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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張月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葉昭又招來黃劭和丁力,讓他們準備降書,明日一早,開始輪番往城裡面射。
次日一早,城頭的黃巾軍被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驚醒,每一面城牆下,都有百名官軍列隊,一個個背負箭囊,手持弓箭在城牆下一字排開。
什麼情況?
守城的黃巾軍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一百人就想攻城?而且除了攻堅啥也沒有?
就在一群黃巾軍摸不著頭腦時,卻見城下的官軍紛紛摘下長弓,彎弓搭箭,一次便將三枚箭簇搭在弓弦之上,對著城頭也不細看,張弓便射。
守城的黃巾軍慌忙抓起弓箭進行反擊,只是隔得太遠,而對方用的弓顯然不是普通的弓箭,站在城下射箭,射程竟然比他們都遠,城頭守軍射出的箭矢大都落空,即便有射的遠的能夠夠到,到了對方面前也變得軟趴趴的,隨手一格便能擋開。
一連四輪,將箭囊中的箭全部射完,這些官軍便不再停留,轉身便走,讓守城的黃巾將士一陣茫然。
「快看,這箭上有東西!」有人發現了箭簇之上綁的紙條,為了方便,葉昭這次可是下了不少本錢,弄來了蔡侯紙。
「上面寫了什麼?」
「我哪知道?」
黃巾軍大多是目不識丁的農夫組成,莫說是黃巾軍,哪怕是官軍之中,識字的人也不多。
有的黃巾將領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可能是漢軍的降書,連忙命人將紙條收來銷毀,但還是有不少人偷偷地將降書給收起來,何況不少箭簇是直接飛進了城裡面去,更不好收集了。
見官軍沒有立刻攻城的意思,幾名黃巾將領商量了一番之後,找人各自帶了降書回去匯報。
普通的軍士自然無權過問,但不少人對於降書的內容,還是很好奇的,如今葛陵的情況不算太好。
城外的官軍有多少,至今是個謎,大概知道很多,但具體有多少,沒人知道,甚至不知道這個判斷是從哪裡出現的,總之時間久了,大家心裡也就想當然的覺得,自己面對的是朝廷的主力部隊,只是終究在城外,因為有城牆的關係,這並不算太高的城牆,帶給這些黃巾將士的,卻是一份心理上的安全感,也正是因為有這道城牆的存在,才讓他們有勇氣去面對官軍的主力。
但城中眼下的局勢也並不好,何儀、龔都、劉辟。
底層的將士很難猜到頂層的決策者在想什麼,越是愚昧,就越容易將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神化,覺得他們無所不能,自己不可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但一座城池,三個勢力,而且相互間並不友好這終歸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加上糧草的事情……眼下城中的糧草已經支撐不了太久,這卻是大多數將士心中一個共識。
也正是如此,在發覺漢軍可能有招降意圖的時候,不少人動心了。
何儀、劉辟、龔都三人如何看待這降書還沒有明確的答案,但下午的時候,關於降書的內容,卻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傳出來,並迅速在城中蔓延起來。
大概的意思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軍雖有破城之力,然實不願多造殺戮,念及城中黃巾也曾是大漢子民,只是被人蠱惑,不得已捲入這場戰亂,自此刻起,只要願意投降者,可免去罪責,重新成為大漢百姓。
這些話,在何儀等人看來,是很正常的招降話語,但殊不知,卻正戳進了不少黃巾軍的心窩裡。
雖然這次聲勢浩大的起義,的確是底層百姓活不下去之後,爆發出來的反抗,然而隨著黃巾的愈演愈烈,並沒有解決他們的實際困難,反而在大多數黃巾軍占領的地方,百姓過得還不如以前,而且如今不少的黃巾軍,都是被太平教裹挾著,稀里糊塗的就成了黃巾軍,他們甚至連自己為什麼要打仗都沒能弄清楚,便扛著簡陋的兵器上了戰場,不但要跟裝備精良的官兵廝殺,甚至還要與自己人廝殺,這也是造成人心不穩的一個重要因素。
當夜,何儀正跟黃劭、何曼等將領商議如何退敵之事,忽然見一名黃巾頭目進來,面色慌急的道:「渠帥,不好了,有人偷偷打開城門,幾百個兄弟悄悄出城了,如今我們把守的城牆少了不少人。」
「什麼!?」何儀聞言霍的站起來,咬牙切齒道:「這幫忘恩負義之徒!」
黃劭起身道:「當務之急,先關閉城門,加強監督,莫要再讓人出走。」
「有理!」何儀聞言,點了點頭道:「吳霸,你帶人去關注城門,將守城門的換成軍中精銳,嚴加看管。」
「呃……」吳霸怔了怔,明明是黃劭的主意,怎麼到頭來卻要讓他去辦事?這讓他很不爽,但何儀既然已經發話,他也不好韋康,只能悶悶不樂的答應一聲,前去執行。
第一百零二章 惡念
「主公,這些便是城中逃出來的黃巾賊。」葛陵縣外,官軍大營,方悅帶著葉昭在營中巡視黃巾賊,不知道葉昭為什麼要布下一萬人的大營給這些人看,而且還將大半兵力收到這個營中,這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什麼黃巾賊?」葉昭有些嗔怪的看了方悅一眼道:「既然出來了,便是我大漢子民,將這些人安排在汝南我軍收服的城池安頓,若有人想要回原籍,也不必阻攔。」
「喏!」方悅點了點頭,沒有多話,直接帶著人開始安排這些黃巾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