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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微微一笑,搖頭道:「岳父不必動怒,若儒所料不差,不久便該到了!」
與此同時,洛陽,袁府。
看著一群將袁府團團圍住的西涼軍,袁紹面色有些發黑,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華雄怒道:「這是何意?」
「我等奉董公之命,前來請將軍應驗,董公聽說,洛陽城中曾有刺客無端刺殺袁將軍,為免袁將軍有失,末將特前來護送!」華雄懶懶的抱了抱拳,算作行禮,對著袁紹道:「還請袁將軍快些,末將還要去其他家請人。」
「哪有這般請法!?」袁紹勃然大怒,看著華雄道。
「如此說來,袁將軍是不想赴宴了?」華雄雙目一冷,手中長刀一斜,看向袁紹。
「我……」袁紹大怒,葉昭這樣也就算了,一個州牧帳下小將,有何資格這般強迫於他,正要破口大罵,卻聽身後響起袁隗的聲音。
「本初,既然董涼州盛情相邀,何故拒之?」袁隗拄著拐杖走出來,微笑著對著華雄拱了拱手道:「這位將軍莫要著急,我這孩兒年輕氣盛,他會去的。」
華雄見袁紹表情猙獰,已經準備動手,聞言看了袁隗一眼,再看向袁紹。
「孩兒遵命!」袁紹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華雄一眼道:「待我更衣。」
「請將軍快些。」華雄將刀往肩膀上一扛,任由袁紹離開。
袁紹跟著袁隗回到房內,自有下人上前幫他更衣。
「叔父,我等何必懼他,我不信那董卓部將真敢拿我等如何!」袁紹憋著氣問道。
「董卓敢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請人……」袁隗嘆了口氣道:「看來他與葉昭之間已然達成某種默契。」
「什麼!?」袁紹聞言大驚,看向袁隗道:「那我等豈非任人魚肉?」
「自然不會。」袁隗搖了搖頭,拄著拐杖看向外面道:「老夫這兩日才豁然清醒過來,葉昭的目的為何。」
袁紹不解,這時候扯葉昭幹嗎?但也知道自家叔父老謀深算,這般說,必有原因,當下耐心道:「他有何目的?」
「他一直都在試圖削弱我士人!」袁隗嘆了口氣道:「老夫卻是小覷了此人,他一直隱於暗處,先帝在世之時,他乃漢室忠臣,幫助先帝削弱我士人無可厚非,然之後先帝駕崩,洛陽大權,他本可與董卓一爭,卻放棄了,退居虎牢,不但得了好處,更令我等不得不與何進正面硬碰。」
「何進死了,以當時他的兵權以及在洛陽軍中威望,可輕而易舉的拿下洛陽兵權,然而最終他卻放棄了,只取西園新軍,卻將北軍五校以及羽林軍拱手讓給董卓,才有今日董卓坐大之局,他這是想用董卓壓迫、打壓我等,他只需如昔日一般袖手旁觀便可!」袁隗蒼老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洞察世情的滄桑。
「如此一來,漢室豈非……」袁紹說到一半,突然瞪眼看向袁隗道:「他從一開始就未曾對漢室有半點忠誠?」
「忠誠?」袁隗嘆了口氣:「漢室頹危,有能之士如何看不出來,而此人……有虎狼之心,怎是久居人下之輩?」
袁紹已經穿戴好衣物,皺眉看向袁隗道:「只是叔父,我等難道就這般任其擺布不成,我等可以與那董卓聯手……」
「董卓要的,是我等給不起的東西,我們與董卓,不可能聯手,葉昭不甘久居人下,難道我等便甘願居於武夫之下不成?」袁隗嘆了口氣道:「董卓不是葉昭,但此人同樣是虎狼之性,而且手段不似葉昭那般溫吞,本初且去,此番飲宴,當不會有事,至於那葉昭,老夫自有辦法讓他無法坐壁上觀!」
「喏!」袁紹張了張嘴,最終沒問袁隗是何等方法,躬身一禮之後,轉身來到門外,在華雄的「護送」下一路往董府而去。
同一時間,整個洛陽城,所有朝臣都接到了董卓的「熱情」邀請,不但如此,洛陽城中名士,也盡數被董卓邀請了去。
蔡府,數十名護衛護在蔡邕父女身前,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西涼軍。
為首的是一員年輕將領,名為董璜,乃董卓之侄,頗得董卓喜愛,本事雖然不大,但如今也獨領一校之兵,此番董卓啪董璜本事不濟,特地派他來邀請沒什麼武力的蔡邕。
蔡邕乃當朝大儒,雖然自劉宏死後,一直沒有出仕,但在這洛陽,論及名聲,絲毫不在三公之下,董卓有意拉攏一批士人,蔡邕這種不是世家,卻有莫大名望的大儒自然成了其首選。
只是董璜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一個文士的家將竟然如此兇猛,他帶著兩百人前來相邀,竟然差點被這幫家將給硬生生逼出來。
「老傢伙,你敢殺我將士!?」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十餘具屍體,董璜憤怒的咆哮道,只是目光卻是被蔡琰吸引住,半點都不肯離開。
「告訴董卓,老夫早已致仕,他要宴請朝中百官,與老夫無關。」蔡邕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蔡琰擋在身後,隔開董璜的視線。
「這可由不得你!」董璜冷哼一聲,指著蔡邕道:「給我將他二人一併帶走,膽敢阻撓者,殺!」
「老爺,快退回府中!」一名家將連忙拉著蔡邕往回退,周圍的西涼軍洶湧而上,卻被十幾名家將攔住,董璜接連斬殺兩人,卻差點被另一人一刀剁掉了手臂,驚得額頭直冒冷汗,上百西涼軍,愣是無法衝破阻隔,眼睜睜的看著府門重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