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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許多人不明白葉昭什麼意思的時候,一股刺殺的風潮席捲了整個洛陽。
葉昭被刺殺的第二日,議郎李昶無聲無息的死在自己家中,被人一刀割喉。
緊跟著當天下午侍中黃宛、議郎董承、諫議大夫王允相繼遭遇刺殺,只是黃宛與王允幸運一些,被護衛拼死救下,董承卻是被人亂箭射殺,死相悽慘。
緊跟著第三日,有八廚之稱的胡毋班一大早被妻子驚恐的發現死在自家的臥榻之上,從床榻上找到一挑五彩斑斕的毒蛇,同是八廚之一的秦周在上茅廁時不知被誰倒塞進茅坑裡,生生的被嗆死。
到了第四日,更是袁隗的寵妾吃飯時被毒殺,也算間接地救了袁隗一命,大將軍何進的幕僚王奔吃飯時頭頂的橫樑突然落下,直接將腦袋砸了個粉碎,何進在下朝回家的途中,遭到十幾名亡命徒的刺殺。
第五日,有刺客直接闖進王允的府宅里強行刺殺,家中僕人、婢女死了一片,王允更是臀部被射穿,差點將命根子給射沒了,幸好府中侍衛眾多,拼死殺敵,才將刺客盡數殺盡,之前被葉昭攆出嘉德殿的鄭泰只是出門散步,回來時卻把腦袋給弄沒了。
一時間,整個洛陽城風聲鶴唳,稍有些名望之人整日瑟縮在家中不敢出門,有些官職的都會隨時將護衛帶在身邊,吃飯如廁都不離左右,何進更是直接將鮑鴻的新軍調來保護自己,袁家也進行了戒嚴。
如果只是針對何進或是袁隗這種人物還好說,但這次刺殺卻是將目標放在洛陽城的整個士人階層之上,短短五日之內,便有近百士人死在這場堪稱無差別刺殺之下,刺殺方式之詭異,手段之狠辣,哪怕是袁隗這等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每天起來第一件事都是摸著自己的脖子看看腦袋還在不在。
「葉昭,你欺人太甚!」第六日,朝堂之上,太僕楊彪指著葉昭厲聲罵道。
「文先公這話是何意?」葉昭一臉茫然地看著楊彪,不解道。
「你莫要說這刺殺與你無關!」楊彪咬牙道。
「文先公,你是在與我玩笑?」葉昭看著楊彪,搖頭哂笑道:「這欲加之罪,也得有個由頭,本官也是受刺殺者,怎的這事反倒是本官做的?」
「楊彪,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事是葉卿所為?」劉宏靠在一張胡床上,他如今身體虛弱已極,不適合跪坐,葉昭特地命永興匠坊為劉宏特製了一張胡床用以臨朝。
「這……」楊彪怒視這葉昭,他心中自然知曉是怎麼回事,只是這些東西,還真不好拿到檯面上來當證據。
葉昭眯眼看著楊彪,就算不是主謀,當初刺殺自己的事情,此人也絕對知曉。
「葉卿好歹也是朝廷重臣,況且此事之中,他也是受害者,楊家也是四世三公之家,你這般空口污衊朝臣,未免令楊家蒙羞。」劉宏看著楊彪,皺眉道。
「陛下,城中刺殺如此猖獗,葉昭身為衛尉,兼任河南尹,本該徹查此事,但這幾日來,葉昭卻未有任何作為,豈不可疑?」楊彪沉聲道。
「太僕此話有失妥當。」葉昭不咸不淡的道:「正因我身兼數職,然最主要的,還是護衛皇宮安全,如今這洛陽城中,刺殺成風,若是這些刺客驚擾到陛下,豈非昭之過失,我自當集結兵力護衛皇宮,莫讓這些刺客有任何可乘之機,至於其他,有心無力爾!」
「好了~」劉宏揮了揮手,止住楊彪的話,看向葉昭道:「葉卿之忠誠,朕心甚慰,不過此事已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百官都不敢上朝,你既然兼任這河南尹,又有斷案如神之美譽,此事當儘快了結,將那些此刻給朕揪出來,繩之於法,也讓這百官能夠安心。」
「臣遵旨!」葉昭笑看了楊彪一眼,對著劉宏一禮。
「今日朝會,就此結束,都散了吧。」看了一眼比往日至少燒了三成的朝堂,劉宏擺手道。
「臣等告退。」群臣躬身送走劉宏之後,才三三兩兩的退出了朝堂。
「修明,此事真是你所為?」出了皇宮,盧植將葉昭拉到一旁皺眉道。
「怎的盧師也有此問?」葉昭看向盧植,自己沒露破綻啊。
「老夫的感覺,修明不像是會忍氣吞聲之人。」盧植凝重道:「若是修明的話,儘快將此事了結,莫要再鬧下去了,否則,傷的只是我大漢根基!」
「盧師放心,此案既然陛下已經交給我來辦,昭定會叫事情儘快水落石出。」葉昭肅容道,承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盧植嘆了口氣,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跟葉昭道別後徑直離開,其實這事還有許多疑點,比如盧植、蔡邕這些跟葉昭有關的名士都未受到刺殺,哪怕他們出門都不帶護衛,此刻都將他們無視了,這本就不合常理,只是此時此刻,盧植也不好揭破。
葉昭回了衛尉府後,思索片刻後,對紀靈道:「命人張貼榜文,五日前帶頭刺殺本官之人便是此案主謀,將那些人特徵作畫,城中百姓有見過的,前來匯報,只要線索無誤,有重賞。」
「喏!」紀靈答應一聲,轉身去辦此事,很快,洛陽街頭巷尾便貼滿了官府公文。
袁府,袁隗書房,此刻袁隗、袁紹、王允、楊彪皆在此地圍坐。
「此事,定是那葉昭所為!」王允撅著屁股趴在袁隗身前,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一說話,騙牽動屁股上的傷口,疼的直咧嘴:「此人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