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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蔡琰有些擔憂的看向葉昭,女人的心思比較敏銳,能夠感受到葉昭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如表面一般高興。
「無妨。」葉昭摟著蔡琰,低聲道:「待過幾年夫人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再要一個。」
「嗯。」蔡琰輕輕地頷首,古人對於後代延續香火之事可是極為看重的,難得生了個兒子,卻被父親拿去繼承蔡家香火了,對蔡琰來說,可不是好事。
對於葉昭和蔡琰的第一個兒子卻隨了蔡姓,葉昭麾下不少人頗有微詞,畢竟葉昭的兒子將來時繼承家業的,怎能改姓,不過葉昭已經有一子征,這方面雖然有些微詞,但也沒人真的跑來勸諫,這是葉昭的家世,只是有些人在感嘆葉昭大度德行之時,也不禁為此子感到惋惜,既然改了蔡姓,以後要繼承蔡家衣缽,也就是說,這孩子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斷絕了成為葉昭繼承人的機會,這一點著實令人遺憾,也有不少人暗自說蔡邕不曉事。
畢竟就算葉昭跟蔡琰恩愛,也不可能保證還能再生一個兒子,葉昭如今已是一方諸侯,將來甚至可能封王,蔡琰平妻之位本就略低於正室,如今兒子被改了姓,以後恐怕難以跟公主相爭了。
當天,葉昭在府中擺了酒席,宴請麾下文武,慶賀麟兒誕生,就算改了姓,那也是自己的骨肉,那種血脈之間的聯繫是無法隔斷的。
這也算成都在豐收之後,又一樁喜事。
年關將至,對於蜀中的大多數百姓來說,今年或許是有生以來過得最富足的一個念頭,葉昭兩成的農稅,加上糞肥的神奇效用,只要不是太懶,這個念頭,整個蜀中百姓可說是完全不必再擔心冬天挨餓的問題,挑選出優質種子之後,剩下的糧食足夠他們富足的過到明年豐收。
葉昭入蜀時間雖短,但百姓對於這位新任益州之主的擁戴卻是遠超從前的。
十月的時候,將軍府又下達了公文,百姓可以用錢糧去就近官府換取一頭牛犢或是雞仔來養,而且官府還有專門幫助解說如何養這些牲口達到最高效率,此外各處工坊也開始借著今年豐收之喜,開始推廣匠坊做出的各種新型農具,鐵製的鋤頭,經過改進之後的曲木犁,鐮刀、播種器。
總之,在沉澱了一年之後,蜀中各個建立了工坊的商販開始發力,而且百姓有了豐富的餘糧之後,這消費水平也開始往上漲。
雖然牛的價格比較高,但一些收成不錯的百姓還是咬牙買了一兩頭,或是用來配種,來年再賣,或是想要馴化成耕牛,來減輕種地的負擔。
如今的蜀中市場還有足夠的潛力有待挖掘,葉昭也不急著跟外部進行溝通,蜀中這種循環飽和之後,葉昭才會考慮開始與蜀中之外開始大規模開放民間通商,如今只是葉昭組建的商隊來往於關中與蜀地之間進行販賣和購買一些蜀中所沒有的稀缺資源,比如鐵、鹽等,這也是葉昭願意跟關中保持友好外交的一個原因,在不準備出蜀之前,葉昭需一個穩定的貿易環境。
事實上不止是關中,與蔡琰大婚之時,葉昭便已經通過蒯越與荊州世家牽上了線,雖然不像關中這邊完全達成協議,但一些普通貿易往來,荊州士族也不會為難他。
不過相比於蜀中的安定祥和,關中就是另外一番狀況了。
七月的時候,王允不斷打壓和脅迫,終於將陷入絕境的李傕、郭汜等西涼將領徹底激怒,十幾萬西涼大軍反攻長安,而當時長安的駐軍卻僅僅不到三萬,哪怕有呂布這等絕世猛將,也是回天無力,最終呂布率部突圍,而王允在絕境之中從城牆上跳下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長安自此落入西涼軍的掌控,而西涼軍只知破壞,不知治理,在失去了朝廷的掣肘之後,便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開始在三輔之地肆虐起來,大量百姓逃亡蜀中避難,也是今年蜀中人口大增的一個原因。
到如今,王允的殘黨,基本上已經被李郭二人肅清,不過京兆之地,也基本被打廢了。
李儒端坐在書案之後,皺眉記錄著一些重要的開支和進項,只是越記錄,這心裏面就越煩悶。
李傕、郭汜身邊缺乏足夠幫助他們的謀士,是以二人找到李儒,讓李儒幫忙治理,只是如今的長安乃至整個關中,經過這一番戮戰之後,早已不是昔日董卓手上的長安,百姓爭相逃走,或入蜀避難,或南下荊襄之地,也有的往中原跑。
就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董卓當初費盡心機從司隸一地遷徙過來的人口,已經被耗得差不多了,而且照這個勢頭下去,明年走的人會更多。
西涼軍反攻長安,重奪天子,本是好事,但如今的長安已經不是董卓在世時的長安。
「先生,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事先生的故人。」守衛的侍衛看向李儒的目光有些詭異,這些侍衛都是李傕、郭汜派來保護李儒的人馬,說是保護,但實際上更多的是來監控李儒行蹤的。
「女子?故人?」李儒聞言,愕然抬起頭,看向侍衛道:「是何樣貌?」
「此女以斗笠蒙面,卑職無法看清,不過聲音還是不錯的。」侍衛笑的有些賤,讓人忍不住想在那臉上踩兩腳。
「那可曾留下姓名?」李儒沒跟侍衛計較,而是問道。
「只說姓張,還說我等與先生說了先生自會清楚。」侍衛躬身道。
「……」李儒一臉無語的看著侍衛,張姓乃是大姓,他認識的張姓不少,鬼知道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