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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薇被這父子倆給氣壞了,有心不理葉昭,但如今看著葉昭酣睡中罕見露出的疲態,心中又有不忍,終究嘆了口氣,摸索著葉昭的臉龐,幽幽一嘆,鑽進被窩裡,靠著葉昭溫暖的懷抱,漸漸地合上了雙目。
……
次日一早,葉昭和劉薇是被一陣驚叫聲給驚醒的。
「發生了何事?」劉薇睡眼朦朧的看著門外。
葉昭甩了甩腦袋,很少宿醉的他,此刻起來有些頭疼,仔細聽了聽,不禁笑了,搖頭道:「無事,夫人繼續睡,我去看看。」
說完,披了件衣服便往外走。
太尉府的庭院裡,郭嘉正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典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典韋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只是典韋的臉皮是經過考驗的,郭嘉那滿是殺氣的目光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你這莽夫,快將東西還來!」郭嘉紅著眼瞪著典韋道。
「已經銷毀,主公說了,五石散乃是禁物,不得擅自使用。」典韋將眼睛一瞪道。
郭嘉皺眉,正想說什麼,卻見葉昭跟戲志才聯袂而來,只得作罷,對著葉昭拱手一禮道:「主公,這位將軍他……」
「已經聽到了。」葉昭嘆了口氣,怎麼自己招募的兩個軍師都有這毛病,以前戲志才是這樣,現在郭嘉也是,讓葉昭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道:「奉孝,你可知,長期服用這東西,活不長?」
郭嘉擺手道:「主公此言差矣,需知人生在世,也不過數十載光陰,若……」
「若不能隨心而為,活的再久又有何意義,對嗎?」葉昭笑道:「這話跟志才當年如出一轍啊。」
戲志才聞言苦笑,當年他的五石散是被葉昭硬逼著戒掉的,那段日子的痛苦,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看向郭嘉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同情起來。
「我非常欣賞奉孝這般遊戲人間的心態,但人生在世,快樂並非只能通過這等外物獲得,相信我,戒掉它以後,你會變得更加快樂。」葉昭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這段時間,典韋就留在這裡幫你戒掉五石散,此前志才也是典韋幫忙戒掉的,他有經驗,另外我會派五名有這方面經驗的醫匠每日為你診斷。」
戲志才也在一旁幫腔道:「不錯,奉孝,此事長痛不如短痛,昨日你醉酒時,已經請醫匠給你診斷過,若不戒掉此物,你恐怕活不過五年壽命。」
郭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突然想要反悔,如果當初不是投奔葉昭而是投奔草草的話,不會有這等事情吧。
五年?假的吧?
「典韋。」葉昭看向典韋。
「在!」典韋對著葉昭一抱拳道。
「奉孝在戒掉五石散這段時間,說出任何話,你都可以當沒聽見,阻止其一切接近五石散的機會,除此之外,無需多管。」葉昭沉聲道。
「喏!」典韋答應一聲,直接站到了郭嘉身後。
郭嘉有些懵,看來葉昭這是要來真的,但……
目光看向葉昭:「主公,嘉初投主公帳下,寸功未立,如今正是建功的時候……」
「將這五石散戒了,日後你我能共事的時間長了,五十年都有可能,何必急在一時。」葉昭笑著鼓勵道:「放心,我與你同在!」
郭嘉怔怔的看著葉昭跟戲志才離去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聽起來,好像沒錯,但……胸口一陣難受,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就著酒來一頓五石散,到現在沒有吃,他感覺渾身上下猶如無數螞蟻在爬一般。
目光看向典韋,郭嘉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典將軍,說起來,你我初識,以後會共事敘舊,正該好好親近親近。」
「待你好了,典某可以陪你喝酒,但現在,不要跟我說話。」典韋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郭嘉,當年戲志才戒五石散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好幾次都把典韋給繞進去,之後沒少挨葉昭罵。
「何必這般?」郭嘉怔了怔,這貨看起來不太像有腦子的,怎麼這麼機警?
「當年戲先生戒五石散時,也是如你這般表情,後來我就倒霉了。」典韋看著郭嘉,防狼一般道:「先生有何吩咐只管說,但莫要跟我套近乎。」
郭嘉現在突然有種衝動,提刀去把戲志才給砍了!
……
阿嚏~
正跟葉昭一起,走向正廳的戲志才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感染了風寒?」葉昭疑惑的看著戲志才道。
「應該不是!」戲志才揉了揉鼻子,搖頭道:「主公所說經略西域之事,雖然臣也覺得有些不妥,從張掖至大宛便有六千多里,便是飛舟去往那貴山城,也需半月之久,而一旦出現叛亂,我軍很難在短時間內抵達,若要治理,未免有些鞭長莫及。」
「經略西域,並非統治西域,當然,必要的威懾力是需要的,我所需者,乃西域的資源,鐵礦、碳礦,珍貴木材,玉石、琉璃,更別說還有不少金礦、銀礦可用,這西域之地,也是寶庫,然若揮兵占領,勞師動眾,我軍如今剛有的一些底蘊,可不想敗在西域上,至少現在不是時候。」葉昭笑道。
「主公是說經商?」戲志才神色一動,詢問道。
「志才知我。」葉昭點頭笑道:「不錯,正是以商,西域之地一馬平川,神工營最新研發出來的那槓桿車正有用武之地,雖然以此車來征戰,未必有用,但若用之以經商,託運貨物加快行進速度應該不難,再加上華雄那邊示之以威,我們可以與西域各國建立長期合作,以糧草、瓷器、綢緞購買其礦藏,讓他們的人出力,時間一久,西域雖會富庶,但潛力卻會減少,我們也可讓商人吸引一些西域人口入我漢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