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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重要嗎?
當然重要,哪怕是如今的呂布,在給女兒挑女婿的時候,不也一樣先看出身?
但出身同樣可恨。
因為出身,他女兒到現在,找不到一個滿意的婆家,去荊州想跟那些荊襄大族聯姻,明明在過去的好幾次戰役中被呂布打的跟狗一樣,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趾高氣昂的對呂布不屑一顧,甚至出言侮辱,搞得就跟他們是勝利者,而呂布是去求他們一般,更有人提出要他女兒做妾的無禮要求,讓當時的呂布差點暴怒的提兵跑去攻打襄陽。
馬征這兩個字,可是真的把呂布給刺痛了。
「他二人出身有何問題?」呂布看著馬征,黑著臉問道,貌似都比自己高。
「曹公,乃三公之後,自小與士人為伍。」馬征朗聲道:「所見、所聞,莫不受士人影響,觀其麾下幕僚,荀彧、荀攸、鍾繇、陳群皆乃名門望族,便是那程昱,也是寒門名士;武將更多出自豪紳,將軍可曾想過,就算曹公迫於形勢,答應了這門親事,但若令愛真的嫁入曹府,會得善待嗎?就算如今以正室之名嫁入曹家,但若他日在將軍的幫助下,擊敗我主,將軍沒有了利用價值,令愛在曹府的正室地位是否還能保全?將軍可曾想過?」
呂布聞言,這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呂布可以說是不是個好臣子,喜歡殺老闆證道,但若作為親人,呂布對自己的家人可是寵愛有加的。
經馬征這麼一說,呂布不由得便順著馬征的話想下去,頓時覺得,自家女兒嫁給曹操的長女,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看著馬征,呂布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悶哼一聲道:「便是如此,那吾女嫁入葉府又有何不同?」
馬征聞言不禁笑了,躬身道:「雖然將軍與我主多有誤會,但將軍當知道我主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得來的。」
不等呂布說話,馬征聲音陡然變得激昂起來:「興馬城,亂塞外,斬鮮卑單于,這是何等功勳,最終卻只是從馬城調到睢陽,依舊是縣令,雖說睢陽乃膏腴之地,但憑我主當年的功勳,若非出身所限,又豈止如此?黃巾之亂,我主先後破了梁國、潁川、汝南、南陽賊眾何止十萬,然而最終朝廷論功行賞又如何?袁紹、袁術論功勳拍馬難及我主,然而到頭來,卻是司隸校尉、虎賁中郎將,曹公雖也有功勳,但亦不及我主,到頭來也被封做濟南相,然我主如何?不過從睢陽調至洛陽,為洛陽令,雖然洛陽為都城,但依舊只是一縣令。」
「治理洛陽,整頓民風,令洛陽吏治清明,不知多少百姓歌頌,卻也抵不上那士人一言,後來得衛尉之職,還是與那袁術以兒戲的方式多的衛尉,牧野救駕之功,力挽狂瀾,幾度生死才護得先帝之安危,然我主封侯之時,且看當時朝中有多少人反對?」
「我主有今日,皆是其用命和血一步步拼殺出來的,可說我主在出身上,與將軍何其相似?」馬征嘆息道。
呂布聞言,也不禁認可的點了點頭,那種拼盡一切,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的努力,卻得不到應有回報的感覺,他比葉昭體會的更深,是以在馬征的誘導下,生平第一次,跟葉昭產生了共鳴!
「再看我主身邊。」馬征深吸了一口氣:「戲志才、郭嘉、李儒、法正,在被我主招募之前,天下又有幾人知曉?可說皆出自於寒門,麾下武將更不必說,將軍若肯跟我主聯姻,所說你我雙方,過去有諸多衝突,但也不過利益糾葛,將軍的出身,在我主身邊,更能得到眾人之認可,若令愛肯嫁入我主之子,也不必擔心被人排擠。」
賈詡看著呂布一臉認可的神色,心中有些難言的無力,呂布已經被這叫馬征的小子給帶歪了,但他不想再多言。
之前馬征那句話看似平常,但實際上卻是在告訴賈詡,葉昭已經關注他了,這個時候如果壞了葉昭的事情,日後如果是葉昭壓過曹操,那還真不好見面,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如今北方雙雄爭霸之局已成,至於最終誰輸誰贏,賈詡也不好判斷,因此他選擇了沉默,不過對於馬征,賈詡卻是好奇了,小小年紀,這口才卻是不弱,葉昭麾下,當真是人才濟濟啊。
「此事,事關重大。」呂布思索片刻後,看著葉征道:「你且去歇息,三日之後,給你答覆。」
「這是自然。」馬征微笑著對著呂布一躬身,這決定權自然是在呂布手上,他已經動搖了呂布的意志,接下來就看葉昭這些年在呂布身邊伏下的暗子發力了。
「告辭!」對著呂布拱手一禮之後,馬征帶著王雙走出正廳,自有呂布親衛帶著二人來到廂房休息。
「世子,你說這呂布會答應嗎?」見那親衛離開之後,王雙才鬆了口氣,呂布號稱虓虎,有當世第一武將之稱,此前王雙還不大服氣,但之前面對呂布,那股兇悍之氣讓王雙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直到此時,王雙才知道這天下第一猛將之名絕非虛名,這種氣勢,在葉昭身邊,只有兩人身上才有,一個是典韋,一個是關羽,雖然與呂布氣勢略有不同,但那股壓迫感卻是相同的。
「慎言!」馬征面色一變,打開門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退回房間,狠狠地瞪了王雙一眼道:「這裡不是虎牢關,更不是長安,一句話便能置我等於死地,記住,在這裡,我姓馬,名馬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