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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守城士兵近在眼前,那位兄台卻止住腳步:“小哥若要出城,必要借司馬氏與汝的字據與護身牌一用。可否暫借與我?”現在我滿腦子就想著出城,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字據等等都交給了他,只見他與兩個守城士卒指著我說了幾句,就招呼我一同出了城。一切都顯得十分順利。我也不敢多問,直到走了一大段路後方才湊到那位兄台面前告別。“走了不少路了,還不知這位兄台尊姓大名呢。”“哦!在下姓徐名庶,子元直,潁川人,不知小哥如何稱呼?”“我叫吳道。對了,此去向東就通江夏,我看我們就要在此話別了。我的目的地乃是建業,不能陪徐兄前往新野了。”“哈哈哈哈……”我話音未落,只聽徐庶拂掌大笑,搞得我有點不著邊際。
“吳兄既答應要與我同去新野,怎可半途而廢?此非大丈夫所為啊。”大笑方止,他就開始用大道理來壓人了。不過我可不吃這一套,什麼大道理,其實扯蛋。
“別和我來這一套。條條大道通新野,同是身為大丈夫的你何須他人陪同而去。人各有志,汝要去便去,恕我不能奉陪。”說罷我就要走,但只聽身後笑聲漸漸變冷,緊緊地纏住我的雙腳,竟是邁不出半步。我只好回頭狐疑地看著徐庶,看他到底有什麼陰招。不管有什麼陰招,今天我又一次被陰是已經註定的了。
這時徐庶拿出了方才從我那裡借走的司馬徽字據說道:“你的借據現在我手中,你若獨自離去,我只好將這字據交與官府,屆時各郡通緝,看你是連江夏城也回不去,更不用說建業了。而且你的護身牌也在我手中。就算你到了江夏,恐怕連門都進不去。”“……我頭上又沒有自己的名字寫著,誰人識得?”我還想作最後的抵抗。不過徐庶小兒馬上潑來一盤冷水:“這可都怪我父母,害我從小記憶超凡,只怕畫一張吳兄你的頭像不是十分,也是八九分相像啊。”聽到這裡,絕望的我已經七竅生煙,不禁仰天長嘆一個無知少年又落入了他人的魔爪。這個徐庶,聽其名也的確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也都怪我小時候沒有好好學習。現在悔之晚矣。
“好,好。走就走。那你先把字據還我吧。”我還是不放棄還個價。不過徐庶小兒卻已經哼著歌走在前面了。當我不存在。這麼狂,幹什麼還要我送你去呢。“至少,把護身牌還我啊!”這一句倒是讓徐庶停下了腳步,口哨也不吹了,還蠻嚴肅的樣子。我長吐一口氣出去,總算還了一點兒價下來。不過當我衝到他面前時這才發現他並不是因為我而停下來的,而是因為面前的一隻大老虎。我衝著徐庶擠出一個乾笑,輕輕問一聲:“你對付?”然而徐庶聽我這一句話,卻像是觸動了他的什麼神經,一聲怪叫之後,卻跑在了我前頭。我也只能以十二分的力氣緊緊跟著徐庶跑,心想這徐庶一定把我也當成了身懷絕技的高人了,孰不知我只不過是一個這世界裡少有人殘廢人,這種老虎,都算來十個我也是沒辦法對付的。
“兄台,別闖了,快使招啊!你把我老虎殺了。我,我都還你,字據、腰牌都還你!”徐庶一邊跑一邊還有力氣說話,聽著他的條件我是心動不已,真想回頭就把那隻老虎劈成兩半,然而我現在回頭只能是被老虎咬成兩段。
“兄台。我快跑不動了。真的。兄台我自己去新野好了。這個,這個腰牌先還你,先還你一樣東西了……你就把老虎殺了吧!”徐庶看我一言不發只顧跑,又降低了要求。其實哪裡是我一言不發,實在是跑得氣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過既然他把腰牌都往我手上遞了,不去接怎麼行呢。
然而我與徐庶這一遞一接,奔跑速度就慢了下來。那老虎看準時機一個猛撲,向徐庶飛去。那徐庶小兒還沒把腰牌交到我手上呢,一見老虎飛來,嚇得把我的腰牌沖老虎一甩,自己則向前猛跑過去。
而我卻只見老虎的肚子從我頭頂上飛越過去。然而飛到一半,卻慢慢,慢慢地停了下來,而後是一個直線下降。最後那隻老虎居然就這樣硬生生地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心想狗熊不吃死的,不知道裝死對老虎有沒有用。也只能試一試了。徐庶那小子估計已經趁著我絆倒老虎之機逃之夭夭了。這個沒良心的。
然而我躺在地上半天,那老虎也還沒有什麼動靜。這著實讓我很奇怪。於是慢慢從老虎肚子底下爬出來,小心翼翼地湊到老虎面前去看個究竟。這一看可嚇了我一跳。那老虎兩眼緊閉,口吐鮮血,竟是昏在那兒了。再仔細看它的嘴裡,居然有我腰牌的線兒。
如此看來,這老虎一定了吞下了當時徐庶情急之下丟出的腰牌,結果卡住咽喉昏厥過去了。沒想到徐庶這小子丟得還真准呢。我一邊欽佩徐庶投擲的本事,一邊卻拿起老虎嘴邊的腰牌線拉了起來。無論如何也得把自己的名牌弄出來,否則將來走南闖北很麻煩的。
然而我剛拉了一下,卻只聽得一邊的草叢中有動靜。我一時警覺起來,放下手中線,貓下腰來向草叢靠近。然而我還沒走兩步,一個人突然衝出來大叫一聲把我撲倒在地。我定眼一看,竟然是徐庶那小子。原來他跑不動了就一腳跳到路邊草叢裡去了。躲了那麼久還以為老虎已經走遠了,現在跳出來一看老虎還在身邊,不免是拔腿又要跑,幸得被我急急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