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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樣貌都有些狼狽,公孫瓚臉上粘著已經乾涸的血痂,看不出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衣袍之上,披肩斗篷殘破不堪,身上的鎧甲也有多出破損,身後關羽、田豫二將形容也好不了多少。
「伯珪無恙就好,無恙就好。」袁紹笑道:「莫要多想,好好靜養幾日,來日再找那虎牢關守將報仇不遲。」
「來日?」公孫瓚哂然道:「末將率領三軍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若是敵人強大,末將不敵,末將也認了,我燕地兒郎,輸得起;但敢問盟主,三日不曾派發糧草,致使將士不得不殺馬充飢,食不果腹,無力作戰之下,被那華雄擊潰,這筆帳,該如何算?」
對於一支騎兵來說,戰馬就是第二生命,逼得不得不殺馬充飢的地步,在場不少武將聞言,不由心有戚戚,看向袁紹的目光也有些變了。
「伯珪且末動怒,紹也正在詢問此事,伯珪不妨稍安勿躁,我等定會給伯珪一個解釋。」袁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袁術道:「公路,此事你親自與伯珪解釋吧。」
「我三日前便已經調撥糧草,至於為何未至……待我問一問調撥糧草之人。」袁術裝模作樣的將幕僚招來道:「我三日前命你調撥糧草於先鋒,為何未至?」
「主公恕罪,實乃中牟距離虎牢,便是晝夜趕路,三日之內,也難將糧草運到。」幕僚連忙叫苦道。
「走陸路?」葉昭略帶幾分嘲諷的道:「如今大河水流並不湍急,走水路運送,半日便可將糧草送到,而且伯珪背水結營,也有此意,公路讓人走陸路運送,伯珪此戰,敗的不虧。」
袁術聞言,突然拔劍將那幕僚刺殺在地,在幕僚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喝罵道:「都是你這廢物,險些害了伯珪性命。」
「殺得好,死無對證!」葉昭哂笑道。
「葉修明,你這是何意?」袁術怒視葉昭,將劍指向葉昭怒道。
「喲~」葉昭看向袁術,似笑非笑的道:「公路敢將劍指向本侯,勇氣可嘉。」
袁術嘴角一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哈哈哈~」公孫瓚突然仰天長笑起來,看向袁術道:「末將終於明白葉侯當初為何不肯將糧草交出,看來葉侯對袁公路才是最為了解!」
「公孫伯珪,你這話何意?」袁術趁勢將劍轉向公孫瓚,怒道。
「何意?你真不懂?」公孫瓚看向袁術,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目光,突然一把抄起手中狼牙槊,照著袁術腦袋便砸,怒喝道:「今日某便要為那冤死的將士報仇!」
「此事乃下人辦事不利,與我何干?」袁術也沒想到公孫瓚會悍然動手,連忙舉劍招架。
「鐺~」
一聲悶響聲中,袁術被公孫瓚一槊砸的雙臂發顫,不由倒退了幾步,要說袁術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手上也有些力氣武藝,但怎是公孫瓚這種久經沙場猛將的對手,只是一擊,便被公孫瓚震得差點坐倒在地。
「咕嚕嚕~」公孫瓚的腹中,不合時宜的響起一陣悶響,三日未曾進食,加上昨夜一夜狂奔,此刻公孫瓚猛然發力過後,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不由晃了晃。
身後的關羽、田豫連忙上前,將公孫瓚扶住。
「給我殺了他!」袁術虎口崩裂,見公孫瓚虛弱,怒從心中起,暴喝一聲道。
身後兩名武將同時出列,帳外也有不少袁術的親衛湧進來,關羽、田豫連忙護在公孫瓚身前。
「滾出去!」葉昭面色一沉,站起身來,刀子一般的目光,在一眾將士臉上掃過,竟令人生出一股眼睛刺痛之感,冷聲道:「此處豈是爾等放肆之地!」
一群親衛卻不離開,他們是袁術的親衛,又不是葉昭的兵馬,莫說是葉昭,就算是作為盟主的袁紹下令,沒有袁術點頭,他們都不會執行。
袁術見狀不由得意一笑。
「不聽號令,殺!」葉昭目光一冷,直接取出短弩,對著近前一名袁術親衛抬手便是一箭,直接射穿了對方的腦門兒。
「殺~」門口一暗,卻是典韋的身影出現在大帳中,不等那些親衛反應,兩支鐵戟左劈右砍,當下便有四五名親衛被直接斬殺。
「葉昭,你敢!」袁術見狀不禁大怒。
「我為何不敢?」葉昭反問道。
「葉侯,快讓他住手!」袁紹皺眉看向典韋,只是雙方說話的功夫,湧進來的二三十名親衛已經被典韋砍殺了大半,看的帳中諸侯倒抽冷氣,雖然知道葉昭這個親衛厲害,但也沒想到竟然如此殘暴,那袁術親衛也算精銳,但在此人面前,竟如砍瓜切菜一般被斬殺,其餘親衛也狼狽奔逃,哪還有之前的氣勢。
「不用追了,除了正式斥候、哨探之外,其餘人莫要讓其入帳。」葉昭揮了揮手,示意典韋停止追殺。
「喏!」典韋答應一聲,大步退出大帳,守在帳外。
「多謝葉侯仗義出手!」公孫瓚向葉昭一拱手道:「末將此前,多有得罪,葉侯不計前嫌,末將感激不盡!」
之前諸侯排斥葉昭,公孫瓚雖然跟葉昭沒什麼矛盾,但也不好站葉昭這邊,誰知今日落難,昔日好友竟無一人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著實令公孫瓚心寒。
「無妨。」葉昭揮了揮手。
袁紹皺眉道:「葉侯,過了吧!」
「非是我過,而是你過了!」葉昭看向袁紹,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