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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眉頭微微一舒:「說說,你有何罪?」
「末將不該將那汝南黃巾破的太快,蓋過了將軍的威風,實在罪該萬死。」葉昭嘆了口氣,一臉遺憾道:「但末將乃三代單穿,葉家還要靠末將來繼承香火,所以,請將軍贖罪,至少也該讓末將為葉家開枝散葉再來問罪不遲。」
朱雋和孫堅臉頰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果然,葉昭還是那個葉昭,半點不肯吃虧。
曹操差點兒笑出來,一旁的袁紹有些無語,怎的平日裡謙謙君子一般的葉昭,唯獨對上皇甫嵩就變得渾身是刺一般。
「你……」皇甫嵩胸口一堵,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死死地盯著葉昭道:「是誰讓你私自放掉汝南那十萬黃巾俘虜?你可知,這會有何等後果?」
「末將不知,最近朝廷推行平流策,諸位應該知道,黃巾賊只誅首惡,從者只要願意歸順,可從輕發落。」葉昭看向皇甫嵩道:「末將並不認為自己有做錯。」
上個月葉昭將平流策交給蔡邕之後,蔡邕之後的一個月里幾乎每天都在皇宮與劉宏商議平流策之事,甚至衛仲道死,蔡邕雖然震怒,卻也沒有過多關注,而這一個月來,朝廷已經以葉昭的平流策為雛形,陸陸續續頒發下一些相關法令,比如以工代賑,招募流民在各處已經平定的郡縣開始恢復建設,再比如建立一些流民居住的陋室,最重要的是,因為葉昭汝南之戰的成功,而且之後汝南也並未因為葉昭放走十萬黃巾而大亂,使得朝廷在對待黃巾降軍的問題上也放緩了不少。
「這是之後朝廷才頒發的政令,然而在當時,你私放黃巾降軍,乃是違抗軍令!」皇甫嵩冷聲道。
「若將軍真要將這一條罪名強加於末將身上,末將也只能認了。」葉昭揚了揚脖子,一副滾刀肉的表情,讓皇甫嵩更加厭惡了。
「你是說,本將軍不該罰你?」皇甫嵩看著葉昭,森然道,他今天就算不能殺葉昭,也定要好好將他懲治一番。
「自然可以。」葉昭笑道:「您是將軍,您要罰末將,末將也只能認了。」
「看樣子,你是不服?」皇甫嵩冷笑道:「抗命不尊,你還有理了?」
「將軍言重了。」葉昭看了看周圍眾將笑道:「末將哪敢不服,要怪也只能怪末將無能,不能以五千兵馬將十五萬黃巾困死在城中,讓他們衝破了末將的防線,面對十萬已經投降放棄抵抗的黃巾,末將沒有率領五千將士將他們斬盡殺絕,本來可以逼反他們然後名正言順的將他們剿滅,卻為了五千將士的性命,區區無畏傷亡,只能選擇懷柔策略,將他們安撫,是末將不對,未能體會將軍實意,罪不可赦!」
「你……」皇甫嵩聞言大怒,這已經是直接打臉了,但他偏偏說不上話來,被葉昭這麼反過來一說,就像是他在有意逼反降軍一般。
「葉昭,莫要再說了!」朱雋連忙攔阻住皇甫嵩,今天再這麼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一旁的袁紹見狀,也上前拉住葉昭笑道:「修明此番前來,還未違逆引薦其他豪傑,這位是舍弟袁術,現任潁川太守。」
「見過袁府君。」葉昭順勢下坡,對著袁術微笑道。
「修明或許所言有理,然而如此頂撞皇甫將軍,未免太過不羈一些。」袁術倨傲的頷了頷首,正眼都沒看葉昭一眼,他乃更正苗紅的名門之後,袁紹是庶,他是嫡,對門戶之見看的也比袁紹更重,對於葉昭這個良家子出身,徘徊於世家邊緣的人物敢頂撞身為望族之主的皇甫嵩相當不滿,是以對葉昭也是一副居高臨下,長輩教訓晚輩的態度。
葉昭挑了挑眉,一旁的袁紹卻是暗中拉了他一把,將葉昭帶向曹操笑道:「此乃騎都尉曹操,曹孟德,陳留人士,孟德也是少年英雄,早年南陽許子將先生曾評他乃治世之能臣,此番能破波才,孟德也出力不小,而且孟德也曾在蔡翁門下聽過課,算起來,你二人還有些淵源。」
葉昭目光看向曹操,六尺身高,膚色微黑,沒有傳說中亂世梟雄的威嚴,但眉宇間自有一股異於常人的英武之氣,葉昭微微抱拳道:「久聞孟德賢名,神交已久,今日一見,心甚慰之。」
「修明兄少年英才,操不及也,得修明兄如此誇讚,反令操惶恐。」曹操回了一禮,有些揶揄地笑道,雖然有些擠兌之意,但那一副坦蕩中帶著幾分玩笑的笑容,不但讓人生不出氣來,反而忍不住心生好感。
這就是年輕時候的曹操?果然時勢造英雄,許子將的評論還真沒錯,若無這亂世,或許曹操走的會是另外一條路。
至於孫堅,之前已經認識過,沒必要再介紹了,葉昭將目光看向帳中角落,微笑道:「這三位器宇軒昂,容顏俊偉之人又是何人?本初兄怎不介紹一二。」
他之前進帳之時已經注意到三人,為首一個身長七尺,天庭飽滿,方面闊耳,雖然穿著有些寒酸,在帳中也是位列末席,但以相學來說,這是有福之相。
身後兩人,也是令人側目,一人身高九尺,赤面長須,雙目目光凌厲,只是淡淡一掃,便給人一股難言的壓迫力,另一人微矮一些,卻更加壯實,長相也頗具衝擊力,下骸處根根鬍鬚如同鋼針一般倒刺而出,一雙環眼,膽小的人甚至不敢跟他對視,這樣三個人的組合,哪怕位居末席,也很難讓人忽視,更讓葉昭想起這個時代的一個超強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