一點點無賴作風,早在一年前,楚眉只怕就已經是你的懷裡人了。”
西門書情苦笑不語。
賀岩忽然目透冷厲之色,沉聲道:“書情,你瞧瞧人家吧,現在的女孩子,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
這時候,楚眉的表演已經結束,正從坐位上站起來向熱烈鼓掌的觀眾們鞠躬。
聶楚噗地吐掉已經燒到嘴唇的菸頭,正正衣冠,再鄭重其事地將那支特別的玫瑰花捧到身前,然後邁開大步向舞台上走去,不過在他之前,早有人影晃動,超過十人手捧大束嬌艷的玫瑰奔走上台,爭相獻花……
楚眉微笑如花,禮貌地接過玫瑰花,然後再優雅地轉交給身邊的女伴,不一會功夫,楚眉身邊的幾名伴舞女郎懷裡便都已經捧滿了嬌艷的玫瑰。
終於輪到聶楚上場了,可他剛露面便引來了滿場的哄堂大笑,紛紛指著他手裡那支不倫不類,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玫瑰花失笑出聲,甚至連楚眉身邊的女生也忍不住掩嘴葫蘆。她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傢伙,捧著這樣一支玫瑰就敢上台來獻花。
小強低下了頭,扯了扯呂華。
“幹嗎呢你。”
“別看了,丟人呢不是。”
面對眾人的嘲笑,聶楚卻恍若不覺,自信地走到楚眉跟前,煞有介事地將那支玫瑰花遞到楚眉面前,微笑道:“眉姐,你的古箏彈得真好聽,這支剛摘的玫瑰花送給你。”
楚眉嫣然笑笑,伸手接過那支玫瑰。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接下來楚眉竟然將那支玫瑰送到了俏鼻下,深深地嗅吸,並且滿臉陶醉狀,這一幕當真讓前面那些獻花者心酸不已,上帝呀,那支不知道哪摘來的野玫瑰哪裡香了,怎也香不過正兒八經從花店裡買來的大紅玫瑰吧?
“謝謝你的玫瑰花,小楚,今晚你能來我真的好開心。”
“眉姐,今晚……我有幸請你吃宵夜嗎?”
聶楚這廝似乎忘記了場合,這不是兩人獨處的時候,而是在眾目睽睽的舞台上。哨聲四起的時候,台下的呂華正望著聶楚艷羨不已,心忖楚哥正是艷福不淺,連楚眉小姐這麼好看的美人都對他垂青心動。
“我先去後台卸妝。”
一抹緋紅悄然爬上楚眉的粉臉,她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可答案卻已經是呼之欲出了,在楚眉轉身離去的剎那,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沁入聶楚的鼻翼。這種芬芳,讓人如飲醇酒、魂醉神迷……
陰暗的角落,賀岩冷笑道:“書情你都看見了吧,什麼叫不要臉?這才叫不要臉的最高境界,視旁人如無物,視廉恥如無物呀!”
西門書情嘆道:“可楚眉畢竟已經心許聶楚了,奈何?”
賀岩冷笑道:“那也未必,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從聶楚身上搶走楚眉的芳心。”
“誰?”
“孽畜!”
“孽畜?”
“沒錯,最神秘的恐怖分子——孽畜,既然我們都得不到楚眉,那聶楚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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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某普通公寓。
如果從表面上看,這不過是中心區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公寓樓,從轄區分劃上看應該是市警察總局的家屬樓,可如果你進到公寓樓裡面,就會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個最簡單的特徵就是,這棟公寓樓看起來有許多樓道入口以及窗戶,可如果你能夠有幸進去參觀的話就會發現,整棟樓的出入口其實只有一個,並且所有的窗戶都是假的,整棟公寓樓就像座鋼筋水泥雕成的雕堡。
在這座公寓樓最幽深的頂部,是一間巨大的金屬房間,房間的四壁都是方方格格的液晶顯示器,每個液晶顯示器上顯示的畫面都各不相同、絕無重複,有陰暗的下水道,有熱鬧的繁華大街,有茂密的叢林,還有溫馨的臥室……
並且,這些畫面還在不停地跳躍閃動。
突然間,這些跳躍的畫面全部隱去,整個房間陡然陷入一片漆黑,當淡淡的幽芒再次亮起的時候,星星點點的瑩火從四面八方浮現,仿佛元古的宇宙空間,浩瀚渺茫到讓人窒息。
……
另一間四壁都是金屬製成的密室里,三名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正緊張地通過一面巨大的顯示屏監控那星星點點仿佛浩瀚宇宙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