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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侯成答應了一聲,很快便將高升給提上來。
「末將高升,參見將軍!」不等將士按住,高升直接跪倒在呂布身前,磕頭道。
「你說你是來投我?」呂布看著高升,詢問道。
「正是,久聞都亭侯神勇之名,心中仰慕亭侯久已,只是一直不得門路。」高升臉上露出諂媚的笑臉道。
「葉昭乃鄉侯,又是衛將軍,無論官職、爵位皆在我之上,我聽聞,你乃其心腹,追隨多年,怎會突然相棄?」呂布皺眉問道。
「都亭侯有所不知。」高升澀聲道:「末將於光和四年效忠寧鄉侯,至今已有十年光陰,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啊,但寧鄉侯對我視之不見,卻頻頻提拔後輩,都亭侯可知,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入了寧鄉侯麾下,便被他重用,而末將呢?苦苦相隨十年,哪怕寧鄉侯最落魄之際,滿朝公卿皆不容他時,也未曾相棄,到頭來,卻只是看著他人升遷發財,末將卻如豬狗一般被後輩呼來喝去,非我背棄寧鄉侯,實乃寧鄉侯不容末將……」
說到最後,高升卻是有感而發,聲情並茂,將這些年來,不敢在葉昭面前發的牢騷一股腦盡數發泄出來,那種由內而外的情感宣洩,卻是很有感染力,哪怕呂布心懷戒心,也不由信了幾分。
「不想那葉昭竟然如此苛待老臣。」呂布冷笑道:「看來他也並非旁人所說那般公私分明,不過……」
「你為何不投董公,反而來投我?」呂布看著高升問道。
那得人家看得上我啊!
高升心中腹誹,之前李儒聯絡他時,他便有心向董卓那邊倒,畢竟如今董卓已經逐漸掌握洛陽大局,而葉昭卻是不爭不搶,偏安西園,雖然手中有兵權,但如今洛陽城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董卓之勢已然凌駕於葉昭之上了。
可惜,他幾次透露出類似的心思,李儒卻只做不見,原因嗎……高升心知肚明,之勢此刻自然不能說人家看不上我,所以我才來這裡的,當即躬身道:「都亭侯之名,早在幽州時末將便常常耳聞,而且寧鄉侯一直以來,不懼董卓,數次當面與董卓爭鋒,這洛陽城中,雖然人傑輩出,然寧鄉侯卻從未將一人放入眼中,唯獨對都亭侯,寧鄉侯幾次與都亭侯衝突,都不敢與都亭侯正面相抗,只此一點,便知都亭侯遠非常人可比,是以末將才慕名來投。」
呂布聞言,心中不禁有幾分得意,雖然之前三次與葉昭爭鋒,都是鎩羽而歸,被葉昭不斷奚落,但葉昭始終不敢與自己對敵這一點來看,就如這高升所說,那葉昭定是忌憚自己的本事。
想到這裡,看高升也順眼了不少,當下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便暫且在我門下當個軍司馬,待他日我立了功勞,在再得晉升,再封你不遲。」
如今呂布麾下有限的幾個官爵,都是侯成、宋憲、魏續這些老人的,呂布也不可能將其他人擼下來給高升晉升。
「能在都亭侯麾下聽調,末將已然倍感榮幸,不敢苛求。」高升連忙躬身道,只是這心裏面卻有些膩歪。
在葉昭麾下,他雖不得重用,但好歹也是個校尉,如今轉投呂布,不但沒能晉升,反而還降成了軍司馬,人家都是官兒越做越大,自己反而是越來越小,他還不敢有半點不滿,得表現出一副高興的樣子,這叫個什麼事兒?
呂布收了高升,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袁紹麾下的兵馬倒戈,使得董卓聲勢更盛,隱隱在洛陽已是一手遮天,雖然詔書被丁原撕了個粉碎,但這個名義,董卓其實已經有了,眼見大局逐漸安定,心中對於廢立之事也更加迫切,李儒等人也建議董卓儘快完成廢立之事,掌握朝中大權。
這日,董卓再度邀請群臣議事,為免葉昭再度搗亂,董卓特命華雄一大早便率領兵馬將西門同往城中的各條道路盡數封死,又命呂布率領一校兵馬在他的太尉府周圍設下重重防禦,以免上次之事再發生。
如今董卓已經官拜太尉,手握洛陽兵馬大權,袁紹原本的那點兵馬,也在丁原死後,被董卓招的差不多了,此時的他,聲勢極盛,就算不像上次那般強請,滿朝公卿也不敢不應,未到宴會時,便已經陸續趕來,這一次,便是袁隗都沒有拒絕,而是帶著袁紹前來拜見,整個太尉府人滿為患。
酒過三巡之後,董卓按劍起身,朗聲道:「今上暗弱不足以奉宗廟,吾欲效霍光、伊尹之事,廢帝為弘農王,改立陳留王為帝,有敢不從者,斬!」
若說上一次,董卓多少占著幾分大義的話,那這一次,董卓根本不是在跟一眾公卿商量,而是直接宣布自己的結果。
袁隗聞言,閉目不答,群臣畏懼董卓威勢,更是莫敢不從,雖無支持之聲,卻也無人敢反對。
董卓看群臣表現,心中不由更是得意,正要再與眾人詳議廢立之事,卻見袁紹突然起身,一腳將桌案踹翻,對著董卓怒道:「今上繼位時日尚短,且在位期間更無失德之舉,且自古以來,便有嫡庶長幼之別,爾如今卻要廢長立幼,豈非尊卑倒轉?」
「方盡天下,皆由我一人肩負!」董卓看著袁紹,冷聲道:「恕卓狂妄,今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笑話!」袁紹拔劍指向董卓道:「天下之事,何時輪到爾一介良家子來擔?徒惹人笑。」
「那便請本初一試吾劍利否!?」董卓拔劍在手,便要上前砍殺袁紹。