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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有十二門,廷尉只是負責刑獄,並無兵權,能夠調動的,也只有廷尉門下的那一兩百人,十二門中,有兩門是直通北宮,不對常人開放,蔡邕久厲官場,對這些東西,自是門兒清。
「多謝恩師指點。」葉昭點了點頭道。
「另外你的官文不能再用,免得廷尉刁難,我與執金吾乃好友,此處有昔日贈我一面令牌,可持此令出城,必不會有人刁難與你,稍後我便叫蔡安交付於你。」蔡邕想了想道。
「有勞恩師掛心。」葉昭點了點頭,也不拒絕,他必須儘快出城,否則多在洛陽待一刻,他的處境會更困難幾分。
「莫要說這些客套話,此番你雖違背律法,然所做之事,卻是為這大漢社稷,天下蒼生而為,吾也非那不知變通之人。」蔡邕搖了搖頭道:「只是汝南戰事,你可有信心?」
「回去後,便差不多了。」葉昭點了點頭,汝南之戰看似相差懸殊,但這跟之後那些以少勝多的戰役不同,賊軍看似壯大,實際上缺點太多,就算人數再多,一盤散沙之下,破之不難,何況葉昭已經給他們埋下再度內訌的種子,此番回去,也該開始收割了。
「廷尉來的蹊蹺。」蔡邕想了想道:「老夫懷疑,是有人想要與你爭功,你當速速回去,遲恐有變,越快破敵越好!」
葉昭聞言面色也凝重起來,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多謝恩師指點,昭銘記於心。」
「快去收拾一下,準備啟程吧。」蔡邕嘆了口氣,對著葉昭揮手道。
「學生告退。」葉昭一禮,當下帶著典韋回去收拾行裝。
到了客房的時候,正看到衛正一臉萎靡的從衛覬房間裡出來,看到葉昭的時候,更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將房門關上。
「主公,這小子之前就鬼鬼祟祟的,會不會是他?」典韋看著衛正離開的方向,低聲道。
「他還沒這麼大能耐!」葉昭搖了搖頭,掃了一眼衛覬的房門,冷哼一聲,雖說如此,但只看衛正那窩囊的表情,便知此事跟這小子脫不了干係,只是此刻在蔡邕家裡,他也不好再鬧事,畢竟蔡邕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現在也最好不要再生波折。
五更天不到,葉昭便和典韋換了行裝,典韋扮作一名偏將打扮,葉昭則穿上了小兵的服裝,兩人牽了馬匹,帶上行囊和令牌,早早地等在上西門附近,到五更天城門一開,葉昭便出示了蔡邕給他的令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沒人阻攔。
葉昭走後不久,便見毋丘毅帶著一批人匆匆而來,向守城將士道:「可曾有人出城?」
「有,方才有執金吾門下出城公幹。」城門校尉點頭道。
「此乃河南尹手令,凡是持汝南方向官文的,一律扣押。」毋丘毅從懷中取出一張公文,交給城門校尉道。
「喏!」城門校尉也不問緣由,確認公文內容之後,肅然領命。
另一邊,葉昭出城後走了十里才停下來休息,因為是走的上西門的緣故,他們的路線已經偏離,需得繞過洛陽走虎牢關出,轉道返回汝南,只是這樣一來,便不能如來時一般一天一夜趕回汝南,至少也需兩天的行程。
「主公,明明做的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出了城後,典韋和葉昭換了衣服,典韋有些憤憤的為葉昭鳴不平,他雖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只看蔡邕都不喜為葉昭違背原則,便知道葉昭所行之事乃是大好事,做好事卻還要縮頭烏龜一般,這讓他很不爽。
「畢竟違背了朝廷律例,況且此事背後有人推波助瀾,想要阻礙我等回去,我等必須儘快趕回汝南,遲恐生變,這一路,怕是不得休息了。」葉昭搖了搖頭,有時候道理和律法並不一致。
「主公放心,典韋別的沒有,這力氣和耐力卻是從不缺的。」典韋嘿笑道,相比於洛陽那讓他十分不舒服的繁華,他更喜歡戰場上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葉昭點點頭,正要出發,前方卻出現一支人馬,人數不多,不過百來人左右,但卻攜帶著不少貨物,看起來,像一支迎親隊伍,在隊伍前,還有一面大旗在風中烈烈飄揚,上書……河東衛!
衛家?
葉昭眯起了眼睛,示意典韋先別急著走,帶著典韋選了一處隱僻之處觀察。
離得近了,葉昭可以確定這是河東衛家的迎親隊伍,昨日他與蔡安閒聊時,知道這次蔡琰的婚事會由天子親自主持,雖然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下,蔡邕和天子都覺得應該在平定黃巾之後再舉行,不過為顯示對這場婚姻的重視,衛仲道要提前來洛陽準備。
葉昭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曾經與那衛仲道見過一面,自然認得那策馬騎在最前方,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滿身病態,弱不禁風的男子便是衛仲道。
「主公,你認得?」典韋大字不識一個,自然不知道這是哪家的人。
「河東衛家的二公子,衛仲道,此番前來,當是準備與師妹結親的。」葉昭目光冷冷的看著那衛仲道,他與此人沒什麼仇怨,只是他跟衛家的恩怨算起來可就早了,從當初在河內被衛賢逼迫開始,甚至到他後來出任馬城令,都有衛家在背後的影子。
「那主公要不要……」典韋聞言,目中凶光一閃,儘管葉昭昨夜說那衛正沒那個本事調動廷尉,但他還是覺得這衛家的人沒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