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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也會自己到此?」袁紹掃了一眼葉昭的方向,嗤笑道:「難怪如此急迫的將公主送往懷縣。」
王允會意一笑道:「是否打聲招呼?」
雖然袁隗還沒有完全康復,但袁隗的意思袁紹和王允已經明了,連弱抗強,不管葉昭打的什麼主意,與葉昭聯手是眼下最好的選擇,只可惜,葉昭不似當初的何進那般好糊弄。
「便讓奉先去吧。」袁紹不在意的道:「正好,奉先不是一直欲挑戰他嗎?我見那典韋不在,看他今日如何應對?」
王允點頭道:「那就有勞奉先……奉先?」
說了兩句,卻見呂布沒有反應,若是平日裡,恐怕這呂布早就跳出來了,眾人不由好奇,扭頭看去,卻見呂布一臉痴迷的看著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落雁,竟是痴了。
「奉先!」丁原重重的拍了拍桌案,才將呂布的魂兒給叫回來。
「何事?」呂布意猶未盡的看向丁原,皺眉問道。
「你去那邊,代本初與葉侯打個招呼,問候一聲。」丁原無奈的將之前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呂布皺了皺眉,將他當成什麼人了?他又不是跑腿的小廝,搖了搖頭,轉頭繼續看那舞女,對丁原的話,只當沒聽見。
「你……」丁原臉上一陣尷尬,霍的起身,摘下腰間的佩劍,連著劍鞘對著呂布便砸過去。
「義父,你幹什麼!?」呂布一把抓住劍鞘,皺眉看著丁原,一臉不爽的道。
「你這孽障,竟敢無視軍令!?」丁原想要再打,劍鞘被呂布抓在手裡卻是紋絲不動,令丁原更加惱火。
「此處又非軍營,有何軍令?」呂布一臉鬱悶的看了一眼葉昭的方向:「況且打又不能打,我過去豈非自取其辱?」
「叫你去問候一聲,又非去斗將,為何要動手?」丁原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除了大打架,就不會別的了麼?
「我與他共處一室,義父以為我二人能溫言說話?」呂布冷哼一聲:「此事還是叫他人去做。」
「奉先可是喜歡這位落雁姑娘?」王允伸手拉住丁原,對著呂布笑道。
「原來她叫落雁麼?名字倒是貼切,我欲為她贖身,不知需多少錢貨?」呂布看著落雁那妖嬈舞姿,有些心猿意馬道。
「落雁乃洛陽大家,怎可用此等俗物來衡量?」袁紹冷冷的瞥了呂布一眼,不屑道。
果然是莽夫,不懂風雅!
王允也不禁笑道:「奉先可知,在這洛陽城中,多少富貴豪門為她一擲千金卻不能換來落雁姑娘一笑,雖出身青樓,卻潔身自好,豈可用俗物來衡量?」
「不要錢?」呂布差異的看向王允道。
王允:「……」
「子師是說,落雁姑娘何等人物?豈會因俗物而委身於你?」袁紹瞟了呂布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若是錢管用的話,他也不必專門跑來捧場了,直接領回家門疼愛便是。
「嗯?」呂布目光一冷,森然的盯著袁紹道:「車騎將軍最好管上自己的嘴,呂布便是一介武夫,也輪不到你來說道!」
「你……」袁紹被呂布一句話堵得胸口發悶,這世上怎會還有這等人?
「奉先,不得無禮!」丁原也變了臉色,怒叱呂布道。
呂布冷冷一笑,既然人家把自己當條狗,自己又何必再看這些人的臉色?正要說什麼,卻見袁府一小廝匆匆而來,手持一份拜帖道:「大公子,這是董府剛剛派人送過來的請帖,請公子過目。」
第九十七章 強請
「董卓要在三日後請我等赴宴?說有要事相商!」看完請帖,袁紹的面色有些發沉,將請帖遞給王允,皺眉道:「恐怕宴非好宴!」
「那董卓近幾日一直在穩定軍心,如今看來,當是覺得這洛陽城中已可一手遮天,是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招我等前去。」王允皺眉道:「本初不必理他便是!」
袁紹聞言,沉吟片刻後,點頭不屑道:「一手遮天?我看他要如何遮。」
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葉昭一眼,袁紹沉吟片刻後,罕見的沒有去約見落雁,而是直接帶著人離開了醉仙樓。
「孟德兄,我也該回去了。」葉昭微笑著起身,看向曹操道。
「告辭!」曹操此刻心有鬱結,也沒有如往日般跟葉昭笑鬧,很禮貌地跟葉昭告辭一聲,轉身離去。
終究……不再是朋友了麼!
看著曹操的背影,葉昭心中突然生出幾分孤寂之感,昔日能談得來的朋友,先後背離,只剩下禮儀上的客氣,那種感覺,並不好受,只是……這或許是每一個上位者必須經過的道路吧。
有些蕭索的在老鴇諂媚的笑臉中走出了醉仙樓,看著已經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葉昭有種無處歸去的感覺,洛陽城裡有駙馬府,昔日家人都在的時候,自是熱鬧非凡,但如今,劉薇、馨兒已經被送回了河內,這偌大府宅,已經難以再讓葉昭生出半點家的感覺。
三日後,董卓宴請洛陽百官,偌大董府按照最高規格的禮儀擺好了桌椅,水酒美食被董府僕役流水般端上桌案,然而一直到中午,都不見一個人前來。
「這幫士人還真是……」董卓肥胖的身軀坐在一張加長的胡床之上,品著美酒,看著空蕩蕩的廳堂,搖了搖頭笑道:「葉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