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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請使君教我。」劉辯興奮道。
「一定,不過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與殿下約了一月之期,也是希望殿下能夠多明白一些道理,之後方可施教。」葉昭笑著點了點頭。
為君之道,葉昭就算知道也不敢亂教,如果讓天子知道,恐怕會對自己起疑,倒不如教些學問,再教些刑偵斷案之學,一來也附和自己目前的身份,二來也能跟劉辯之間拉一份關係,有了這層關係在,他跟皇室的關係也會更密切一些,哪怕劉辯並不得寵,但這並不妨礙天子通過劉辯來認識了解自己,時間久了,自己在天子心中的分量足夠,也方便自己為更進一步進行謀劃。
這洛陽令絕非久居之位,時間長了,招人眼紅不說,更是個得罪人的差事,這洛陽城中,紈絝二代多不勝數,雖然世家大族的繼承人大多有著足夠的涵養和能力,然而更不缺乏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那種,哪天栽在自己手裡,若是依律法辦,這無形中,會得罪很多人,但自己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有時候,許多事情就必須做。
「辯願以師禮拜之!」劉辯肅容道。
「萬萬不可。」葉昭連忙道,這可不是什麼榮耀,而且以他如今的聲望和地位,如果真的受了,別看劉辯不得寵,有的是人跳出來說他不知天高地厚。
葉昭笑道:「昭才疏學淺,只會這些,辯王子若想拜師,何不請陛下拜入我師蔡公或是盧公門下,此二人乃當世大德,勝昭百倍!」
劉辯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此刻聽葉昭說,心中也覺得有道理,畢竟是皇子,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傲氣的,既然能拜蔡邕,為何要拜葉昭,平白的低了人一頭。
接下來的日子,劉辯每日都會按時跑來跟在葉昭身邊,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劉辯來說,這段日子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充實的一段時間,不必在宮中誠惶誠恐,擔心父皇又看自己哪裡不順眼,每天跟著葉昭讀讀書,看葉昭辦案。
不可能每天都有什麼大案子,更多的時候,葉昭是帶著他滿城溜達,就如葉昭所說,許多平日裡看不到的東西,有了這個書童的身份後,他看到了很多,那些平日裡對自己對父皇畢恭畢敬的大臣,在私下裡是何等做派,葉昭讓他少說,劉辯生性怯懦,在生人面前更是容易害羞,這般做,劉辯甚至沒覺得時間怎麼流逝,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眼看著,便是劉薇誕辰。
劉宏雖然寵愛公主,但這誕辰的話,這個時代聽過操辦八十大壽、六十大壽,可沒聽過及笄還要大肆操辦的,劉宏自然沒有給劉薇過誕辰的想法,但劉薇可是一直念著葉昭的禮物,這眼看著還差幾天,便已經差劉辯過來問了。
「使君究竟為皇姐準備了何等禮物?」劉辯一大早跑來報導,他如今已經不是書童,但平日裡在葉府和洛陽官衙之間走動,縣衛雖然不知道其身份,卻也熟悉了,並不會阻攔。
「正好要去看看匠人們做的如何了,王子若想看,可一起去看看,不過最好莫要告訴公主……你告訴她她也不會懂。」葉昭想了想笑道。
「好。」劉辯頗為興奮的道。
第十章 繽紛(上)
七月初七,洛陽,皇宮。
「今日是萬年及笄之日,不知陛下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傍晚時分,劉宏陪著董太后走在花園裡,董太后笑問道。
「母后怎說起此事來了?莫非是萬年來央求母后?」劉宏聞言,不禁笑道:「她想要什麼?只要府庫中有的,朕不會吝嗇。」
「哀家知道陛下疼愛萬年,不過這一次,陛下卻是想差了。」董太后搖頭笑道。
「哦?朕何處想差了?」劉宏聞言笑道。
「這些時日那丫頭神神叨叨的,哀家問她,她只說有人會送她一份大禮,至於是何禮物,卻不肯說。」董太后笑道。
「萬年往日裡對洛陽一干俊傑都不假辭色,此番竟然會因為對方送禮而如此歡喜,母后可知對方是何人?」劉宏好奇道。
「哀家只知那人姓葉,旁的卻是不知。」董太后笑著搖頭道。
「葉昭?」劉宏挑了挑眉道。
「哀家只說姓葉,陛下何以確認?」董太后奇道。
「母后有所不知,這洛陽官場之中,葉姓本就不多,年紀相仿又能令萬年生出興趣之人,除了那葉昭,朕也想不到其他人。」劉宏笑道。
「此人如何?」董太后問道:「那袁家嫡子哀家看著也不差,然而卻被萬年那般欺辱,最近都不見袁家子來宮中了,看來是被萬年給嚇壞了,哀家倒想看看,這葉昭是何人?能讓萬年這般牽掛。」
「此人……」劉宏想了想道:「才華不俗,文武雙全,曾任馬城長,兩年間便令馬城大治,後皇劉焉之子劉和遷任馬城令,為鮮卑單于所殺,此人率眾以寡敵眾,擊潰鮮卑大軍,斬殺單于,再遷為睢陽令,令睢陽繁榮,民間有斷案如神之美稱,再後來,黃巾亂起,此子先平梁國,再解長社之圍,率眾破汝南二十萬賊軍,南陽之戰,此子亦居功至偉,如今被提拔為洛陽令。」
「如此功績,怎只是個洛陽令?」董太后奇道,哪怕她不懂軍政,也能聽出葉昭所立功勳之大,洛陽令不算小,然而聽起來,似乎配不上對方的功勳。
「一來此人尚且年輕,方過及冠,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一。」劉宏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