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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多了錢也回不來,還是先想想這後半夜去哪裡過吧。董國舅家裡是不用再去了。玲兒不在了,還有什麼去的意義。然而曉雨他們住在哪裡我又不知道。現在從何找起啊。想來想去我不禁想到了剛從董國舅腳下抄來的鑲金白絹,今天就拿董承這條白絹換點錢睡一晚客棧上等房爽一把。然而當我把那白絹一打開,頓時愣了神。這白絹可不普通,上面紅紅點點地寫滿了血字,仔細看去:“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其他的我不認得,只這個“朕”字分外顯眼,必是皇帝的什麼東西,難道是血書?想來想去,我得趕快找人翻譯一下,除了這個“朕”字,我卻是什麼也讀不懂了。
正想找個人來幫忙,一個人影就從天而降,落到了我面前。一見那金盔金甲和背上的雙鐵戟,我就認出了那人是和發飄飄無疑,其實認出長發是其次,看到鐵戟安然無恙才是我最高興的。
長發飄飄在我面前站定,也不多廢話什麼,只拿出徐庶那封破信在我眼前一晃。晃完就要拉著我走人。任憑我給她解釋多少次拿完獎金再走,她就是不聽,最後只回過頭來冷冷地說:“你當真要去鑽圈套?”
我可一點兒也不明白長發的意思。她怎麼就斷定明天的是圈套。不知道是被誰呼悠了!突然我想到了另一個拖到明天再走的辦法:“既然是圈套。那我也必須去告訴曉雨他們啊。大家一起打到最後,總不能這麼不仁不義地放著他們不管吧!”
對這類理由長發是抵抗不住多少的。這可是我的經驗啦。結果長發在一陣猶豫之後,還是依了我的意思。轉身就要向屋頂飛,看樣子是對我的伎倆早有準備,已經早早地摸清了曉雨他們的住處。
只是這回長發的動作卻不比當初,兩腳一飛之時似乎是沒有了力氣,竟然一隻腳踩空,整個人從空中又落了下來。我眼見情況不對,連連衝上前去,結果被長發重重地壓在了身上。沒想到長發還挺重……
“沒想到你還不輕呢!”我咧嘴忍著痛開個玩笑,“是不是比武時的傷還沒好啊?”
長發一翻身爬起身來,只這爬起來的動作分外敏捷,也不搭理我什麼,只顧自己走到前面,不過這回她是走在了大路上,似乎是放棄飛屋頂這種不雅的趕路方式了。長發的行動已經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只緊緊跟上長發。
一路默不做聲地走著,我總覺得氣氛越來越沉重,總得說點什麼打開局面:“說起來,你那把劍,當真斷了?”
一說到這事,長發突然停下了腳步,兩手按住自己劍鞘沉吟了半晌,最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話道:“這劍……本來就只有一半了。”
“?”我腦子裡只有這個問號,明明是斷成兩截,怎麼說只有一半?這裡哪門子的自我安慰法!我正胡思亂想,長發卻一把將她的龍淵劍拔了出來。我仔細看了看那把劍,又變成了完整的一把,難道長發這劍有自我回復功能。
“只有一半……”長發盯著自己的寶劍發了半天呆,不斷重複這句話,最後,她拿那雙黑珍珠般的眼睛掃了我一眼。把劍又收了回去。我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心中隱約感覺這事還和我自己有點兒關係。總之,拿到人家手上劍親自看一看才是最直接的辦法。
然而我的手剛摸到長發寶劍,只見她身體一閃。我一時撲空,直直地撲倒在了地上。一下摔得我痛得站也站不起來,只躺在地上大呼小叫救命。
我這一喊卻引起了長發的警覺。等她連連跑到我身邊想把我拉走時,一小隊共計四人的巡邏隊卻已經出現在我和長發麵前了。那四個人先是猶豫著互相看看,最後也不知道誰鼓足了勇氣喊道:“就是他們沒錯。抓住反賊!”只這一聲喊,四人仗著人多一齊沖了上來。
長發眼角一掃作為暗號,雙鐵戟就已經到我手中了,隨後她一轉身引開那幾個巡邏兵的注意,而與此同時我兩把鐵戟飛出,一左一右,已經把躲在後面要放弓箭的兩個巡邏兵首先解決。
弓箭兵應聲倒下,沖在前面兩名劍兵卻更沒有退意,大有同歸於盡的味道。一個向我衝來,一個向和發撲去。我眼見長發身後那劍兵氣勢洶洶殺來,也顧不得自己。一隻匕首飛去,長發身後劍兵應聲倒地。而與此同時衝到我面前的那名劍兵也倒在了我懷裡。他的背上,卻是插著長發的龍淵劍。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眼看危險已經過去,我不緊不慢地拔出插在劍兵背上龍淵劍仔細端詳起來,然而長發現在的動作還是很快的,還沒等我看夠就一把將她的寶劍奪走了。不過那劍身上隱約的裂紋我還是看清楚了,而且一直把這劍當成龍淵劍似乎是我犯的又一個錯誤,雖然不知道長發這劍是什麼尤物,不過和普通的龍淵劍還是有區別的。
我用龍淵劍換回長發手上的匕首,曖昧地沖長發笑笑。然而長發卻只一臉嚴肅地拉起我向前走去。然而這回她拉我可拉得溫柔。到最後,不是她拉我,卻變成了我扶著她找到了曉雨夜雪他們的住處。
夜雪一見長發飄飄回來了,卻是一臉不解地問:“怎麼剛剛才走就又回來了,不是說了讓你等明天再說嗎?怎麼,現在想通了……”夜雪的問題在看到我之後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解答。結果她打個大哈欠向內屋喊了一聲道“姐姐來客人了”就轉到一邊去研究那把扇子了。要說那把扇子還是我本來要送給曉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