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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李兄說他心中煩悶,所以我們陪他喝到微醺後,就租了一間客房,暢談至天明。」周成連忙搖頭道。
「可還記得你們是在哪家酒樓飲酒?」葉昭繼續問道。
「歸燕樓啊。」周成理所當然的道:「在這睢陽城中,只有這裡才配得上我等的身份。」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重要的證詞。」葉昭肅容道。
「使君放心,我周成願意以人格擔保。」周成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便請周公子先去歇息,讓方悅將鄭煜帶來。」葉昭示意高升將周成帶去後堂,對著一名縣衛道。
「喏!」
很快,方悅帶著鄭煜來到堂上。
「幾位也是名士,既然要喝酒,去歸燕樓便好,為何要去那醉春樓?」葉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鄭煜道。
在場的人聞言不由一怔,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卻見鄭煜也是微微一怔之後,笑道:「那醉春樓乃風月之所,我等既是名士,去醉春樓有何不妥?需知這許多時候,很多妙句都是在這秦樓楚館之中激發出來的。」
「這麼說來,你們那夜在醉春樓只是談了風月?」葉昭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問道。
鄭煜臉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絲赫然道:「使君說笑了,既然到了那等地方,自然會叫一些姑子。」
「合情合理,也就是說,在飲完酒吼,你們都各自回房了,這段時間,你們跟李永並不在一處?」葉昭臉色一肅道。
「自然不是,這些事情也可以在一起吧,再說以李兄的身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去找一個刁婦?」鄭煜搖頭道。
貴圈真亂。
葉昭無語的搖了搖頭,揮手道:「帶他去後堂吧,讓沈白進來。」
「喏!」
此刻不少人已經回過味來,一臉敬佩的看著葉昭。
很快,沈白被帶上堂來,一臉警惕的看著葉昭。
「既然是要喝酒,這睢陽城有聞名遐邇的歸燕樓,也有風流名士流連的醉春樓,本官不明白,為何偏偏要去你家飲酒,我記得你三人之中,應該數鄭煜與那李永關係最為密切,還有姻親之好,要去也該去鄭家才對。」葉昭皺眉看向沈白道。
「使君有所不知,我四人乃至交,在下與李兄的關係也不差,平日裡想去誰家就去誰家,那日正好離我家近,所以才去了我家,不信的話,使君可以傳喚我家家丁僕役,那晚有不少人見過李兄的。」沈白連忙道。
「不必了!」葉昭擺了擺手道:「將他們都帶上來吧。」
很快,李永、鄭煜、周成三人臉色灰白的從後堂里出來,顯然之前已經對過了口供,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被葉昭給騙了。
「看來李莊主已經知道本官問案的結果了。」葉昭笑道。
李永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一旁的周成面色蒼白,嘴唇顫了幾下,看向葉昭咬牙道:「使君乃蔡翁高徒,不想也會行此詭計誆騙我等!」
「若本官不用此計,是否會被諸位誆騙?」葉昭站起身來,朝著張緱一拱手道:「張公,您是官場練達之人,不知對此事如何看?」
張緱面色鐵青的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李永一眼,本來只要咬定沒有此事就行了,誰知這蠢貨自作聰明,偏偏找出三個莫須有的證人,這眾目睽睽之下,堂外就是無數百姓圍觀,就算想幫他又該如何幫?
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葉昭抱拳道:「坊間傳言,使君斷案如神,今日一見,才知傳言不虛,老朽佩服。」
「不敢,昭還有很多東西要向張公學習。」葉昭笑道。
「老夫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一些俗物要做,就不打擾使君斷案了,告辭。」張緱一禮後,轉身便走,絲毫不理會李永哀求的目光。
第二十六章 結案
「別看了。」葉昭重新跪坐回席上,看著無力坐在地上的李永道:「李莊主是否該跟本官解釋一下說謊的緣由?」
李永面如死灰,無神的看著葉昭。
「我想諸位也該明白了,並非本官為難於他,而是他自己心虛,若非劉氏所言屬實,他又何必如此畫蛇添足的找人去幫他作偽證?」葉昭看向一眾士紳,這案子原本不難斷,但因為有這些人在,無形中為李永撐腰,才會讓這原本簡單的案子變的複雜起來。
一眾士紳縱使還有人心向李永,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名士最講究的就是個名聲,不管葉昭手段如何,但李永身上的屎是擦不乾淨了,自然沒人願意再靠過來,沾染一身晦氣。
「李永身為朝廷命官,又是一方望族,本該忠君愛國,上報朝廷,下安黎民,卻知法犯法,強搶民女,辱人清白,罪無可赦,來人,給其帶上枷鎖,押入大牢,待本官上報朝廷之後,再行定奪。」葉昭沉聲道。
李永畢竟是後備太守,雖然如今無官職在身,但品級還在,葉昭只是一方縣令,哪怕握有證據,也只能察舉,卻無審判之權。
「喏!」早有縣衛上前,氣勢洶洶的將李永拖死狗一般拖走。
「民婦拜謝使君!」劉氏終於回過神來,跪倒在地上,以頭觸地,悲戚道。
「起來吧,只要不說那什麼沆瀣一氣,本官就知足了。」葉昭示意人將劉氏攙扶起來,微笑道。
「民婦無知,冤枉了使君,罪該萬死!」劉氏再度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