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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面色陰沉,葉昭看了看袁隗,又看了看何進,嘆息一聲,士人還真的掀桌子了。
見無人答話,葉昭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既然是叛亂,我等在此討論也不是辦法,臣願領兵平叛!」
「愛卿有何對策?」見到葉昭出來,劉宏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唱成獨角戲。
「些許賊寇,何須對策。」葉昭哂然道:「天下賊匪雖然無法立刻肅清,朝廷可挑一些大的打,那汝南黃巾餘孽,僥倖逃得一命,不思潛藏,卻敢跳出來,便先將其鎮壓,既然朝廷給了他們機會,他們自己不把我,臣願親自率軍出征,將這支黃巾餘孽徹底屠滅,以震懾宵小!」
葉昭話一出口,殺機四溢,既然世家們敢掀桌子,那就剁掉他們的手,事不過三,書籍和印刷術的推廣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葉昭絕不容許再次被鎮壓下去。
滿朝公卿都被葉昭這殺氣四溢的語氣給嚇了一跳。
縱觀葉昭往日參戰,除了早期對異族下過狠手之外,轉戰中原,戰功雖大,卻皆是以安撫、招降為主,殺戮卻並不重,以至於很多人忘了,眼前這位可是個狠起來敢縱火燒城的人物,馬城一把大火,除了鮮卑王庭的精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一把大火中陪葬。
這一次,葉昭顯然是要殺人了。
「衛尉身兼戍衛宮廷,檢察司隸軍政之重任,怎可輕離洛陽?」袁隗睜開眼睛,看著葉昭笑道。
「本官又非帶洛陽官軍前去平叛。」葉昭微微一校,對著劉宏一禮道:「陛下,聞聽大將軍年前曾遣人前往丹陽徵得精兵萬餘,臣願領這支兵馬前往討賊,洛陽防務暫且可由陛下親自統帥。」
丹陽是出精兵的地方,前年何進派毋丘毅前去徵兵,這丹陽兵歸屬於何進,也是何進的底牌之一,如今葉昭這樣卻是跟何進要兵,若將這丹陽精兵要來,何進兵力大減,再加上即將城裡的八校,在洛陽,劉宏將有足夠的實力碾壓何進。
何進再蠢,也聽出其中的問題,如果把丹陽精兵給調走了,自己可就真成砧板上的肉了,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不可,丹陽精兵成軍不久,此時若上戰場,損失必巨,而且未經訓練,無法令行禁止,反而會貽誤軍機。」
「大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那就不帶丹陽兵,大將軍可否將麾下羽林軍及北軍五校人馬調給下官?」葉昭看著何進,笑眯眯的道。
「如今天下不寧,亂賊遍地,北軍五校及羽林軍有拱衛京師之責,不可輕動,陛下,老臣以為,當命各州州牧、太守自發聚集兵馬剿滅賊寇才是正理。」袁隗看著劉宏道。
「說到此事……」葉昭看著袁隗,突然露出一抹冷笑,轉身看向劉宏道:「冀州、青州、徐州、兗州、豫州這五州州牧在任期間,州郡滋生賊寇,臣以為,這些州牧、太守恐德行有失,致使治下百姓生活困頓,才會賊寇滿地,賊寇四起,這些州牧、太守難辭其咎,朝廷當立刻派賢良之士前往接任,另各州郡將領坐視賊寇擾境而無動於衷,致使我大漢江山動搖,這五州當廢除州牧制,州郡兵馬當重新歸朝廷接管!」
袁隗聞言眉頭一挑,森然的看向葉昭,葉昭卻是冷笑著看向袁隗:「不知太傅以為如何?」
「衛尉此言有些過重了吧,這五州州牧、太守或有失職之嫌,然其皆是有德之士,怎可輕易撤換?」袁隗躬身道:「望陛下三思。」
「陛下。」葉昭對著劉宏一拱手道:「臣以為,太傅所說,正是我朝癥結之所在!」
「哦?」劉宏見袁隗慌了心神,反而定心下來,看著葉昭笑道:「那葉卿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葉昭拱手道:「臣亦敬佩這些有德之士,然為官一任,要的是能力,要的是能夠造福百姓,而非單指德行,有德而無能者竊居高位,臣以為便是在毀我大漢江山,我朝當今官場之上,太過注重得而視能如無物,臣相信,這五州州牧、太守或許皆為有德之士,然這些有德之士卻不能為百姓謀福祉,反累的百姓受兵禍而無能為力,這等有德之士居於高位,恐怕比那有能而無德者危害更甚!」
「葉卿所言,亦有些道理。」劉宏微笑著點頭道,說完一句,卻是面色一白,咳嗽起來,一旁的張讓連忙上前幫他順氣。
「陛下,臣以為衛尉所言大謬!」王允見袁隗面色難看,上前一步躬身道:「依衛尉所言,若是無德之士有些能力便能居於高位,豈非更讓天下士人心寒?依衛尉所言,那百年之後,朝堂之上豈非都是那奸邪之人?」
「此言差矣!」葉昭搖頭道:「聖人云,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然當今朝政,一旦士人聲名有虧,朝廷便再不錄用,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臣以為此舉大謬!朝廷治理天下,並非做學問,最主要的,是能令國家國泰民安,若都是那隻知紙上談兵的迂腐之人居於高位,反倒那些本有驚天之才,卻只因些許劣跡便不見容於朝廷,長此以往,朝廷所剩的,皆是一些有德卻無遠見之士,這等局面,於朝廷而言,絕非好事!臣以為,可以從那些有能力,卻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劣跡而被趕出朝堂的士人之中,選擇一些出來,替換五州州牧、太守、將軍!」
「不可!」王允面色大變道:「此等失德之人,怎可再行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