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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治蜀近十年,人才儲備已經形成一個循環,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學子出仕,對於士人的需求,已經不大。
「張君橋,你可知你在做什麼!?」張松看著自家兄長,憤怒的咆哮起來。
「秉公執法!」張肅看著張松那張醜臉,面色森然道:「不思正事,每日裡與你那群朋黨不做正事,卻只知抨擊主公,若只是此,也便罷了,你竟敢暗中謀逆!若非主公仁慈,今日,恐怕是整個張家都跟著你一起遭受牢獄之災了。」
「你糊塗!」張松被人五花大綁著,咆哮道:「那葉昭是如何對待我等士人的,你可還記得?」
「主公並未苛待士人,只是爾等要的太多,主公沒有滿足而已。」張肅看著張松嘆息一聲道:「主公究竟有何過錯,你倒是與我說說,如今蜀中大治,皆是主公功勞,爾等卻因一己之私而意圖謀害主公?」
「有和過錯?」張松看著張肅,突然笑了,搖頭嘆息道:「若非那葉昭,你我兄弟何以落至今日田地!張家如今還剩幾人?」
「主公又非不用,只是他們無能爾!」張肅皺眉道。
「哈~」張松突然沒了交流下去的欲往,雙方根本久不在一個世界,註定想法難以共鳴,多說也是無異,厲聲道:「那不知兄長欲如何處置於我?」
「依律!」張肅閉上眼睛,痛苦的道。
「你瘋了!」張松面色一變,若是依照律法,他這三年來做的事情,有十顆人頭都不夠砍得。
「帶下去!」張肅突然有些心痛,不忍的揮了揮手道。
「喏!」一直留在門外的夏侯蘭進來,深深地看了張肅一眼,拖死狗一般將面如死灰的張松帶走……
第七章 天下格局
成都在經歷了一場大清洗之後,逐漸恢復了平靜,在葉昭通報張松等人謀劃和罪證之後,大多數官員才微微鬆了口氣。
畢竟身在高位,有時候就算是為了公事,也會使用一些手段,走律法的擦邊界限,葉昭這次突然毫無徵兆的大起屠刀,讓很多人都看不懂,許多人更是人人自危。
布告一出,也讓大家鬆了口氣,原來張松等人竟有如此謀劃,跟這件事無關的人,自然大大鬆了一口氣,有關的,也是極力撇清自己的關係,實際上到了此時,葉昭沒去找的,就已經不準備再追究了,經此一事,蜀中世家的官員幾乎被殺盡,除了令官田數量增加了一些之外,蜀中世家對蜀地的影響,已經薄弱到極限。
同時經此一事,那些原本想要通過劉辯這條路子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念頭,很顯然,劉辯在這蜀中,根本沒有跟葉昭相鬥的能力,而且雙方已經交惡,自然沒人敢再跟劉辯走的太近,甚至連往日那些來往於弘農王府的工匠,如今也已經自覺地脫離了與劉辯之間的關係。
如今劉辯的弘農王府中,涅凡營已經被撤出來成了太尉府的護衛,而涅凡營卻換了軍隊鎮守,除了必要的採買人員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弘農王府。
不過有些人會畏懼葉昭的權勢,有些人卻不會,比如……眼前這位。
「豎子安敢如此待弘農王!」蔡邕指著葉昭,咆哮道:「你為何人?」
「父親息怒,夫君他……」蔡琰有些擔憂的看著兩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針鋒相對,實在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昭姬退下!」葉昭和蔡邕同時開口,相視一眼,同時沒了聲音。
蔡琰嘆了口氣,帶著葉征和蔡益離開,這樣的場面,實在不適合兩個孩子在場。
「岳父可知,為何會有今日之事?」見蔡琰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葉昭看向蔡邕,有些事情,他必須說清楚,自己這個岳父兼恩師,很多時候出發點是好的,但太容易被人利用,自己要面對對手的明槍暗箭,還得防備豬隊友扯後腿,這讓他很苦惱。
「我知你能言善辯,但這一次,你如此苛待弘農王,乃以臣逆君!大不敬之罪!」蔡邕看著葉昭,厲聲道。
「當年,若非是我,他早死了,何來今天這許多事情,我救弘農王,乃報先帝知遇之恩!」葉昭看著蔡邕,沉聲道:「況且入蜀這些年來,我對弘農王可曾有過半點僭越?」
「那這次呢?」蔡邕皺眉道。
「張松此人,心思狡詐,對我在蜀中許多政策頗有不滿,一直心懷二心!」葉昭看著蔡邕道:「昭不知道岳父為何要將這些人引薦給弘農王,但此三人暗中教唆弘農王與我敵對!」
「我為這大漢天下披肝瀝膽,三年有家而不能歸,風餐露宿,征戰沙場,弘農王卻在這些人的教唆之下,意欲謀害於我!」葉昭拍了拍胸膛,嘿笑道:「心寒吶!這蜀中,有今日之盛況,乃我一刀一槍,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如今蜀中安定,未曾有半分嘉獎,換來的卻是兔死狗烹,岳父讓我該如何做?日後還要揮兵出川,恢復中原,我不能一邊打仗,一邊還要防備小人在背後捅刀子!」
「但你如此做法,有些太過了!」蔡邕看著葉昭,氣勢弱了幾分,若非自己將張松等人帶去見弘農王,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或許吧,但我別無他法!」葉昭搖了搖頭,嘆息道:「要做個忠臣,就不能太有能力,那樣會很累,不但要去管這亂糟糟的天下,還得防著背後的猜忌和暗害,現在,孩兒累了,已經不想再做這個忠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